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下的毒?”骆三弦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是,不是我。”茶铺老板早就被吓得魂飞天外。
骆三弦经过刚才的一抓,感觉茶铺老板并不懂武功,恐怕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客人就中了毒。
此时芷儿已经伏在桌上动不了了。
骆三弦双眼扫了一下茶铺的其他客人,没见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下子也看不出下毒之人在不在这些人之中。
骆三弦心想中毒不会是偶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但又不知下毒之人在哪里,敌在暗我在明,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替芷儿把毒逼出来。于是不及细想,抱起芷儿施展轻功往深山飞奔而去。
芷儿的突然中毒让骆三弦乱了方寸,失去了他应有的判断。所以,他毫无察觉地一步一步地陷入了别人为他们设计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骆三弦一路上不断给芷儿输送内力,为芷儿护住心脉,防止毒气攻心,不然到剧毒入侵心脏的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武林中最能四两拨千斤的武功莫过于用毒,一旦中了毒,就算是手无搏鸡之力之人也能轻易地将他击倒。
下毒之人早就把种种可能考虑在这次计划之中,都中毒了是最理想的结果,都都没中毒是最坏的结果,现在有一个中了毒,对他们来说,结果不算坏。只要有了牵绊,就不能全心全意对敌,他们就能有可乘之机。所以他们设计了三套方案。
当骆三弦飞奔至一个狭小的山道时,突然在山道两旁飞来两排弩箭,骆三弦大惊,抱着芷儿一个千斤坠后仰险险躲过,同时左手抱着芷儿,右手一抚琴弦,顿时发出几道划破山际的劲力直取隐藏在山道两旁的弓箭手。
弓箭手射箭的技术不弱,武功却是一般,被骆三弦的琴音击中的几个弓箭手已是不能动弹。
但埋伏在山道两侧的弓箭手很明显不止几个人,弓箭还是源源不断地射过来。骆三弦只好把芷儿放在一旁,双手交错,不断拨动琴弦,琴音也源源不断地还击,一下子,不但把箭击落,连射箭之人都纷纷击中。
弩箭一旦停止,骆三弦便把琴背在背后,抱起芷儿继续前行。
此时已是黄昏,夜色将袭,越来越难分清东南西北。骆三弦抱着芷儿一路施展轻功,越来越快,芷儿呼吸却越来越弱。这个时候,骆三弦只希望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给芷儿运动施针逼毒。所以他尽量往敌人少的地方去,而不是想着去突破弓箭手的防线。但是这样,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
弓箭手在骆三弦背后紧紧咬着不放,但放的箭也并不会很密,看上去并不是急于将他们置之死地。但只要骆三弦调转方向,箭网立刻加密,不让他往那个方向去。
骆三弦心想:“这是哪一股人马?神鹰帮的吗?不像,此刻神鹰帮帮主已是怒极,不可能留活口。况且霍仲鹰打下天下靠的是一身出神入化的鹰爪功,并不擅长用毒。武林中擅长用毒的大门派有两个,四川唐门和西域天魔教。唐门虽然用毒,却是正派,门徒不少,却是口传心授,不会这组织么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至于天魔教,很少踏迹中原,正邪难辨,不过以天魔之名,想来不会是什么善类。莫非······这些是天魔教众?但我与天魔教素无瓜葛,他们此时苦苦相逼却是为何?”
骆三弦心里想着,脚下却一刻不停,手上也没有一刻放缓拨动琴弦。琴声源源不断,弓箭手“啊啊”的叫声不断,但是不管骆三弦击落了多少弓箭手,仍然会有人补上,对他和芷儿形成三面合围的品字形攻击,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让他们往那里去。
“芷儿!芷儿!醒醒!醒醒!”芷儿的气息越来越弱,骆三弦心里越来越急,他从来没如此慌乱过,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无牵无挂,而此时此刻,怀里抱着的芷儿是他最牵挂的人。
毒箭慢慢少了,但骆三弦感觉弓箭手还在,而且箭都在弦上,随时发射。只要骆三弦往有弓箭手的三个方向突,毒箭就毫不客气一浪接一浪射过来。
骆三弦想不明白,为何会留个口子给自己?那个方向可是一个弓箭手也没有。骆三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得闯一闯,因为后面已经堵死,那些弓箭箭头都是涂了剧毒的,空气了弥漫着一阵阵令人头昏目眩的气味,要不是骆三弦内力深厚,恐怕还没中箭就被箭头里的剧毒散发出来的毒气迷倒。
这时候,骆三弦不再犹豫,抱着芷儿往那个口子奔去,而弓箭手在后面慢慢收缩,断了骆三弦的后路。
奔走了一阵,后面的弓箭手竟被甩得远远的了,骆三弦暗喜,终于可以缓过一口气。
正当骆三弦准备加快脚下魔幻步伐的时候,怎料,一阵阵水汽铺面而来!骆三弦暗叫不好,前面莫非是一条河?弓箭手步步紧逼,莫非他们是有意把我们逼到河里?但他们不怕我们从河里逃走?
骆三弦这略一迟疑,弓箭手就追上来了,竟然二话不说一起发射,骆三弦大惊,也临危不乱,左手抱着芷儿,右手把三弦琴往空中一扔,再连拨三下,琴声透过夜空,像一道道凌厉的闪电,将射过来的毒箭打落在地上。
在弓箭手换箭之际,骆三弦把琴一收,抱着芷儿往前大跨几步,纵身一跳!
骆三弦和芷儿急速下坠,却久久没到水面,骆三弦倒吸一口凉气,莫非这真是万丈深渊?苦笑着自然自语:“原来他们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啊!”
悬崖边上,在弓箭手背后走出几个人,装束怪异,有男有女,步法轻盈。此时大步流星的走到弓箭手前面,弓箭手毕恭毕敬的排列成两排,一齐行礼:“参见三大护法!”
“他们都跳下去了?”其中一个问,四五十岁的年纪,双眼深邃,背着双手。
“禀东方护法,我们亲眼看着他们跳了下去!”领头的弓箭手拱手答道。
“很好。贤弟,贤妹,我们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东方护法声音不急不缓,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大哥!”另两个护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