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故事也听完了还不赶紧去睡觉。”一个温柔的妇女将床铺整理好,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就要走过来抱住端木天心。端木天心嘟着小嘴极不情愿的张开双手搂住妇人的双肩,“妈,明天我想要吃甜粥。”
“好啊,我的宝贝儿子长重了不少啊,你一定是最近变馋了哦。”温柔妇女露出溺爱的神情,将端木天心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嘱咐道,“记住晚上不准踢被子啊,不然明天就没有糖粥吃喽,”说完还不忘刮刮端木天心的鼻子,惹的端木天心一阵小手乱舞,“妈妈别逗,我才不会踢被子呢。”
“呵呵,”中年男子开心的笑了,“碧儿你也去睡吧,劳累了一天了,以后衣服够用了你就不需要再织了。”
“那怎么行呢,多织一些布也好有备无患不是。”美丽妇女正在给端木天心掖着被褥。
“你啊,就是闲不住。”中年男子疼爱的笑笑,“我是怕你累坏了,看你还怎么照顾天心和可心。”听着中年男子关怀的话语,温柔的妇女开心的笑了。“知道了,我明天少织一些就是。”
“看你那个样子,是不是又想敷衍我?”中年男子起身走向那面带温柔笑容的身影,突然横手一抱,“今天就让我也抱你回家吧嘿嘿。”“啊!”温柔美丽的妇女猝不及防之下被男子抱住了身子,一阵娇吟,“干嘛啊,都老夫老妻了还在孩子面前这样快放我下来。”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端木天心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小眼睛却扑闪着明亮。
中年男子悻然一笑,“听见没,儿子都说没看见了,我们还是别打扰儿子休息喽。”说着不顾手中娇躯的挣扎,离开了房间,“唉,真拿你没有办法。”
夜晚,端木天心的肚子开始了一阵阵的疼痛,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为只要撑过去就好了,在这之前每天晚上他的肚子都会不定时发作,但都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没有和父母述说,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肚子越来越痛,好像多年的痛疼要一朝发泄出来一样,很快痛疼愈演愈烈,渐渐的化为剧痛,端木天心的身体卷缩成一团,恐惧袭击着他的心灵,“我这是要死了么?”他想起了前段时间族中一个小孩就是突然生了重病才死去的,内心害怕到了极点,“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有疼爱我的父亲还有慈祥的母亲,我舍不得他们啊!”渐渐的端木天心眼睛里流淌出一滩泪水,不知道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对父母的依恋,剧痛折磨着他的身心,他不住的从口中发出呜咽之声,以此来减轻因剧痛而带来的恐惧,最终年幼的他还是抵不过疼痛的折磨从而昏迷了过去。
“天心,天心,你怎么了可不要吓唬妈妈啊,”轩辕碧坐在床边紧紧的搂住天心的脑袋,彰显出无尽的疼惜与爱怜,作为母亲的她多么想将儿子的诸般疼痛都加诸在她的身上,让她来代替端木天心,承受儿子的痛苦啊!
