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长的梦,语澜在梦中挣扎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露出了汗珠。语澜泪流满面,好像要摆脱却又摆脱不掉。就像是厄运……
凞晨一人在家,凞俊去公司处理其他事情去了,因为再过不久凞俊就要回总部去了,凞俊要抓紧时间赶紧把余下的工作做完。凞晨此刻正在书房看着资料,突然听到卧室里面有动静,以为语澜遇见醒了。可当他站在床边看到语澜泪流满面,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额头上、脸颊上。她这个样子让凞晨心都纠起来了。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到底做了什么梦,会让她这么痛苦。
此刻语澜正躺在凞晨的床上,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语澜一下坐起来……只觉得脸是湿的。费力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很宽敞,黑白的现代简洁设计很漂亮。但语澜对这样陌生的环境不由得紧张起来,语澜也不知道自个为什么在这儿。语澜努力的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被曾懂盛情邀请,还有一身贵的要命的衣服,叫来跟那两个帅得一塌糊涂又有钱的两兄弟一起工作?好像自己又做梦了……语澜摇摇头,一下警觉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紫色的连衣裙依旧很漂亮,睡了这么久一点褶皱都没有。等等,那么说自己没有做梦,那么自己又在哪里?语澜一下子跳下床,赤着脚就跑出了这间时尚的卧室。
凞晨正抬着鱼汤出来,看见语澜披头散发,还赤着脚,慌里慌张的样子着实好笑。凞晨瞧语澜滑稽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凞晨很少笑,但笑起来时感觉像夏天的风,很温柔、很舒心,并且凞晨那一对酒窝浅浅的,真的很甜、很迷人。语澜看着凞晨的笑脸,往往发呆,竟一下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要干嘛。
凞晨看到语澜发呆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帅?”
语澜一下醒悟过来,他原来是在嘲笑自己,这样的确很邋遢。不过这不是重点,语澜别过头不去看凞晨:“这是哪里?”
凞晨把刚做好的鱼汤放在餐桌上,微笑着回答:“我家。”
语澜看着凞晨瞪大眼睛,难道自己刚才喝醉了被带过来的?想想自己还真马虎,怎么能喝那白酒,酒真不是个好东西。突然语澜一下想到了自己是中午吃得饭,望着窗外黑漆漆的样子,语澜紧张地问:“那么慕总,请问现在几点了?”
凞晨看看自己的手表,如实回答:“晚上八点十分,不早了来吃点东西吧。还有你可以叫我名字慕凞晨,或者凞晨都可以,不用那么别扭。”
语澜一惊,问:“我的包呢?”
凞晨直径走到沙发拿起她拿一包纸袋,里面除了语澜的包,还有做造型时换下了的衣服。语澜迅速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了。语澜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喂,妈妈。”……“嗯,我晚点回来,我今天和同事在外面吃饭。”“马上就回来了。”“好,妈妈再见。”
凞晨听着语澜那温柔的语调说:“你和你妈妈讲话真的好温柔。”
语澜笑笑,问:“洗手间在那里?”
凞晨指了指右手边那道门。语澜问:“有新牙刷、杯子、毛巾吗?”
凞晨点点头回答:“我都给你放在洗手池旁边了。”
语澜有点惊讶:“谢谢,你怎么比女生的心思还要细腻呢?”
凞晨轻笑:“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语澜呵呵地笑了,没有回答转身跑去了洗手间。
凞晨一下觉得很满足,嘴角忍不住不自觉地笑意。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洗簌好之后,语澜给自己又绑了一个马尾,额头的刘海自己重新又编了一条蜈蚣辫,终于干净了。语澜对着镜子笑笑,又跑到客厅把自己原来的便装换了回来。语澜走出来的时候,凞晨又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女孩。
凞晨奇怪的问:“你这女生真奇怪,哪个女孩不想当公主,为什么这你就偏偏不喜好这口呢?好不容易变漂亮点,你却巴不得立刻换回这普通的衣服来。”
语澜淡淡地笑笑,一边折衣服,一边说:“要那么漂亮做什么,又不是能常穿的衣服。对曾懂而言我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而那套衣服那么贵,要是收下了,我达不到他想要的目地,多拿套衣服怕是会有更多的麻烦事。”
凞晨汗,从这女生嘴里出来的话可真不像高中生,倒向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
凞晨:“来,先吃东西吧。”
语澜摇摇头:“我没有胃口,真的不好意思,谢谢你。我要回家了,你这是哪里?”
凞晨笑笑,给语澜盛了一碗鱼汤说:“不远,离你家挺近的,先喝点汤,胃会舒服点。以后不能喝就不喝了。”
语澜不好意思的接过鱼汤,满脑子问号,离自己家不远?但嘴上却不忘说:“谢谢,还特地为我熬鱼汤,你真细心。”
凞晨看她喝得吧唧吧唧的,嘴角又忍不住微笑着:“知道我是个好人了吧,那么下次还要防着我吗?”
