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棺绕柱
“慢点!前边没路了!”
鳄鱼停在那里,暮天和机械师扶着调酒师停下来,狼眼拿着枪对着身后射击,“这些血蝠还真难缠,都跟了我们这么久了,还不放过我们。”
“看看四周有没有路?”暮天说。
“那里有路!”
机械师指着一边,他们站着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平台,下边是黑不见底的深渊,看来这个平台是人为建成的,两边有台阶往下走。
看见那道台阶往下伸着,暮天他们没有任何犹豫,接着冲到台阶那里,鳄鱼在前边开路,狼眼在后边掩护。
“慢点走,掉下去就死定了。”暮天说。
机械师刚刚踩到台阶上就有一块石砖掉下去,底下传来一阵石砖着陆的声音,这道台阶不知道多少年了,已经变得很脆弱,机械师这样的体重踩到边上一脚就把石砖踩踏了。
“我们换一下,你走里边,我走边上。”
暮天说着和机械师交换了一下位置,这道台阶的边上有一道大约半米高的护栏,外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暮天看了一眼,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走!”鳄鱼在前边大喊。
狼眼看着他们已经走上台阶,马上追上去,“这些臭蝙蝠这有耐心啊!”
狼眼又扔掉一个弹夹,马上追上去。
“你们放开我吧,我的腿没事。”调酒师说着推开暮天的手。
“可以吗?”暮天看着调酒师。
调酒师一脸坚定,“我没事。”
暮天慢慢放开手,他知道调酒师才二十多岁,这是第二次跟他们出任务,暮天把他看作自己的弟弟,心里对他是万分呵护,这个调酒师要知道,按理说调酒师这个年龄,应该好好的上大学找份好工作,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牧田心里实在是不忍心。
“机械师你走前边!”暮天指挥着。
机械师识趣地走在前边,暮天跟在身后,和狼烟一起负责断后,这个时候身后的血蝠还没有减少,反而增多。
“这些臭蝙蝠越来越大啊!”狼眼喊着。
“你们一定要顶住啊!”
机械师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是一只血蝠扑向他的脸,这些人里他身上的伤口最大,血腥味应该也是最重的,这些臭蝙蝠就是冲着他来的。
“快帮忙啊!”
机械师拍打着身上这只血蝠,暮天和狼烟自己还不顾不过来,那有时间管他,调酒师跑过去帮忙,可是他和这只血蝠纠缠在一起,调酒师根本没法下手。
机械师站在台阶的边缘,抓着这只血蝠往台阶上用力地摔打,这只血蝠被摔得晕头转向,眼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出一只血蝠。
机械师刚要松开手上这只血蝠,脸前有飞出一只血蝠,机械师顺手提起手上的那只血蝠朝着另一只甩过去,另一只血蝠冷不防地被抽到,扑打着翅膀掉到深渊里。
机械师扔掉手上的这只血蝠,一身狼狈,满脸的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那只血蝠的。
“他妈的,敢和我斗,让你们这些臭家伙尝尝我的厉害。”
机械师用袖子擦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脸上露出狼狈的笑容。
“看你身后!”
调酒师说着推开机械师,抄着手上的刀就砍过去,这只刚要飞过来的血蝠立即在调酒师的手上变成了两截。
“谢谢你啊!”机械师笑着说。
这个时候机械师正好站在台阶的护栏边上,调酒师挥舞着刀子帮着鳄鱼解决掉这些缠人的血蝠,机械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时候这个深渊里也开始往上飞血蝠,机械师竟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两只刚从深渊里升上来的血蝠,正对着机械师飞过去,机械师正满脸笑着正在对付血蝠的其他人,想来自己处在中央的位置,应该不会受到血蝠的攻击。
这两只蝙蝠正朝着机械师的背后飞过去,机械师忽然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凉风,正要回头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两只爪子紧紧地抓着,脸的两侧是两只黑色的翅膀,这巨型的翅膀扑打在脸上,让机械师觉得自己的腮上是一阵阵地刺疼。
“快来帮忙!”
机械师把手伸到脑后,抓着那只血蝠毛茸茸的后脊背,那个家伙是被机械师抓疼了,但是还是不肯放开爪子,并且抓得更紧,机械师就觉得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
机械师扭动着身子,和身后的这只血蝠扭打在一起,这个时候他忽视了那只抓在自己腿上的血蝠,这只血蝠虽然抓在他的一条腿上,但是两只翅膀的爪子却勾在他的两条腿上。
“不要动!”