“母亲,母亲,不要伤心,天心还没有那么容易被夺走生命,天心还要孝敬母亲呢,天心知道母亲是最疼爱天心的对不?”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端木天心强忍着剧痛艰难的吐着声音,声音虽然微弱到了极点,却体现出了一个孩子的坚强内心,这句话即像是对母亲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让母亲放心,同样对自己展示着自己的坚强,仿佛在诉说自己不会轻易的倒下去。
听着孩子的这句话,轩辕碧哭了,双手紧紧的搂着端木天心的脸,仿佛这样能够减轻他的痛苦,儿子的痛苦伤的却是母亲的心啊。
外面白雪皑皑,漫天的鹅毛大雪纷飞,洁白的六菱花瓣折射着乌云的惨淡,昏鸦的世界里一道马车压榨着三尺深厚的茫茫积雪留下两道漆黑的轮印,拉车的瘦马艰难的顶着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前进,冰凌冻僵了垂直的马耳,一道凌冽的寒风吹进简陋的马车,冻得里面的人不停地卷缩着身子。
“车齐还有多久能够到达大巫的山谷,”围裹着巨大雪白裘衣的美丽女子,正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孩子,以期待能够给他带来些许的温暖。
“不远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够赶到,”被称呼为车齐的男子探着脑袋向外望了一眼,立马缩回头,又紧紧的裹住自身的衣服。
寒冷、孤独与寂静在折磨着他们,美丽女子眼睛里显露出一丝担忧,她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守护着孩子平安到达目的地,这个美丽慈祥的女子不正是轩辕碧吗,她怀里的孩子还在沉睡,脸色却因病痛而不住的扭曲,他一定很痛苦吧。
马车外面,端木晴天一路护送,他身着缝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血狮皮衣,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一把巨剑,四处的警戒着,寒风虽然凌厉,却比不上他脸色的刚毅,大雪压在他的头顶却不皱一丝眉头。
这个时候一头饥肠辘辘的雪白大熊正迈着沉重的步子拦在了马车的前面,它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到食物了。冰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渴望,看起来它已经把眼前的人当成了缓解饥饿的食物,宽厚的熊掌一步步朝着前方迈进,给人的视觉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端木晴天抖了抖满头的白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一丝冷傲挂在他的脸上,骄傲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事务在他的面前挑衅,当然这头饥饿的雪熊也不例外,抖动缰绳,端木晴天抽出巨大的阔剑,阔剑洁白如镜,刺骨的冰雪降落在剑锋之上却化为两半跌落,他有他的冷傲、它也有它的锋利,当两者合二为一,还有什么艰难能够阻拦的了他们的步伐,一人一剑足以。
第二日,经历了一天的长途跋涉,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大巫的山谷,茫茫白雪覆盖在整片山谷,冰凌的世界更有着一种气魄,大巫的山洞中却散发着一种温热,那是山间温泉所造成的,大巫正在给孩子沐浴。
在温泉水里沐浴是缓解舟车劳累的最佳方式,大巫正在盘膝坐在水中,他眼前的孩子身上布满了银针,尤其是头顶的三根银针最引人注目,勃勃的热气正从天心的头顶冒出来,此时天心的面目是安详的。
大巫是轩辕部落顶尖的强者,据说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这在部落里就是绝对的实力巅峰,仅此一条就可以让任何人不敢对大巫不敬,可这大巫不光实力惊人,医术更是了得,相传他曾经受过神农氏的指点,大巫的医术了得却不拥才自负,建立了大巫谷,专门给族中的晚辈们看病,这更加的让人敬佩不已。
山谷外轩辕碧和端木晴天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母亲慈祥的脸上布满了憔悴,美丽温柔都已不再,只剩下满目的焦急、恐慌。
“你病了,”端木晴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那怜爱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与他先前的冷傲完全不同,这只有对至亲之人才能够流露出来的表情,没有丝毫做作与虚假,那是发自肺腑的关心与爱怜。
经过了持续多日的治疗,端木天心的病情总算得到了初步的缓解,不过腹部却还时常出现剧痛的症状,每一次剧痛袭来,端木天心都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哼声,只因为他的面前睡着多日操劳的母亲,每当看到母亲额前的一丝白发,端木天心的心里就一阵阵的难过,这么年轻的母亲现在怎么就有白发了呢,端木天心自责的想到,一定是自己的原因。
不能再让母亲担心,一定不能!端木天心下定了决心。
不久之后端木晴天就回到了族中,他还要去主持着一年一季的冬季狩猎活动,每到冬季整个部落都要举行大范围的祭祀活动,用新鲜的兽血,头颅来祭祀伟大的先祖轩辕,传说中就是是轩辕统一了轩辕大部并联合神农大部的先祖神农将蚩尤大部赶到了南方,获得了黄河一带的控制权,为部落的繁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长时间的操劳过度,轩辕碧也终于累倒了,为了给轩辕碧充足的休息,大巫为轩辕碧专门腾出了一个空间,并将端木天心转移到了新的病房,大巫是亲自看护着端木天心转移病房的,看着端木天心苍白的脸颊,因为剧痛而造成面目的扭曲,却咬牙坚持,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决绝,大巫的心没来由的一跳,这么坚强的孩子不多见啊,可惜竟然是得了那种病。
那种病就是诅咒,传说受到诅咒的人丹田无法凝聚,每日还要承受巨疼的折磨,到达顶峰之时更是剧烈到了极致,非大意志之人不能忍受,而天心还只是一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