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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情报

李云对汉末的历史知之胜少,但是流传千古的名言他还听说过,那就是:“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说的就是刘秀与阴丽华二人。

这一刻,锦帛上“南阳郡”三个字在李云心中重逾千斤!刘秀,这个以前不愿想起的人物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要不要现在就去宰掉他?无疑这是极大地诱惑,可惜李云只知道刘秀是南阳郡人,具体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何况杀掉刘秀,还有张秀王秀会站出来,并不能解决问题,自身势力强大才是根本。

“李少爷,李云?”

范哲见李云喊出两个人的名字后,呆呆的站在案几前,脸色时青时白,连忙低呼。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不知道何事让这魔王如此。

“嗯?我没事!”李云被范哲的呼声惊醒,长吐一口气,凝神道:“那就在宛城吧,你告知伯父。”

待范哲走后,李云在锦帛上写写画画,时而兴奋,时而皱眉。一个时辰后,他起身将写过的锦帛全都烧掉,神色平静地望着盆里的灰烬。

天凤二年的六月,对逃到鄳、轪和西阳三县的难民来说,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人群从西阳开始的四百余人,跋涉百多里后来到钟武县,已经汇聚为千多人的人潮。

当他们经过县城时,城中守卫和居民大惊失色,慌忙关闭城门,待人潮渐渐远去,才长舒口气。从城上吊下一名守卒前去打听发生何事,得知是李府少爷收留难民,众人恍然,钟武县谁人不知李少爷声名!

面黄肌瘦的难民们听召集他们的人说过,来到这里就可以吃饱穿暖,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快到达目的地了,疲惫的脸上皆露出久违的笑容。

张全按照李云的要求,挑选几人分管具体事务,自己则负责统筹,新村的管理更加顺畅。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做好安置难民的准备,一切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几个时辰后,二十几名脸色红润神色躲闪的男子被严松带人从人群中找了出来,这些被人安进来的探子面对持枪披甲的少年士卒,根本不敢反抗,每人挨了几鞭子后被赶出新村。

第二天一早,正在练箭的李云收到张全的报告,只是点点头,那些人不会轻易罢休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手段也太低级了些。

见管家还站在那里,面有难色,收起正要放出的箭,问道:“还有何事?”

“这个……少爷,有些答应前来的匠人托人带口信,说是临时有事就不来了。”

“都是哪里工匠?”李云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既然答应过,说明对他开出的条件很动心,现在突然说不来,这其中有古怪啊。

“是东边几县内的。”张全飞快的答道。

果然,真是阴魂不散!李云心中一沉,眯眼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道:“其他地方的工匠会按时到达吗?本县内的呢?”

“那些匠人没问题,至于本县……实在招不到了。”张全见少爷疑惑的眼神,补充道:“县内一大半工匠都在咱们这儿,剩下来的工匠店铺生意越来越好,实在招不来了。”

李云明了的点点头,低笑道:“这么说来,我倒不小心办了件好事?”

新村内现有的匠人待遇极好,倒不用担心他们有其他想法,至于东边几县的工匠因何反悔,李云也只是猜测。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真是缓慢,按说范家应该早几天就知道并将这事告之的,结果……

必须尽快建立专门的情报系统!否则处处束手束脚,太过被动,目前这点势力还是太过脆弱。先前依靠茶楼收集情报的想法也很粗糙,流于空想。

茶楼将建立在大城,以赚取豪门权贵的银钱。而茶园才刚刚开垦出来,老茶树产量有限,像附近这样的一般县城,几年内是不可能顾得到。

那就用临近几县来实践一番!李云自省后,转头对管家道:“新的议事厅修葺好了吗?”

“新式家具已经搬进去,可以使用。”

“那就好!通知邱雍佑等人晨练后到议事厅集合,将范二少爷也叫来。”

等李云洗漱一番来到议事厅,里面众人正好奇的摸着桌椅,聪明些的惦着屁股坐在椅子上。简平更是爬到围成一圈的桌子上躺着,不时挥舞手臂,打掉伸向自己胡子的黑手。苏萧萧一如既往地静立在旁,笑看众人嬉闹。

“还都是些孩子啊!”见他们开心的模样,李云有些不忍打断。

严松眼尖,见他进来,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道:“少爷来了,列队!”

