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除了练功,倒做了三天渔夫。
晚上梁飞就在幻阵中修炼,没遇到什么厉害的兽类出没,更没有人经过。
第三天下午,项真回来了,依然是御剑从天而降,让梁飞十分羡慕。
项真的心情不错,虽然脸有倦容,精神却很好。
“师姐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梁飞正坐在湖边,优哉游哉地烤野兔,肉香随着风飘散,分外引人食欲。烤肉是他的拿手好戏,以前外出行猎,进山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物,这厨艺却是锻炼出来了。
“不用了。”
项真拒绝了。
筑基期的修真者,已经迈入辟谷境界,不再需要进食,转而吸收天地灵气,洗练自身肉体,达到增进修为的目的。
“尝尝吧,我的手艺不错的哟,也就是师姐,一般人还尝不到呢!”梁飞还没有身为修真者的自觉,开始自卖自夸。
项真皱了皱眉头,告诫道:“我等修真之人,份属逆天行事,还是少沾染红尘物欲为妙,师弟还需谨记才是。”
说着,顾自盘腿坐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开始调息。
梁飞耸耸肩,嘴里满口答应,却拿着兔腿不释口。
项真见了,秀眉皱起,眼睛直视梁飞。
梁飞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想了想停止进食。
摸摸头皮,摸摸肚子,还未全饱,心想也差不多了,只是可惜了小半兔肉。
项真长身而起,玉手放进嘴里,一声啸声几可惊动天地,穿云过谷传出老远。梁飞不知她忽然尖啸有何作用,忽闻云间一声清鸣互为应合,随着鸣声,一个黑点出现在远处云端,飞速向这边冲来。
近了,梁飞看得分明,这大鸟分明是一头猛禽。
如此体型巨大的猛禽扑来,梁飞头皮发麻,不知该不该避开,却见项真立在原地不动,顿时恍然大悟,这猛禽,分明就是项真呼唤来的。
大鸟来势迅猛,临到十丈处,陡然一个盘旋,正好落在附近。
这是一只金雕。全身褐色,长可三米,翼展足有七八米,鹰嘴弯曲,呈现金属色泽,脚爪异常粗大有力,只是简单的落在草地上,就出现了爪痕。
站起来时,比梁飞都高。
金雕欢快地跑到项真身旁,项真伸手去抚摸它的头,它就自然一低头,发出愉悦的声音,显得很有灵性。
不用说,这金雕是项真所有。
梁飞颇为羡慕,想伸手去摸一下,金雕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盯着他,眼神十分凶厉,梁飞的手僵在半空,不敢落下,他怀疑自己若强行行事,这金雕便会给他来一下狠的。
“小白,这几天委屈你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项真拍拍金雕的头,就像哄一个小孩子,偏偏这凶猛的金雕最是听她话。此时的项真,语气不再清冷,变得柔和起来。
真是美女与野兽啊,不,应该说是美女与猛禽。
梁飞随手拿过剩下的兔肉,扔到金雕身下,心想留着也浪费了,金雕总归会吃着东西的。
不料金雕连看也不看一眼,反而昂起头叫了一声,梁飞分明看道金雕横了他一眼,那眼神十足高傲,似在不屑,又似在讽刺。
项真随手扔出一颗药丸,金雕一张口将药丸吞下,梁飞恍然,这金雕显然不是普通的雕,怕已经进化为妖兽,难怪具有灵性。
“好了,我们这就回祁山派。”
项真一拍金雕,金雕一低头伏身,让项真踏上雕背。
梁飞心中雀跃,没想到御剑飞空之后,又有机会驾驭猛禽,倒要试试两者哪个舒服。
梁飞跨步上去,就见金雕忽然一抬头,猛地向他啄来,梁飞闪得快,撕拉一声,衣服已被啄了一个大洞。梁飞张口结舌,差一点就被啄个正着。
“小白不得无礼,让梁师弟上来!”