语澜瞪大眼睛,差点呛到:“咳咳咳……对不起。”早知道自己到真没有必要骗他。
凞晨温柔地笑着,替她拿了一张纸巾。
语澜接过纸巾:“谢谢。”
喝完鱼汤,语澜把碗放下。凞晨说:“走吧,我送你。”
语澜点点头。
下楼后,凞晨并没用开车,而是带着语澜沿着河畔边走路。语澜一看这路的确很近,语澜后来搬过一次家,从公园旁搬到这儿来,那套老房子现在是语澜的爷爷奶奶在住。这是“富人区”住的净是高官、老板那种有钱人。语澜家正好就隔着“富人区”一条马路,不过“富人区”面积很大,又围着这条河来修建,所以从这里走回家还是需要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的。
凞晨带着语澜沿着河畔边散步似的送她回家。语澜突然想到第一次送自己回家时凞晨说了一句顺路的,她有些奇怪,担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她也知道这凞晨肯定很有钱,虽然自己现在放下了防备,也知道他没有坏心。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和自己相差甚远,而且他就算对自己真的有意,也很有可能只是新鲜感。语澜不相信爱情,非常不相信。
凞晨看语澜提着一包衣服又背着包,有些不忍心,问她:“我帮你提吧。”
语澜礼貌地回答:“谢谢,我有手。”
凞晨被她拒绝有些不满:“帮你拎一下包,你又不会少了那一只手。”
语澜歪着头看他,大眼睛在夜晚的灯光下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漂亮,微微一笑:“你以什么理由帮我拎一下包?”
凞晨看着她的样子,被她问得哑然。
语澜转头看向前面的路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会喝酒,而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害得你们工作也没有完成,还有我明天在哪儿上班?几点上班?”
凞晨淡淡一笑,一想到以后可以天天看到语澜他就开心。凞晨酒窝浅浅一露:“明天早上八点,你在你每天上班坐车的车站等我,我来接你。”
语澜很懵地问:“你知道是那个车站吗?”
凞晨心想自己怎么一跟这女人在一起就会变得这么笨,立马改口说:“一会走过去你指我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语澜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多心了,这么一个人这么可能会关注到自己呢。
语澜点点头又认真地说:“我先说,我除了画画、手工不错,那个设计我真不懂,连电脑软件怎么用我都不知道。”
凞晨笑:“没关系,我会请设计部的胡赢帮你,你那么聪明应该会很快学会的。”
语澜小心地问:“要是学不会,我是不是可以回幼儿园?”
凞晨摇摇头:“你喜欢幼儿园这份工作?喜欢小朋友?你要是到我这来上班,我会开你在幼儿园的双倍工资的,而且年薪会很高。”
语澜呵呵笑起来:“你可真有意思,我怕我胜任不了那种工作。”
凞晨觉笑笑说:“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语澜果断地回答:“不用了,我真的很喜欢小朋友,真的很喜欢……”
语澜不再言语,望向夜空的繁星,想起了童年。
凞晨跟在语澜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凞晨静静地和语澜走在湖畔边,走在月光繁星下。河边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时语澜发现了河边的草丛里,有两个亮晶晶的“小星星”。语澜兴奋地转身拉着凞晨地胳膊,凞晨被她这一举动下来一跳,不过心里是甜的。
语澜拉着凞晨跑到草丛变蹲下来。凞晨转头看语澜,那双大眼明亮和开心,淡淡地透露出来的幸福。
语澜扯了扯凞晨的胳膊,小声地说:“瞧,萤火虫。”
凞晨顺着语澜手指的方向望去,两只萤火虫星星点点地停在草丛堆里,忽闪忽闪地,像天上的星晨……
语澜看萤火虫看得出奇,凞晨没有打扰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语澜忍不住眼泪滴答落在了草丛里,惊动了萤火虫,萤火虫翩翩起舞地飞起。而凞晨更是吓了一跳,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心里又纠起来,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那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又燃烧起来。
凞晨拉起语澜的手站起来,语澜的手滑滑的,拉着她的手时心跳的很快,脸也不由得红起来。可刚一站起来语澜眼前一黑,脚根本就站不稳,凞晨顺势搂住语澜的腰,语澜没有力气拒绝,凞晨差点忘记上次语澜晕倒的事。语澜费力地站好,睁开眼睛转脸看向凞晨浅浅地微笑:“脚蹲麻了,不好意思。”
离开凞晨的怀抱,语澜的心也跳得不行。两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浅浅的红晕,想发烧了一般。一路上两个人默默不语地走着。
时间过得很快,不会一会就到了。这次语澜没有再拐弯抹角地骗他,走到小区门口时凞晨又一次哭笑不得,这女孩心思可真多。语澜看出了他的不快,解释道:“呵呵,别生气,我那时根本不了解你,怎么敢随便让你们送我到家门口。”
凞晨浅浅的笑笑没有说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语澜友好的说:“谢谢你,以后麻烦你了慕总。”
凞晨点点头:“我明天来你家楼下接你吧,你刚才忘记告诉我车站了。”
语澜心里觉得不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问:“是不是在上次那里?我可以自己去的。”
凞晨摇摇头:“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只怕到时进不去。”
语澜正摸包里的钥匙,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还找不到话说了,回答了一声:“哦。”
凞晨笑笑:“再见。”
语澜也笑:“再见。”
也许就是那么简单,谁也说不清楚,但那颗情愫的种子已经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