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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情微凉(2)

饭厅里,我和小光随便叫了点东西。丫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往嘴里狂塞,那架势让我怀疑他不是非洲难民营逃出来的就是洪七公的徒子徒孙。我却没有一点儿食欲,吃了半天愣是搞懂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正当我盯着对面坐的一美女想入非非的时候,该死的电话响了,我心说是男的我就接女的就不接,女人呵——太让我伤心了!

一看真是一女的,于是我就当自己耳朵聋了。可对方准是吃了秤砣了,1分27秒过去,我那难听的铃声还在有气无力响着,小光和对面的美女用同一种目光看着我,仿佛在说:你他妈SB啊?

NO办法,为了不在美女面前太丢分,也为了不给我们美好的社会环境带来更多的噪音污染——俺接了!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丫死了啊?半天不接电话!

我笑笑,答曰:你丫疯了啊?半天不挂电话!

半小时之后,我在学校主楼前见到了长的跟妖精似的林小冉。

一见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子丢了车子丢了女人,想哭都没眼泪了,你丫哪来那么多笑意啊?这话经过压缩从我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就成了:姐们儿您吃笑屁了,乐成这样?

林小冉的神经还真******叫一灵敏,从听到这句话到脸上做出反应绝对不超过0.1秒,因为就在我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已经换作杀人不眨眼的霜了。

她转身要走,我上前一把拉住她拽了回来,由于用力过猛,她前胸一下撞到了我身上。“怎么着,想耍流氓啊?”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脸有些红红的,而且底气很是不足。我浅浅一笑,盯着她的眼睛说:“就是要耍流氓,怎么着吧?”

无语。无语。

她看着我的眼睛,无语;我看着她的眼睛,无语。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无语。

醉人的春风在这宁静的夜晚划过操场,没有一丝声响,吹在身上很暖很暖,吹在心里很乱很乱……

我盯着林小冉那张让很多男人冲动的脸说:再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林小冉说我可以等你,但表演系的系花不能等你了,追她的男生已经可以组成一个团了,在这里面你连个排长也算不上!”

这回答真让我满意,我头也不回的狂奔跑开,对消失在黑暗中的林小冉说:那你就嫁给你的团长好了,排长高攀不起!林小冉的回答坐着晚风跑过来:谢雨非,我恨死你了!

由于风儿是那般温柔,所以这话飘过来的时候我竟觉得林小冉其实是一挺不错的女的。

到网上逛了一圈,随便浏览了点新闻。火箭自姚明受伤后突然牛得发了飚,给我们的感觉是一种介乎于爽和不爽之间,很莫名;中国西藏的一群sb可能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光天化日之下干起了黑社会,一个个都该拖去毙了;台湾蓝绿两大阵营的较量终见分晓,马英九以绝对优势领导国民党重新上台,去你妈的阿扁,“****”,“公投”,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刚要看看奥运火炬传递的消息,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叫了起来。本想不理它的,可又怕是认识的人有什么事,无奈只好点开。

陌生人,一陌生女的,真他妈疯了,没事找你凯子去啊,烦老子干嘛?对方发来一“你好”,我回曰:好你个头,哪凉快哪呆着,实在闷得慌喝凉水去,这儿烦着呢!

我估计那丫头不气疯也得气傻,谁知丫竟又发来一笑脸,偶晕!

我说姐姐您别逗我了成不成,弟弟我被老婆踢了,很烦很郁闷,您让我消停会吧!哪知丫非但不收手,反倒加大攻势,一连发过来几个表情。

看来这丫头真是欠泡,老子想不整她都不成了。于是另登一号,强行加她为好友,粗话脏话瞎话统统发过去,总之没一句正经话。丫估计也给搞懵了,刚整完别人就给别人整,感觉肯定特爽。

之后我们整整聊了一晚上,感觉挺投机,有那么一点点味道叫做似曾相识。于是我把所有的困惑痛苦一股脑倒了出来,反正是陌生人,我可以无拘无束毫不在乎天马行空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凌晨2点52分,我困的实在不行,给对方说我要走了,下次聊!哪知对方回复说没下次了,因为我知道你是谁!我倒!闹半天耍猴的让猴给耍了!再看时,对方已不在线了,查了一下她的IP,来自北部几百里外的那个城市。

那时我知道了跟我聊了一晚上的丫头叫做亚男,而我跟她聊的全是我和亚男的事。

说来话long,亚男曾是我的准老婆,但在10小时前突发变故,现在什么关系,是个很问题的问题。

我们的关系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到现在十几年,那感情可比长城牢固多了。当然,我们正式确立关系是在高二那年,当时班里乱的一塌糊涂,班主任整天忙着跟她老婆闹离婚,对我们的政策比大陆对台湾还开放。在这种大好的形势下,我们班上一对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跟亚男更是心有灵犀,那天下午我把鼓了几天的勇气变成一句话对她说:别人都有男朋友了,你不找一个吗?