调酒师喊着就扑上去,机械师被这两只血蝠纠缠着,扑打着靠近护栏的边上。
“别动!”调酒师一边驱赶着自己的脑袋顶上这些血蝠,一边靠近机械师。
忽然,机械师好像被护栏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朝着台阶外边摔过去,调酒师一下子扑过去,但是为时已晚,机械师整个身子倒扣着,脑袋朝下跌落下去。
“不要!”
调酒师趴在护栏上喊着,机械师就这样抱着两只血蝠跌落到深渊中,调酒师为能为力地看着深渊,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机械师!”
暮天喊了一声,说着众人都回过头来,鳄鱼在台阶下边正被几只血蝠纠缠着,背靠在墙壁上,挥舞着刀,脚下已经有许多血蝠的尸体了。
“大家快走!”
鳄鱼喊着,带头朝着台阶下边走去。
显然这个深渊里边还有很多血蝠,机械师摔下去之后,这些血蝠被惊动了,都朝着洞顶上飞上来。
“他妈的,我的血怎么能被这些畜生喝?”
狼眼拿着枪对着天上扫射,被打中的血蝠想冰雹一样往下掉,倒挂在穹顶上的血蝠被吓得四处飞散。
“你别再开枪了,你想把这些血蝠全都惊动了啊!”暮天喊着。
“快走!”
鳄鱼开着路,一群人沿着石壁上的台阶往下走。
“快看!机械师!”
调酒师指着底下的一个人黑影,机械师肥胖的身体很明显就看见了。走了这么久,终于走完了台阶,他们就站在离底下还有七八米的样子,这些血蝠还杂乱地飞着,调酒师看见机械师身上还爬着很多血蝠,这些血蝠在争先恐后地吸着机械师的伤口,有的还在啄食机械师的胸口。
“快走!”
调酒师往下走了三四米之后,纵身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暮天和鳄鱼紧接着跟着跳下来,机械师一路挥着刀赶着地上那些血蝠,机械师正躺在一堆干尸中间,昏迷不醒。
“快醒醒!”
调酒师挥刀砍死那些趴在机械师身上的血蝠,有的刚要飞过来,马上被调酒师赶走了,机械师躺在那里浑身上下全是血。
“快醒醒!你不能死啊!”
调酒师扶着机械师用力地摇晃着,暮天和鳄鱼他们在一边围着,挥刀砍死这些血蝠,不让血蝠靠近,这些血蝠被机械师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变得异常暴躁,整个穹顶上的血蝠就像一层厚厚的黑云一样。
“先背着他,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这些血蝠越来越暴躁了,很快还会有更多的血蝠围过来。”
鳄鱼喊了一声,调酒师立即转身将机械师拉在背上,背起他,暮天鳄鱼狼眼三个人在四周掩护着。
“这是哪里?”暮天问了一句。
“不知道!”鳄鱼说。
“我们得想办法甩掉这些血蝠。”
“这边来。”
鳄鱼挥手带着他们往台阶指向的方向走,暮天跟上去。
“你看,那是什么?”
狼眼看着四周的墙壁,示意暮天和鳄鱼看那里。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棺材!”
鳄鱼说着跑过去,暮天和狼眼掩护着调酒师跑过去。
“这些是棺木?”
“应该是。”
“谁会把棺木当作石砖垒在石壁里边?”
暮天抚摸着这些棺木,眼前的这堵墙上密密麻麻地堆砌着无数个灌木,这些灌木就像石砖一样被垒在石壁里边,有的是插在石壁里边,有的是横着垒在石壁里面,所有的棺木只留下一个面在外面,这堵墙上足有上千个棺木堆在那里,直到穹顶上全是。
“那边也有。”
狼眼指着另一面石壁,这两边的石壁全是用棺木堆砌起来的,看似就要倒下来一样,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棺木里边还有人吗?”
“打开看看就是了。”鳄鱼说。
“怎么打开啊?”
“你觉得很难吗?”
鳄鱼说着一只手抓住最底层的一个棺木的底板上,那里正好有一个多出来的孔,好像是安放棺木的时候绑绳子用的。
鳄鱼一只手抓着棺木,稍一用力,整个棺木就像抽屉一样被他从石壁中拉了出来,轰隆一声掉在地上,上面全是尘土。
“你力气这么大啊?”狼眼惊讶地看着鳄鱼。
鳄鱼一脸平静,然后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尘说:“不是我力气大,而是这些棺木根本就不是砌在石壁里边的,而是插在石洞里的,只是灰尘把这些缝隙给堵上了,你们没看见。”
“原来是这样。”
“打开来看看!”
