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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场 因果

这个世界———

已经改变了。

我从水中触摸到;

我从大地感觉到;

我从空气中嗅到。

过去的一切,

都已失落……

只留下泛着鎏金的斑驳的日记依稀可以追寻过去的足迹,

追寻真实的历程……

————————————————正文—————————————

四月初的早晨,总是那么的阳光明媚。

人声鼎沸的办公室中,青年男子正目视着走来的霍小青。

“总觉得霍小青同学,你有些神色不宁啊,遇到什么事情,能和老师说下么?”

眼前的青年男子叫住了霍小青。

霍小青放下作业,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男子大概是二十多岁,和十九岁的霍小青年纪差别不是很大,因此常有人认为他们是同学关系。

男子蓄着一头黑色的碎发,身体显得异常消瘦,身材高挑颀长。虽有着鹰钩鼻子,但却非常和善,下颚方正突出,面色有些苍白,手指修长。袖口处的衣服留有着因为经常改作业而摩擦的痕迹,镶嵌着华美的金丝。

“啊,没什么,江老师,只不过做了个梦而已。”霍小青连忙摆手。

对于面前的这位老师,霍小青不敢抱有不敬。

江老师,全名江文,是高三(9)班的班主任。

有关江老师的传说,向来是市一中‘三大不解之谜之一’,甚至可以升级为‘第八大离异事件’。

据传闻,在大学学习时曾经和导师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凭借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和讲课水平高超,力挽狂澜,创造了刚教学就当班主任的传奇。

有人猜测,江老师可能是纨绔子弟,游戏人间。

还有人猜测,江老师是红色子弟,来历颇大。

但对于这种说法,霍小青不敢苟同。

因为,他清楚,江老师住所在平常不过,虽然有一百多平方米,但基本是上世纪的建筑,简陋破旧。

这所房子,也仅是远远观望便可得知其主人囊中羞涩,但却是一个稳定的住所。

现在想想,以前梦想,真是肤浅啊。

儿时的梦想,伴随着时光流转,现在,早已湮没于虚无的繁华与历史的尘埃中,埋葬在了心灵的荒芜上。

现在的自己,望着曾经天真自信,认为水木,华大,复旦是囊中之物的过去的身影,怎么也无法联系在一起。

仿佛形同陌路。

青春、理想的激情,便在无意义的事件中流走,只留下日后伤感的悲叹的泪珠滚落。

滴洒在如同斑驳的血色般绚丽的葡萄酒中,品尝却没有芬芳,只有无尽的咸涩。

霍小青清楚,自己,能有江老师一半优秀,哪怕是贫穷,也满足了。

但现实,就连这简简单单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可能做了噩梦吧,但你作为我们班的课代表,要以身作则才对。这次考试你的生物差了些,我看了下试卷,错的地方有很多都是你平时不小心造成的,这点你可以向班上的生物课代表请教一下。”

江文记忆力很好,上化学课时基本不用课本、备案,脱口就是妙语连珠,课堂气氛融洽,就算是复习题,也被讲解得绘声绘色。

同样,他对于学生成绩也很关心,经常帮助班上每个同学分析哪里出错,并且甚至还求任课老师对那些偏科有些严重的学生给予帮助。这点班上同学有目共睹。

也正因为过于负责,导致对错误容忍度也很低,对同学要求非常严格。

话虽然说得没错,可是……

“你犹豫了,啊,他的确在班上不怎么发言,下课也没人和他交谈。据我了解好像是他家境有些困难,受了些刺激,对外界产生不信任和自身强烈自卑感导致的。但,你不是……”

“啊,上课了,这节课正好是化学课,走吧,我们一起去教室,你先回去,我还要拿下试卷。”

霍小青回到座位,但,并没有想那张考差的试卷。

自己平时应该很少做梦才对,为什么,这次,却会做噩梦?

