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府里再用药帮你处理一下,轿子上没药!”没药,就算是有酒也好,最起码可以消毒杀菌,却是什么都没有,她们此行是为了给这些士兵一个下马威,她玉林需要的,是最精锐的士兵,不怕死,不惧死,烽烟滚滚的战场上可以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那都是战场上的王者!
“小林子,你直接用轩家军的人马岂不是更好?”
逸轩有些不解,按照她的意思,她要的是精锐的战士,轩家军哪个不是圣经百战的好男儿,一个个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当真称得上是精锐。
她下令放箭的时候、她从掩体后面窜出去的时候,他的心纠结成团,一下一下颤抖的厉害,他不敢想象,年仅十九岁的玉林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又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这个年龄的女子要么养在深闺之中,要么已经出嫁为人妇,接触的都是女工什么的,连读书都很少,她又如何杀伐中果断坚韧,宛如杀神的呢?
掀开轿帘的秀丽手指蓦地停顿,死死抓住轿门,绝美的小脸儿闪过数种情绪,诧异、惊慌、恐惧,最后归于温柔的平静。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也不例外,只是杀戮太多的她是否真的可以做回原来那个单纯无知的少女?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十三岁之前,她也只是一个单纯温柔偶尔有些调皮的小女孩儿,喜欢漂亮衣服和糖果,见到别人流血会害怕的颤抖、哭泣。当哥哥玉峰放弃当兵的时候,父亲伤心欲绝,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继承自己的事业,可以带着自己的希冀在军队中生活下去。
但是,哥哥让父亲伤心了!也许是因为太善良,也许是因为太单纯,年仅十三岁的少女主动站了出来……“我去!”简单的两个字,带着少女的纯真与坚定。
十三岁,花一般的年纪,同龄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她独身一人去美国接受一家雇佣兵公司的培训,当时培训的主教练是父亲在爱尔纳突击中认识的朋友,他对这个单纯绝美的少女很用心,所谓的用心,就是在训练中更严厉,受到的惩罚更严重。
十四岁,跟随雇佣兵团前往非洲小国接受雇佣,那次惨烈的战斗,她的数十名战友丢掉了宝贵的生命。教官沃尔特曾经说过,“林,你要是想在战争中活下去,就只能比别人更心狠手辣!”
同一年,她在麻省理工学院进修军械工程,当时班里只有她一个女生,她却是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
最初,只是为了不让父亲失望,十六岁回国时,她已经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国际雇佣兵,在父亲所在的军区成为一名连长,同年,因为太过出色调入影子部队。
次年,年仅十七岁的她成为影子部队的教官之一,也是仅有的女***。
在这四年里,她经历了其他少女做噩梦都不会梦到的惨痛经历,鲜血、冷酷、杀气,所走过的每一步都可以说是踏着尸体,又怎能恢复天真。
“小林子你怎么了?”逸轩连连问道,俊美的脸上是深入人心的不安,待到玉林轻笑着摇头之后才算罢休。
他是明知故问的,征战沙场数年的逸轩在看到玉林小脸儿闪过的数种情绪后立刻明了,玉林是不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她要依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不过,自己会守在她身边,跟她共进退,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没什么,相信我,轩!”
她轻笑,对于逸轩的担心她全都明了,乱箭之中,殷红凌乱的残肢断臂之中,她亦是有刹那间的恍惚与不知所措,逸轩从身后窜出抱住了她,带着她滚向一边的大树后面,她才得以躲开乱箭中致命的一箭。那个时候,不,在更早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男人把全部的身家“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毕竟不是一场轻易可分输赢的赌博,无论是逸轩还是逸箫,他们也都不是赌徒,在这次爱情的博弈中,他无疑是站了上峰的。
而且,她已经开始学着爱他,不是吗?
“逸轩,吻我!”
悦耳的声音软软糯糯,虽是命令的口吻,听起来却极为舒心,任何男人恐怕都经不住这样的诱惑吧,可是,逸轩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编贝般的牙齿咬了一下红艳艳的唇,玉林暗道,“真是根木头!”仰头吻了一下他的薄唇,嘴角扯出完美的弧度,单纯美好的笑容倾国倾城。
逸轩一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光,对上她那双略带调侃戏谑的清澈眸子,他登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长臂一伸就把绝美的人儿捞在怀里,低头精准地攫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吸撕摩,脑子里又是那日她为自己解毒时的娇艳妩媚,那种夹杂着清纯的妩媚让他至今想起来都会心潮澎湃。
他的伤已经痊愈,她却认为自己还需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整天招呼府里为自己准备好吃的好喝的,还要自己每天都去校场跑步,老天,他可是堂堂王爷,竟然要在上千名士兵的注视下围着校场跑一圈又一圈,因为,她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呢!
他身上的毒是解了,心里的毒却是更深!想她,想要她,想爱她,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她的体内,可是,他不能!逸轩不敢肯定帮自己解毒到底是因为爱自己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如果只是为了还自己的恩情,如果是后者……
但是现在,玉林给了他答案,就算只是一场梦,他也希望这次梦能继续下去。
但愿,这场梦没有醒来的时刻,没有尽头!
轿子走的很慢,力求做到稳而舒适,结果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轿子直接被抬进了后院,逸箫、小刀、名飞等人在这里等着,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轿帘被掀开,逸箫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温和儒雅的眸子紧紧盯着轿子,他来秦汉城已经好几天,每天都等着和她见面,哪怕是说上几句话也好,可是,除了那次把他当做一级侍卫,他再也没有见到玉林。每次去找他,小刀或者丫鬟都是玉林已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