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一行来到了距离港口最近的村子阿尔巴河村,说是村子,实际上在非洲任何一个村子都几乎相当于一个国家,倒不是因为有多大,而是因为每个村子都是几乎完全独立的宗族,而每个宗族都各有一名酋长。
酋长的权利几乎是不受制约的,不仅可以随意使用部族的财产外。还可以随意处决部民。
洛克的路导是一个叫泰德尔的黑人,泰德尔曾经跟随过一个意大利传教士,会说意大利语,另外随行的还有泰德尔的儿子帕克,帕克继承了父亲的语言天赋,而泰德尔也极有眼光的教了他儿子说意大利语。泰德尔父子是洛克预先派来的下属选择的,对他们也进行了极彻底的调查,万无一失。
阿尔巴河村,地处丘陵地带,周围都是山不利于耕种,几乎所有的粮食都依靠从别处购买。但洛克却知道最多五十年以后,这里会成为世界瞩目的地方,到了二十一世纪更会成为世界四大经济中心之一,那是会有一个新名字叫开普敦。
这里将以盛产黄金而闻名于世。
好了,书归正传。
洛克首先便要求见酋长,要求很快便被答应了。
酋长住的房子比其他建筑都要高大,不过毕竟还很落后,与巴黎自是无法相比。
酋长叫高格,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双方依次落座,由泰德里做翻译。
洛克首先说:“我叫汤姆,是法国人,这次来非洲就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洛克不敢用真名,另外他还特意易了容,恐怕拿破仑来了都未必能认出来。
高格不明白了:“什么共同的利益?”
“现在英国人在非洲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可是这是以你们这些酋长的利益为代价的,你想想如果英国人以及荷兰人西班牙人继续无限度的开采金子,那么将来你们依靠什么?肥沃的土地?还是先进的技术?”
“那我应该怎么办?”高格问。
“将金矿的开采权给我,由我的公司开采。”
“那不是和现在一样吗?”高格不屑的说。
“不,不一样,英国人给你什么?少得可怜的租金,我可以将黄金收入的一部分给你,将来我会将制造生活用品的工厂建在这,可以让你的庶民们去工作,他们富有了,你自然也水涨船高。”
高格心动了:“好吧,容我想想。”
“我希望你做出明智的决定。”洛克临离开时说。
洛克一行住在了村子里。
晚上,洛克正熟睡,突然被仆人雅德叫醒了,“老板,我刚刚睡不着,在院里溜达,看见周围有几个黑人和一个白人似乎在监视咱们。”
“你看真了有白人?”
“黑天看黑人看不真,看白人可是真真的。”雅德肯定的说道。
“我收拾东西,你马上去叫其他人。咱们立即离开,我觉得事情不太妙。”
“好。”
洛克一行慌忙逃跑,只听得身后人声鼎沸,只看见眼前古树遮天掩月。慌忙间一时竟迷失了方向。
洛克眼见路边有一石碑,只是因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所以倒也没有多注意。
又过了一阵,竟听不见身后有所声响,众人这才止步不前,却看见前方不远点点灯光,似有人烟。
走到近前方才看清,竟是处庙宇,一人多高的石墙围在四周,大门上刻着个狮头。
大门敞开,虽然已是夜深,却也没有人守卫。顺着门往里望,只看见一座高大的石屋,屋子的窗户用白布所包,远处所见点点灯火正是从此而来。透过白布似能得见人影闪动。
“是神殿,咱们勿入禁地了。”泰德尔说。
“禁地?”
“是大祭司的住处,神庙的所在,非洲人都知道,未经允许这不能来。”
“大祭司是谁?”
“大祭司从不过问世俗的事,所以外人是不知道的,但非洲人都知道大祭司才是非洲的主宰,因为他是神明在人间的仆人,凌驾于凡人之上。”泰德尔眼神中满是虔诚。
“既然进了禁地,就拜见下大祭司。”说完洛克轻敲神庙木门,高声道,“欧洲人洛克初来非洲,来见大祭司。”语气很客气。
不一会一个黑人少年走了出来:“洛克先生,大祭司有请。”泰德尔翻译。
见面的地点是正厅,大祭司已经坐等了。
大祭司是个看年纪便有六七十的黑人老者,穿的是麻布粗衣,但干净非常。
洛克进屋,大祭司睁眼定视:“来了。”大祭司声音倒不显得苍老,反倒颇有些清脆,似乎是倒了嗓子的少年人。
“大祭司,你好。”洛克伸出手。
“你好,洛克先生。”伸手握了握,说的是法语。
“大祭司法语说的好啊。”
“我去过法国,那是太阳王时了。”
“那可是九十年前的事了。”洛克不认为大祭司会为这种是说谎,但是非洲人的平均寿命也就四十岁,五六十就是高寿了。
“那年我才五六岁,到法国是在1714年,住了一年多。”老祭司语言中充满对岁月的感慨。
洛克算了算,大祭司今年九十一二岁。
“咱们说正事吧,你来不会是来看我这老头子的吧。”
“我代表第一执政想和非洲合作,共同发展,但被出卖了,跑到这。”洛克开门见山。洛克想来大祭司不会不知道第一执政是谁,能将把八十多年前学过的语言用的如此熟练绝不会是个平凡老头。
“拿破仑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比太阳王也不差,如果运气好超过他也不是稀奇事。”大祭司颇有些煮酒论英雄的风范。“但是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谈,我是要在拿破仑和英国人间选一个,你在我看来没资格代表拿破仑。”
洛克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摸自己的鼻子。
但不一会他笑了:“好,好,好,那我怎么才有资格?”
“你什么时候在非洲不用逃命就有资格了。”
洛克明白了,大祭司是指自己手中没有兵将,在非洲,强者至上,弱肉强食就是法则,兽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什么时候自己能灭了阿尔巴河村,什么时候自己能纵横非洲,便有了和大祭司谈的资格。
“我知道了,大祭司能不能保证我这次的安全?”
大祭司吹了声口哨,一只纯白色的鹦鹉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大祭司肩上。“让它跟你走,对白人没用,但黑人绝不敢阻碍你。”接着轻哼了几句,洛克听不懂,但鹦鹉似乎明白了,因为它随后飞过来落在洛克肩上,挺沉。
“大祭司,三年后我会回来,但是你再看看我有没有资格。不过你活得到那会吗?”、
“放心,大祭司的平均寿命是一百岁,我不敢说比前辈强,但总不会差。”大祭司不生气,反而乐了。
“好,三年后见。”洛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