范二少远远站在一边,不时观察着这些魔王的心腹,对这些穷苦出身的少年们,终是放不下脸面交好,也不便上前观看新式家具。

正偷偷打量苏萧萧,腹诽这少年除了俊俏,不知有何本事受那魔王的器重,这时见众人迅速整齐地站成两队,范二少有些不知所措。

李云来到桌椅前,触摸着,回忆这久违的感觉。家具打磨的很光滑,简单上漆,显得简洁实用。

“这是桌椅,用来书写和坐的!”说完,就在上首椅子上踏实地坐下。

见范哲还杵在一旁,出声道:“这是范兄弟,银钱发放、兵甲更换诸如此类的事儿,日后由他管理。”

“见过范兄弟!”少年们拱手抱拳,齐声道。

范哲俊脸瞬间涨红,慌忙还礼。

“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虚礼,都坐下吧。”李云敲敲桌子,笑道。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找个椅子坐下,都感到手脚无处可放,颇为别扭地挪动屁股。

李云见怪不怪,习惯就好,这比跪坐可舒服多了。随后将信息和信息传递速度的重要性讲了一遍。停顿一会儿后,沉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盯着咱们不怀好意的人可有不少,现在说说这事该如何做。”

等了半响也无人作答,说他们眼界不高都是抬举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李云揉揉额头,道:“比如在钟武县,首先收集县内各种消息,整理后送到我这儿;然后我安排人,从这些消息中分析出与咱们有关联或是有用的。而收集消息无非是打探、安插、收买这些手段;分析消息的人要胆大心细,敢于猜想!”

他也并不懂如何建立情报机构,只是根据在信息爆炸时代的所见所闻来说,管不管用还是未知。说完环顾众人,将每个人的性格在心中过一遍,道:“你们看谁适合统领此事?”

少年们总算有了反应,全都看向斥候首领严松。

骤然备受关注的严松诧异地道:“少爷,我带着斥候队,好像没空管这个。”

“嗯,斥候队会逐渐扩大,你不适合,那……苏萧萧,你来统领吧。”李云琢磨片刻。说道。

战争中,最先交战的总是斥候,所以须是精锐中的精锐才能担任,伤亡也非常严重。李云想起明代著名的锦衣卫,对外刺探敌情,对内侦缉奸佞不法。在创建初期确实起到保家卫国的作用,令敌人闻风丧胆,可惜后来变成争权夺利的工具,名声渐臭。

权利过大的结果就是如此!这也算是李云未雨绸缪,而剩下的人中苏萧萧心思细腻,关键时刻胆子也大,矮子中挑大个,就只有他了。

苏萧萧闻言,轻咬嘴唇,起身低声应是。

简平多少了解他的心思,知道其很喜欢跟大家在一起,开口道:“少爷,那萧萧不是没时间跟大家一起训练了吗?”

“训练肯定是要停下的!创建之初会很忙,具体如何做我会写个方案,待进入正轨后就轻松许多!”李云说完,又对范二少道:“此事还请范兄告知伯父,到时需要贵府名下商铺的合作。”

说话间,厅外守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道:“少爷,县尉大人在府外等候,说是有急事相商!”

曾县尉从未到过新村,有事也是事先通知,在李家寨的府内商谈。李云心里一沉,挥手让守卫退下,神色如常地道:“今日所议之事不得外传,散了吧。”

出门迎接的李云见曾县尉正焦急的踱步,快步上前道:“曾伯父,书房谈!”

两人刚进书房,县尉急声道:“贤侄,大事不妙!我刚截到鄳县县令送给许县令的书信,信上说已经联络附近几县的官吏和豪强,举告你招聚流民、私采林泽、图谋不轨!郡府已派督邮前来查核,让许县令做好准备!”

曾县尉一口气说完,又连声道:“这也怪我,许县令同他们书信往来时,我想看看他到底谋划什么,就没扣下,结果……这可如何是好?”

李云听得有些头大,忙止住焦虑的曾县尉,问道:“督邮是什么?”

曾县尉闻言,不可置信地盯着李云亮如星辰的眼睛,确信不是开玩笑,摇头苦笑道:“督邮就是代替太守督察各县乡的属吏,凡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无所不管!”

李云听完,又问道:“几品?”

“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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