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没有原因，我对自己说。好像我已经确定了自己是毫无希望的。虽然我蜷缩得很不舒服，就像要晕过去了，但我却非常清醒。也许是由于我闭上了眼睛在不断思考的缘故，事实上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闭上了眼睛。我觉得现在应该用心去看待自己的处境。其实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因为我对找到真正的原因没有了信心，因为我现在是彷徨的。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找不到原因难受着，也许当自己难受完了就会变得有信心，也许我的情绪就会变得稳定。我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全力，我已经失去了面对现在的勇气，于是我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心在震荡回旋着。也许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现在我就只能抱怨自己了。现在我感到心神不宁了，就觉得自己被围困了，我觉得自己被围困是因为不够充实。也许现在我真的就被围困了，也许我就是被自己围住了。其实蜷缩着身体不是多么的糟糕，因为蜷缩使我整个身心变得温暖。现在我觉得自己将彻底失去信心了，因为好像有着一股水流正在冲刷着我，使得我的身心由温暖一下子变得冰凉了。我已经不敢再去想了，我担心水流会没过自己的胸口，因为我的半个脑袋都已经浸在了水里。现在我才能真正确定自己是否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的眼睛浸在水里没有没有任何的不适，我现在是紧闭双眼的。我只剩下半边嘴和半边的鼻子可以呼吸，虽然很别扭，但呼吸还是很通畅的。好像水流停止了，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一直浸在水里，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已经绞尽脑汁了，可还是没有办法，于是我想要站起来。我的身体好像脱离了自己一样，不受自己控制了。也许现在自己的处境的确很有意思，也许我又会觉得自己现在是不切实际的。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是没用的，根本已经毫无希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要为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想要显得不同凡响，其实现在我就是一次不同凡响的经历，就觉得自己只有站起来了就会显得不同凡响。如果我能忍受由于自己无能为力带来的伤感，那么我就不准备再站起来了。现在好像什么都可以被定义了，好像痛苦就只是痛苦了。我可以苦苦的想着办法，但我不确定自己就能想出办法要，于是我就想着要紧紧的追随着。每当沉寂变成一种原因时，我想自己可以为转变想出更多的办法。如果现在可以确定一种事实，但确定的事实总是不被认同的，事实上我想到的所有办法在自己不经意时候变得毫无意义了。我好像被淹没了，已经无法呼吸了。即使现在我能想出办法让自己一直走到尽头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我真的已经被淹没了。如果真的还有希望，那肯定就是想象的，也许可以在想象中去希望着，但实际上仍然显得毫无意义。现在我内心是交织的，我想着要把内心的交织从嘴里吐出去，可嘴里全都是水，我无法将自己满心的交织吐出。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因为种种的原因歪打正着，使得我的内心不再交织了，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当交织不在了，我的心却痛了，由于心跳太快，我心在不停的跳动着，在身体里不停的撞击着，时间长了，就感觉心痛了。我觉得自己在水里待不了多久的，因为我仅仅靠着让心跳减缓是完全不够的，我觉得自己该深深的呼吸着。我觉得自己的心要停止跳动了，于是就担心着自己会失去知觉。我不知道是否已经晚了，就觉得自己已经心力衰竭，即使现在能够呼吸也没用了。如果真实的状况可以表现得更加清楚，我想自己真的会竭尽全力的，但事实总是显得不可捉摸，我就觉得现在根本不是真实的。我现在感觉不到温暖，也感觉不到冰凉，就像身体失去了知觉，我好像只剩下浅浅的意识了。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在最后时刻里都做了些什么，那么我会非常失望的，也许我就不该认为现在是最后时刻。如果我现在只是感受着最后的时刻，那么我可能会有一点希望。让自己在最后处于一种去感受和领会的状态也许才最好恰当，我会想象着自己正在通往最美好的最后一段路上。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做好准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着现在要去做好准备。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除了蜷缩着还是蜷缩着，甚至我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愿去想最后时刻自己的无助表情。事实上，也许根本就没有最后时刻，也许在最后时刻我肯定是无比痛苦的，我会感觉到了冰凉，会担心自己的整个身心会很快被冻结。我为自己感到伤心了，我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难过，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最后时刻就只有冰凉和痛苦。现在我只希望自己正在遭遇都不是真实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开始散发着热量，于是越来越热，我就觉得有些燥热了。我依旧喘不过气，我真的很难受，我承受不了这种煎熬，我宁愿全身冰凉。