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快起来,天亮了,苏小懒,小懒姑娘。”白蒲十分郁闷的叫苏小懒起床,想想,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叫别人起床,对方竟这么不给面子。只见晨光下苏小懒把头埋在包袱里,亮晶晶的口水糊了包袱一大片,整个人蜷成一团,听到自己叫她竟直接捂上了耳朵,挥手赶苍蝇也似的叫别吵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如是者三次,白蒲只好先去摘些野果,也不知道她昨天所说的叫花鸡熟了没有。直到白蒲回来,苏小懒居然还在睡,这时的白蒲若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很有捏着苏小懒的耳朵把那个懒鬼揪起来的冲动。忽而,白蒲微微一笑,他想起来昨天早上的情景,于是推开篝火留下的灰烬,拿出短匕首掘开埋鸡的地方,敲碎泥糊的表层,将包鸡用的大叶子揭开一角,嗯,不错,还挺香的。继续,并偷眼撇着苏小懒的动作。只见苏小懒先是鼻子动了动,之后茫然的眨眨眼,接着很是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后,那双黑眸就转到了白蒲手中,一个撑地动作后,白蒲手中刚咬了一口的鸡腿就换了主人,又理所当然的,苏小懒被烫醒了。“啊,烫,好烫,水,水呀!”于是昨天早上的情景再次重现,不过这次的苏小懒刚一清醒,就对着白蒲怒目而视,“你为什么把这么烫的东西给我吃,不知道放凉了吗?”说着嘴却不闲着,吸吸嘘嘘的依旧把鸡腿往嘴里送。白蒲头上立马挂了三条黑线,也不回答,又拿了一个鸡腿吃了起来。直到两个人解决了两只鸡,又梳洗一番,白蒲才开口道:“小懒姑娘,今天我们要全速赶路,我给姑娘把脉时知道姑娘也习过武,希望姑娘能——”“我不会,那个,那个轻功什么的。”苏小懒赶紧申诉,又为了增加强调效果使劲摇了摇头。
看到苏小懒信誓旦旦的样子,白蒲忍住笑一本正经道:“姑娘既有内力,为何不会轻功?不过既然如此,我教给姑娘法门,只要半个时辰,姑娘定能学会,到时我们再走不迟。”
苏小懒看到白蒲不再追问,松了口气,听到白蒲要教自己轻功,十分兴奋,马上就投入了进去。
两刻钟后,白蒲一声令下,苏小懒立即腾身而起,嘴里不忘提醒白蒲,“接好了,千万要接好我呀!我,呀——”某只无头鸟因为三心二意直接撞在了树上。“唉吆,我的头,白蒲,救我呀!”两只手紧紧扒着树,某人痛呼。白蒲华丽丽的黑线三条,揽过某人的腰落在了地上。
“好,好危险,咳,咳咳。”“你忘了自己的英雄事迹了?先是华丽丽的腾空而起,接着潇洒的一个旋身,一脚就把巨蛇踹死了!”白蒲揶揄,转述苏小懒自编的勇斗巨蛇的英雄事迹。
“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生譬如昨日死,所谓英雄末路,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所谓——”“现在,深呼吸,准备,”白蒲不理某人的喋喋不休,“起!”“哦,噢,好——”噗,砰,不用怀疑,某人又起飞了,借鉴上次经验,直接飞向了白蒲,原因,拉一个垫背的。很好,某人诡计得逞,扑倒了垫背的,发出了噗声,但不走运的是砰的一声是垫背的恼羞成怒,趁着某人起身,一头撞上了某人的头,恰好是撞到树的地方。接着一阵惨呼,“啊,我的头,我可怜的倍受打击的头。”刚想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接着想起来是自己的错,想赶紧爬起来道歉,才发现自己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对方怀里,两个人额抵着额,呼吸交缠,眼睛交缠,发丝交缠。噗嗤,那是两只烤乳猪新鲜出炉的声音,砰,那是两只烤乳猪再次碰撞的声音。
呼,苏小懒终于成功运用了一次轻功,逃离了异常尴尬的局面。只剩一只烤乳猪继续躺在地上品味突然空落落的感觉,刚才软香温玉抱满怀,幽幽女儿香充斥鼻端——“你,你没事吧。”某人看到垫背的还起不来,终于有了罪恶感,想要把垫背的拉起来,不料垫背的一用力,自己就再次趴在了人家身上,然后一双氤氲着水汽的漆黑双眸就锁定了呆掉了的某懒,略一用力,某蒲占了上风,某懒成了垫背的。密密的眼睫半垂,像蝴蝶的翅膀微颤着,然后越靠越近,几缕乌发垂了下来,使对方的面孔在阴影的作用下魅惑至极。阿,阿嚏,很不给面子的,在头发的作用下,某懒彻底破坏了暧昧的氛围。