她很调皮的看着我说:那也得有人可找啊,总不能去找传达室的王大爷吧?

“那你看站在你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样呢?”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恩,虽然不怎么样,但鉴于眼下没有更好的,将就着用用也可以……”她小声嘟囔道,粉颊微红。

我就这样把年纪公认的级花泡到手了,害得其他男生尤其是小光这样的对我狂泼乙酸,说吧也是,人家发动的攻势都够打几个辽沈战役了,光情书堆起来都够编一部大辞典,可愣是没拿下亚男这块高地,不郁闷那是哄鬼。。

其实小光也是我和亚男一块长大的哥们,大家一起这么多年,感情自然也非比寻常。虽然“梦中情人”被我抢了去,但小光和我还是很铁的兄弟。小光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是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不比我差,亚男为什么就选中了我呢?亚男的回答是幼儿园时有个小朋友欺负她,我上前把人揍了一顿而小光却跑得没了人影儿,小光一听就蔫儿了,半天才委屈的说:我那是找棒子去了啊!我和亚男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后来上了高三,在亚男的督促下我和小光立志要奋发图强,争取要上一名牌大学,怎么着也得是一重点。结果奋发了几个月就图不到强上去了,而等我们再次奋发的时候,已经是差三天就高考了。填志愿的时候,我看都没看统统照亚男的抄,想的是哪怕她上本科我上专科也行啊,只要在一学校就行。小光更牛,看也不看就照我的抄。结果亚男去了北方的省城,而我们就无奈的留在了本市。我和小光不愧为难兄难弟,高考成绩相差0.5分,志愿填的一模一样,于是没有理由不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寝室。

两年来,我和亚男虽然身在异地,可心却一直是栓在一块儿的。比如天冷了她会提醒我加衣服戴手套;而我也时不时坐上火车屁颠屁颠跑到省城去看她,每次她都感动的稀里哗啦,而我也幸福的一塌糊涂。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来我们似乎是出了点问题,我跟她说这边有个叫林小冉的美女一直在追我,而她也告诉我说那边有个叫某某的帅哥想追她。从那以后我们老是为一些小事发生口角,我真是搞不懂,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二天我逃课去了北部的那个城市,因为凌晨的时候我又梦见我和亚男在一起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我要去见她,我要让她回心转意,我不相信我们几百个日日夜夜建立起来的深情厚谊单凭一条短信就能给毙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真的做梦了,只不过忘了是什么。

我走出车站,发觉这城市比我们那儿好多了,毕竟是省会嘛,就是不一样。亚男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两年见得世面肯定也大得多了,她再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而又有点任性的小丫头了,她已经是这座大城市中的一员,而我仍留在南部的那个小城里。不知不觉间,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段看得见但又很难超越的距离。

亚男见到我的时候真的很吃惊,她做梦也想不到凌晨2点还在网上跟他狂侃的家伙中午竟出现在她的眼前。

在她们学校的餐厅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大声对她说:徐亚男,我来找你了!

但她却做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会很开心,但她的笑无论如何都让我很伤心。我突然发现,那是一种很陌生的笑,之前我从未见过的笑。

在她们学校的塑胶跑道上,亚男很认真的告诉我说: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不合适了就放手,你不会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吧?

我是!我就是!我就是那种婆婆妈妈的男人,怎么着吧?

我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不过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让我很绝望:那也得分!

不容置疑,毫无余地?

一点也没有!

其实我和林小冉真的没有——

打住!我祝你们幸福!谢雨非,在一个女人面前替另一个女人掩饰,你不觉得对你对我都有点太虚伪吗?

我开始后悔那天晚上的聊天,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道了出来——我喜欢林小冉,说实话男人要是不喜欢她那家伙不是上边有病就是下边有病!何况她对我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但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心中一直是装着亚男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尽管相隔几百里,尽管常常几个月难见一面,尽管由于时空的原因我们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有她在我的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别人。这是我那天晚上最不应该但是已经说了的话……呵呵……很无奈,但又能怎样?