痛苦和冰凉的感觉发生了交替，我发觉自己在受着更大的煎熬，于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会忘记现在的感觉，好像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一种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冰凉痛苦解脱出来非常挣扎的感觉。我想到了些什么，可由于突然的彷徨忘记了，我想要为自己的延续做好准备，但我不知道如何去准备，于是更加彷徨了。当彷徨过后我依然是紧紧蜷缩着身体，就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浸没在水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流，也许水已经退去。我现在很热，快不行了，就想要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热起来，我想要弄清楚为什么。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痛苦不堪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就觉得感觉到痛苦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定，也许因为自己蜷缩得太难受了。我做不到自己想做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只能等待了。现在的状况是很明显的，我只能变得更难受了，只能一直蜷缩着，只能忍受着突然而来灼烧感。我开始感受着黑暗中的静寂，事实上我不敢确定大地有夜晚，因为我觉得眼前的黑暗不代表着夜晚，就觉得自己只是在黑暗中，于是我感叹着黑暗。黑暗可以在我的心里，可以在任何地方，但我不希望自己眼前是黑暗的。我觉得自己应该去了解黑暗，只有了解了黑暗才能从黑暗中脱离。我做好准备的，我心想着。事实上黑暗就是一种希望，一种对于困境的希望，也许我该与黑暗相容，然后了解到黑暗的精神。在我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觉得自己现在的所有感受都不是真实的，可能这是已经绝望时才有的变化。如果从一种不真实的希望到一种实际的状态，从最明显的指引开始到最深刻的体会，我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紧蜷缩着。实际上，当我继续往下想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头痛，就觉得自己在变化的时候，应该是全力以赴的。当头痛得越发厉害的时候我就变得不知所措了，也许头痛只是为了让自己去接受现在的转变。我不得不接受现在自己的转变，因为我想要知道什么是对自己重要的，什么对自己不重要。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转变，但我不想让自己变得无法自拔，也不想继续现在这样。当我就像感受到了强烈冲击，内心躁动的时候，就觉得无论怎样的转变都应该是有作用的。也许不是在现在，也从不是以往，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也许以后就会有。在蜷缩时我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转变，也许蜷缩着身体就是为了解救自己。当觉得没有必要再蜷缩时，我却依然蜷成一团。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蜷缩着。我继续思考这就想着也许是自己一直都闭着眼睛，也许从来都没有过转变，也许我的心一直都不够诚恳，也许我该嘶吼着，我对自己无法忍受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想着要嘶吼着，但就觉得身体蜷缩太紧了，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事实上我不想打破大地的寂静，因为我想要记住自己现在所遭受的痛苦，只有在寂静中我才能把痛苦深深留存在心里。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我要记住现在遭受的痛苦。现在我感觉很无奈，因为我不想在心里留存着太多的痛苦，也许痛苦多了我会失去自己的方向。我想象着自己蜷缩着身体是一种怎样的情形。我想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始感觉到心旷神怡了，不过实在太黑暗了，我想象不出自己蜷缩成什么样了。当我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就想着要先熟悉自己，就觉得自己应该在实际中经历，去切身的领会。我想到了许多自己真实的经历，真实的经历能让我判断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真实。现在我的处境是非常明显的一种状态，我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坚持着。当觉得没有必要再坚持时候，我会让蜷缩的身体变得没有弹性，让自己失去继续蜷缩下去的理由，于是我就不会蜷缩了。当我展开了身体，能够随意翻滚时，我就会对着黑暗露出喜悦的神情，我会觉得自己战胜了黑暗。事实上我为了不至于总是殚精竭虑，就想到了许多压在心底沉长的想法。我会忘记自己蜷缩过身体，也会忘记自己经受的痛苦。我感觉自己全身在抽搐，好像整个身体在不断的使着劲。我开始有了站起来的想法，于是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就想要吐了，感觉很难受，但我能想象到自己难受之后的喜悦。我继续难受着，就觉得自己处在了一种平实状态中，我感受到了在蜷缩过程中的平和气息，一种在身体里游离的气息，于是就觉得一股力量在身体里蒸腾。我觉得可以更相信自己了，因为我觉得在身体里蒸腾的力量是足够让我站起身的，我还觉得自己可以竭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