鳄鱼说着拿出刀子插进棺盖,只听咔嚓一声,棺盖被撬开,反倒地上,一阵尘土飞扬,接着就是一阵恶臭。
“这些是什么东西?”狼眼说。
“有尸体。”鳄鱼说着把手插进棺木里。
“软的?”
“什么?”
“尸体!”鳄鱼瞪着眼看着棺木里边的尸体。
“这得多少年了,尸体还是软的,不可能吧?”狼眼说。
“确实是软的,衣服还是好的。”鳄鱼把棺木里边的尸体的胳膊捞出来给狼眼看。
“这尸体的皮肤保存的这么好?”
“这些药物到底是什么?尸体保存这么好?”调酒师说。
“管他的,带点回去或许有用。”鳄鱼说着拿出一个布包,从棺木里边捞了一点黑色的草药放进包里。
“你们看这些血蝠!”
暮天站在身后说,鳄鱼和狼眼忽然想过来,这些血蝠好像老实了许多。
“怎么了?”
鳄鱼问道,暮天看着天上飞的这些血蝠,这个时候它们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不敢靠近暮天,它们全都在空中盘旋。
“趁着他们安定下来,我们快走吧。”狼眼说。
“走!”鳄鱼说。
“我背着机械师,你休息一下。”暮天说着从调酒师手里接过机械师。
“我靠,这个家伙真重!”
暮天用力托了一下,让机械师的身体往上爬了一下。
“走吧!”
“前边有东西!”鳄鱼忽然喊道。
“什么东西?”
说着暮天朝着那里跑过去,调酒师和狼眼在后边观察着血蝠,这些血蝠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天山乱飞,发出哧哧地声音,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你们看!”
鳄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暮天从身后冲上来差点栽了一个跟头,好不容易站稳住脚跟,暮天马上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是什么?”
“还是棺木。”鳄鱼说。
“那些柱子呢?”
“不知道。”
暮天抬头看见这些柱子顶上,柱子上边支撑在穹顶上,柱子底下围着一些棺材,这些棺材就像花瓣一样将柱子围在中间。
“看,那些血蝠……”
暮天指着柱子顶上飞的那些血蝠,这些血蝠就像苍蝇一样,绕着这些柱子飞。
“这些柱子上有什么东西?”鳄鱼说。
“那些血蝠不敢靠近是吗?”暮天说。
狼眼和调酒师看着这些柱子,一走近柱子旁边,他们就发现血蝠好像不敢靠近这些柱子。
“靠近柱子,这些血蝠就不敢过来了。”鳄鱼说。
说完几个人围着柱子站着,暮天放下背上的机械师,看着四周飞着血蝠,样子十分糁人,调酒师给机械师喂了点水,然后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机械师没事吧?”暮天问道。
“就怕这些血蝠有毒,要是有毒估计就困难了。”调酒师说。
“他什么时候能醒?”
“看他的身体里,要是中了毒,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调酒师说。
“要怎么办呢?”
“要是有血清就好了,可是我们没有,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你想想办法,一定要他醒过来。”暮天说。
“我会尽力的,不过还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调酒师说。
鳄鱼看着躺在地上的机械师,没有说一句话,狼眼沿着柱子走了一圈,回到原地。
“九个……”狼眼好像在数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暮天说。
“棺木。”狼眼说。
“九个棺材?”暮天说着。
“这些柱子不是石柱,是铜柱。”鳄鱼拿刀刮了一下柱子,上边的灰尘被刮掉之后露出金属色,是青铜的颜色。
“这些柱子也有九根。”暮天说。
“难道这就是九棺绕柱?”鳄鱼疑惑地看着穹顶,那里很暗,几乎看不清楚,鳄鱼打开了手电筒,一道光线朝着穹顶耳上。
“别开!”暮天刚要说。
“没事的。”鳄鱼自信地说,仰起头看着穹顶。
“那些是什么?”暮天问道。
“是些黑点,好像还有在动的。”鳄鱼说。
“这些是血蝠的幼崽?”狼眼猜测着。
鳄鱼的手电筒的光线在穹顶上扫了一遍,穹顶上的血蝠受到惊吓,四处逃散,有一些还倒挂在穹顶上。
“这些柱子顶上是什么?”
“棺材?”鳄鱼说。
“没错。”暮天说。
“用棺材支撑起穹顶?”狼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