疑云,首次困扰住了这个已经成年,即将步入大学的学生。

虽然明明知道是个梦,可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真有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教学楼外,空无一人。

原本喧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

因为江文,已经走进班上。

随后,课堂气氛非常活跃,试卷讲评也很顺利。

窗外的阳光,似乎被微白的泛着光芒的云层遮盖住。

窗外的阴影,斜投入教室中。

江文看了看表。

还有一点时间才下课。

“……各位,知道报纸上的案子么?”

江文语气平缓,低沉,神情严肃,叙述着似乎毫不相关的事情,用着从来没有用过的结束语为这堂课收尾。

整个教室的同学愣住了。

“嘿,霍小青,”旁边的有些邋遢的男生戳了戳霍小青,“老师是不是有些……呃……奇怪?”

不错,老师平时,似乎不是这样子的,刚才也不是。

霍小青这么想着,摇了摇头,继续听江文的讲话。

“看来班上,果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啊。

“那么,下面,我将要叙述,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是在我们城市发生的故事。

“一个千万富豪,或许是亿万,我说的是美金,平时热心于公益事业,关于他的发家致富的故事,就要从2007年说起。

“是啊,2007年,股市很好,然后,他凭借着精准的操作,小赚了一笔。

“但他真正传奇之处,就在于08年,奥运会举办的一年,也是CD附近的……

“对了,汶川,发生大地震的一年。那时期欧洲各国面临金融风暴。最先似乎是源于联邦帝国的次贷危机,然后,联邦帝国出现了危险,最终席卷全球。

“尽管华夏国做了一系列的预防措施,但终究,股市还是受到了影响。那段时间,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啊,大家恐怕知道我要讲什么吧。没错,他是个个例。他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在欧洲出现问题时,很果断抛弃了手中的股票,避免了股市惨淡的厄运,投资于网游业,创办了一个比较火的游戏。

“似乎,这个游戏班上还有人玩。

“现在班里有些同学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总而言之,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人。

“舆论一直都纷纷赞赏他的人格,认识他的朋友都觉得他是一个友好善良的人。

“唉,只不过,好人不幸啊。

“为什么呢?”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班级的宁静,毕竟江文停顿也太不是时候了,大家都很想知道事情接下来的进展。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也是,平时读书,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关心外界的事。他儿子,近些日子,却惨遭不幸。”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胆大的同学询问道。

“似乎是被绑架,最后绑匪糊里糊涂将他儿子就这么撕票了。

“这件事,没过多久,富豪知道了,看见在停尸间的儿子的尸体,富豪嚎啕大哭,结果心脏病发作,送进了医院,一直处于抢救状态。”

一个女同学举手询问:“那么……”

“请说,梁晓梅,不必那么拘谨。”江文不咸不淡,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最后,他醒来了么?”

“醒来了,据说似乎是再晚一点就要出人命了。医生也说他是好人有好报,还说这就是平时善举所带来的效果。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位富豪那时候是在西街昏倒的。”江文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西街?班上窃窃私语。

霍小青也感到很困惑,西街是老街,最近要拆迁了,很少有人从那里经过。

“听说是路上的一位男孩送他到医院的。”

“那不是完美结局,很不错的故事啊?”“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好心的人,我可是连老奶奶都不敢扶啊。”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温暖。

暴雨过后的阴霾心情,完全被一扫而空。

暖洋洋的春日,正柔和的照耀在教学楼上。

江文比了个手势,示意班上安静下来:“在某种程度来说,这算是美谈了。

铃声响了。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已经将整个走廊挤满。

学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高兴与喜悦,从他们口中传来。

似乎,青春的美好即将被时间无情抹杀而逝去,而倍感珍惜。

“只不过,最后故事却留下了一个恐怖的结局。

“有人宣称:‘送富豪到医院的男孩带着面罩,穿着血衣,似乎,似乎就是……

“那个富豪的死去的儿子。

“原本在停尸间的,富豪儿子的尸体,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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