项真随口叱喝,一拍金雕的头,示意梁飞上来,梁飞特意绕后一些,小心地上了雕背,金雕只是望着他,眼中凶横依旧,终没有出嘴。
金雕飞上天空,项真和梁飞相对而坐。这雕背宽敞柔软,比飞剑要舒服不少。
正叹息间,也不知这金雕是否故意,不时俯冲斜飞,差点把梁飞摔出雕背,骇地梁飞脸都有些白了。
项真训斥一声后,金雕这才飞入云层,开始平缓飞行。
梁飞十分郁闷,一只畜生老和自己作对,也不知哪里和它犯冲。雕背上虽然暖和,却有性命之危,还不如回到飞剑上呢。
在雕背上足足过了二十日,也不知飞跃了几多山脉,经过多少湖泊,中间休息了三次后,眼前出现一座雄伟大山。
这大山高耸入云,不知有多高,周围无数山峰围绕着它,形成了一片巨大山脉。仅看周围的山峰,动不动高达万丈,就知这座大山的不凡。
金雕欢呼一声,钻云而上,梁飞早有防备,紧紧抓住雕背,有种直上青天之感。
金雕落在实地上,刚下雕背,就听云中有声音传来。
“下方何人造访祁山派!”
声音甫落,云层自动散开,一时间有如拨云见雾,天地顿时为之一亮。
从峰上下来一人,见到项真,恭敬地躬身道:“原来是项师叔,这位是项师叔朋友吧?”他一眼没能看出梁飞修为,便以为和项真一样,是筑基期的高手。
来人是个二十四五的青年,乃此处守关者,名叫夏侯让。
“这位我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将会成为我祁山派弟子,夏侯让,你可知我师傅在不在山上?”
夏侯让打量了梁飞一下,依然看不出深浅,道:“真是巧了,这次本派刚好招收道几位极有潜力的弟子,四位师祖和掌门一起正在大殿商议,师叔去那即可。”
项真有些意外,道:“那我就上大殿吧。”对梁飞道:“你先留在这里。”
说完御剑而去。
“在下夏侯让,不知这位师兄贵姓?”
“在下梁飞,也不知能不能成为祁山派弟子呢,夏侯兄叫我名字就是!”梁飞忙道,这夏侯让已然有先天之境顶峰的修为,他初来乍到,自然不敢怠慢。
“原来是梁飞师兄,项师叔亲自带来的人,怎么可能不入祁山派,说不定我还要叫你师叔呢……”
祁山派大殿中,四大峰主齐聚,掌门水东流端坐正中。
此次派人招新,意外得到一个资质优异的弟子,刚带回门派,四大峰主就为弟子谁属之事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没大打出手。
“木灵根自然要归我丹羽峰,这木灵根用来驾驭丹火,简直就是绝配,以前那些弟子,老夫不跟你们抢,这次你们也不要跟我抢,否则我就翻脸!”丹羽峰主濮阳进吹胡子瞪眼,脸涨地通红。
天芦峰主毕峰政是一个中年文士,闻言驳斥道:“胡说,木灵根适合修习我天芦峰镇山功法‘乙木灵气’,简直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众所周知你丹羽峰以炼丹为主,最适合的是木火灵根,濮阳进你这老不修就会胡说,也好意思和我抢!”
“金灵根,木灵根,乃剑修不二之选,‘乙木灵气’算什么,我‘冲天剑’一出,一剑破万法,这弟子我阮浩元要定了!”三剑峰主阮浩元高瘦精干,就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他眼光闪动间,立时精光四射,就像一把出鞘的神兵利器。
毕峰政怒道:“阮浩元,你每次都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实话实说而已!”阮浩元不屑地道。
“阮浩元,前面几次我都让你,这一次绝对不让了,别以为你是祁山派第一峰就耀武扬威,我毕峰政可不怕你!”
“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优秀弟子就该进我剑门,成为剑修,你若不服,我俩就较量较量,打得你服为止!”
毕峰政脸泛青气,体外出现层层青芒,大殿内天地灵气如受驱动,纷纷向他身体投来,一时间风起云涌。
阮浩元冷笑一声,背上宝剑自动出鞘一村,寒芒乍现,龙吟阵阵,他身周的灵气尽数排开,唯有金锐之气,极端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