然后,“啊,人有三急,对,没错,三急。”某懒华丽丽的逃走了。只留下某蒲满脸郁闷的半坐在地上。
这个女人,唉,不过,呵呵,某人的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
皇甫昱知道,若是没有自己,苏小懒是永远也无法走出这个山水阵的。另外山水阵中时间几乎可以说是静止的,这就是另外一项好处了。自己的武功陷入瓶颈,需历情劫,但是因为自己冷情冰心,很难动情,却在与苏小懒相处期间,有了心动的感觉,师傅老早就说过阴阳调和乃自然之旨,既然如此,在自己的操纵下和一个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人谈场恋爱倒是可以的。然而当时的他不知道,感情,向来不是能够收放自如的,尤其是,爱情。
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们一个是至阳之体,一个是至阴之体,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相对来说,比起一般男女,彼此吸引力不可谓不大,故而才会短时间内就对彼此生出好感,再加上太子昱的算计,苏小懒的雏鸟情节,可想而知,微妙的感情正不受控制。
终于,苏小懒面色如常的回来了。
“你看,你看,我学会了,是这样没错吧。”苏小懒十分标准的演示。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点头,赶紧说,那快走吧快走吧,天很晚了。于是一前一后,两人快速的穿梭而过,只留下刚才暧昧的痕迹,被风一吹,也消散了。
直到中午吃饭,苏小懒才恢复了说话能力,又如常的启了话题。只是,两人间的粉色气氛却始终消弥不散。苏小懒对突然无赖起来的白蒲心烦意乱,想要强自镇定,然而却又生不出厌烦之感。白蒲步步紧逼,将毛毛师傅追求师娘的招数完全照搬,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硬是迷蒙而深情的将对方盯着。苏小懒提到蹴鞠,希望转移双方的注意力,可是对方却很认真的问:“你要抛绣球招亲吗?”苏小懒选择无视之,接着谈起自己喜欢的乐器,可某蒲一点不理会某人的良苦用心,“我什么乐器都会,你若嫁给我,你想听什么都可以。”苏小懒继续选择无视之,谈到了自己的业余爱好装修房子,然后就听到某蒲十分认真的说,“我虽是一介孤儿,但是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两,若是懒儿有此嗜好,我定当散尽千金也要满足。”
苏小懒终于忍无可忍,“白公子——”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叫我蒲哥哥。”“白——”“蒲哥哥,”“你——”“蒲哥哥,”“我——”“蒲哥哥,”叹了一口气,苏小懒从牙缝里挤出蚊子哼哼的三个字,准备继续说,再次被打断:“我没听到,大声点。”“无,无赖,你,你,我,我。”苏小懒肺要气炸了,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某懒被气得通红而更显娇艳的脸,憋笑差点内伤的某蒲终于安抚道,“别生气,你说吧,我听着呢。”苏小懒狠吸了两口气才又坐了下来,“你?”试探着说了一个字,见对方果然正襟危坐不再插话,赶紧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大体意思是,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不熟悉,早晨是我不对,你只是一时冲动被迷惑,我不是个好妻子的好人选,要求丈夫只能娶自己一个,不能纳妾,而且不能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相夫教子。“说完了?”“嗯,说完了。”“就这些?”“嗯,就这些。”“好,我全应了。”“全,全应了,那是什么?”苏小懒迷茫间,一阵风过,自己就被某色狼扑到了地上,不等某懒反应过来,带点凉意的柔软双唇已经压了下来,带着侵略的意味,趁着某懒因吃惊而微张小口,灵活的舌已经钻了进去,大肆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