从亚男学校出来,我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着,漫无目的——像傻子一样四处游荡。那一刻忽有一种感觉:其实我并不是很恨亚男——尽管她把话说得很绝。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在我的世界里“恨”对她是删除了的。

但是先前我还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过是想见见我,要逗逗我而已,可现在一切都像火似的给灭了,我很难过。

不过那一刻竟然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就想,如果现在林小冉还像个妖精似的跟我眼前晃,我会对她说:我要你做我老婆!

落日的余晖洒在街头,残阳似血,笼罩这个城市的竟也有一丝血色的朦胧。

我不知道将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不过那时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到火车站的时候很多人等候买票,我摇摇晃晃的加入了排队的长龙。我就那么低着头傻傻的发呆,不经意间抬头,却发现一只手正在伸向他前面一人的口袋,随着队伍的推推搡搡,几秒钟后一只皮夹子被夹了出来。

我由于通宵上网加上旅途奔波最主要感情受挫,大脑跟喝了兴奋剂似的处于高度亢进状态,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抓住那只手高喊:抓小偷!那小子回过神来使劲推我一把转身就跑,我再次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跑出车站30多米,他忽然转入一条小巷,我紧紧跟上,又跑了百十米,他忽然停下来,说兄弟,这钱咱一人一半,你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其实这已经很给我面子了,但我已经铁了心要做“英雄”,非要他把钱都交出来,丫也急了,迎面一拳朝我脸上打来,我防备不及,重重的挨上了,火辣辣的疼。这一下我彻底被引爆了,一脚踢到那小子的小腹上,然后抱住他的头狠命的往膝盖上磕,只打得他满脸是血,毫无反抗能力了才松手,心说你小子今天算是找对人了,老子可是好久没活动身体了。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急速驶来,突然在我身边停下,我只感到一阵麻凉伴着刺骨的疼痛,接着就看到一把匕首扎入了我的左肋,骑摩托者一脚将我踢倒在地,拉起受伤的小偷,飞也似的离开。

我躺在地上。看着红红的有些泛黑的血顺着匕首流到地上,感到有一点头晕。我艰难的掏出手机,拨了亚男的号说我受伤了,在火车站!听到那边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天慢慢变成黄色,我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感到周身疼得像要散架,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侧脸看到了旁边的亚男——小丫头还在熟睡呢。我预想她会在我身边,而她也果然在,所以那一刻我的开心无需多言。

我静静的看着她,犹如欣赏世间最美的雕塑。娇颊如玉,嫩肤若脂,我看到的是一种超乎自然的纯净的美。

吐气若兰,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流氓,可想到她说的那些绝情至极的话,我又很不得自己是条色狼。

就在这时,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闯了进来,亚男啊的一声被惊醒。“小非,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啊?”林小冉问的上气不接下气,扑到我跟前,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我充满笑意的眼睛望着她那双写满焦虑的眸子。

我忽然间什么都不想了,一个女人能为我担心成这样,我有一种感觉应该是想哭。

亚男一声轻咳把我从梦中拉回现实。“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伤,幸好没伤着内脏——”她声音很小,似乎又有些哽咽,“医生说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学校还有课——没事我先回去了!”

“男男——”我这一声还没喊完,她的人已经到了门外。我望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半天无语。

那一刻,我忽有一种孤落落的感觉。我感觉我在失去什么,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一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脖间,我回过头来,看到了林小冉脸上摇摇欲落的泪珠儿。

“小非,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听到你受伤的那一刻,我“哇”的一声大哭着就从课堂上跑了出来,老师和同学都吓傻了,可我什么都不顾了,我一口气跑到马路中央,没有哪个司机敢不给我停车,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給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这儿来——在路上也不过就三个小时,可我觉得像过了三年,我——”

我捂住了她的嘴,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放在我的胸口,深情的望着她说:“冉冉,从今天起,我愿意做你的团长,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一辈子!”

她先是一怔,然后几滴热热的东东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我的手背上,她就那么当着我的面哭出声来,我紧紧的把她拥入怀里,那一刻,我忽而懂得心疼是一种什么感觉。

本来故事到此也就应该结束了,可我们的故事到此并没有完。

一个月后,我的左手牵着林小冉的右手悠闲的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幸福的跟一对傻子似的。

忽然间,一个人闪现在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做梦回事,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抬头看时竟是小光。

我说小光你******疯了,我是小非啊?

你******还小非,老子打的就是你!小光头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好像跟我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你把话说清楚了,如果确实该打,那你用这个!”我抓起路旁的一块砖头递到他手上。

小光盯着我和小冉看了一眼,狠狠的把砖头摔到地上。

“谢雨非我今天只问你一件事情——为什么要和亚男分手?”

“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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