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衣人
山顶还残留着一丝战斗的气息。
短促的爆炸声没有完美的表达战斗的激烈。此时山顶虽然还是郁郁葱葱，却很奇怪的显出一派荒凉景象。
羽飞扬和月溪仲的“土之囚笼”还屹立当场，给人一种极不和谐的感觉。
可是在羽清寒看来，它们却好像是完美的和环境融入一体，使这一片凋敝的越发实在。人的好奇心总会让自己作出错误的判断。
此时羽清寒便是。呆了半晌他终于想切实的感受下这两个“土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伸手向“土盒子”摸了过去。
就在羽清寒的手指刚触到“土盒子”的时候，两个盒子好像再也支撑不住，化成一堆黄泥，慢慢崩溃。虽然羽清寒并未开始感悟元素的奥秘，此时也感觉自己好像硬生生被那一瞬间充斥在这片空间的某种力量压抑的死死的。
刚达到气感境界没多久的羽清寒在察觉到危险的一霎瞬间暴退开来，喘着粗气道：“这是什么东西！仅是那一瞬间几乎把我压死。”
这也难怪，当时羽飞扬和月溪仲交手之时，强行抽取天地间的土元素形成的“土之囚笼”
在没有他们的精神力支撑之后，在羽清寒的一丝气机牵引下崩溃，本来形成的一个元素真空带瞬间向中心点挤压，这才有了刚才羽清寒的后怕。幸亏是聚合性的崩溃如果是发散开来的，现在就算是个羽清寒也粉身碎骨了吧。
这就好像一个灯泡，它本身有一个稳定的结构，在外力的作用下，比如掉地上摔碎了，灯泡就会发生聚合性的爆炸，所有的碎片会向中心碎裂，而不会向手榴弹一样四散炸开。
不过仅仅是“土之囚笼”碎裂的一刹那，向中心聚合产生的部分真空也几乎要了羽清寒的命。
“这究竟是什么等级的战斗。”羽清寒看着面前的黄土自语道，“看来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呢。唉，两年了就是感气，跑圈圈，还有什么尊重生命万物平等，可是感气了又能怎样呢？最可恶的就是那个清净，把老子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说是给了一件什么神器，然后又神神秘秘的说什么激活，可是小爷我到现在也感应不到任何一丝的信息。”
越想越气，玉清寒忍不住破口大骂：“破地方，我日你奶奶个腿！”
“在此凋敝之地痛骂后土皇天，小家伙，痛快否？”突然羽清寒的头顶传来戏谑之语。
羽清寒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白衣老头正抱着一本破书优哉游哉骑在一颗歪脖子树杈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老头穿的说是白衣，却是污浊不堪，大部分地方已没有了原本的色彩。羽清寒心中腹诽道：“好一个邋遢老头。”
不过羽清寒还是不敢小视这老头，试想羽清寒上山时并未见到这样一个老头，而且刚才父亲肯定和人有一番交手，如果说这老头就这样在这树杈上悠哉看书，那他的境界岂不是难以想象？
想到这，羽清寒恭敬道：“小子鲁莽，不知道前辈在此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多多包涵才是！”
老头对羽清寒恭敬的态度大是受用，将破书往腰上一别刷的一下跳下树，怎料树下泥土并不坚实，一个趔趄几乎跌倒，但此番变故也是的老头颇为狼狈。
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羽清寒道：“小家伙，你看老夫方才这下树的姿势可还过得去？”
羽清寒躬身道：“老人家还是小心为上。”
老头歪着脑袋瞅着羽清寒那诚恳的样子突然放声笑道：“哈哈，小家伙貌似在担心老夫。既然我是长者，那么矫情的话我是绝对不可以说的，所以小家伙你就不用等我说谢谢啦。嗯，方才我见你这小家伙心中好似有颇多抱怨？”
羽清寒负手仰望苍天深沉道：“唉！一言难尽啊！”
老人见羽清寒如此模样，不禁乐道：“哈哈，我看你不过十几岁的娃娃，所谓人情世故都没弄明白，居然在老夫面前假装深沉强说愁绪。也罢，今日遇到老夫也算有缘，就让老夫指点你几句。”
羽清寒此时已陷入迷茫之中哪里听得进老头的话，只是负手而立并不答话。
老人也并不计较，坐在山石之上乐呵呵道：“小家伙，我白衣人可不是一般的白衣人，今日高兴送你一个天大的造化，你可感兴趣？”
羽清寒心道：“你的确不是一般的白衣人，能把白衣穿成你这般黑也是需要勇气的。”不过羽清寒转念又想到：“一路上山并未见到此人，而刚才的打斗想必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个老人却没有被发现，或许他真的有不一般的本事，我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倒不如向他了解了解。”
羽清寒刚要转身和老人说话。
却听白衣人不知何时已掏出一个酒葫芦半躺在山石上吟道：“虽有一身清奇骨，然遇清净老不修。空有紫心不曾悟，来无影兮去无踪。所幸飞扬引证道，奈何不善诱佳徒。凌峨山间飘忽去，鼻血长流抱天书。”
羽清寒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再看老人已是奉若神明。刚要躬身请教，白衣人却闪到一边道：“小家伙，老夫平生最怕那些繁文缛节。你也不可以被俗世礼仪纠扰，万事随心随性便是。”
羽清寒听得有理。挺起胸膛朗声道：“如此，小子也不矫情了。方才小子想到修行路茫茫不知从何开始，心中不禁大为失落。”
“白衣人”点点头，正色道：“方才你上山的目的是什么？”
“不做他想，只想上山。”
白衣人微微一笑，心中颇为欣慰。
“那你上山可是为了思考那茫茫修行路，然后失落万分呢？”
“不曾想！”
老人盘膝坐下道：“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可叹又有什么可忧呢？上山的目的便是登顶，如今你站在此处看云海氤氲，听松涛阵阵，品斜阳正美，体心之宁静。为何不好好享受一番呢？”
听完老人的话羽清寒也觉打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道：“可我已是修行者。”
老人笑道：“哈哈，小家伙。普天下修行者不知凡几，如果人人都是你这样的态度，那修行之路岂不是闭塞不堪。”
“普天下诸如修魔、修仙、修佛、妖修的生命体全都可以说是修行者。最宽泛的说只要拥有生命就有修行的可能。所以修行并不是你一个人在修行，你可以融入到这种大的修行圈子离去，十二年你甚至连凌峨镇都没有完全的了解，你又如何向更远处走去呢。小家伙，修行的本质在于对环境的体悟，对自己极限的超越而不是简单的抱着一本秘籍扛着一把武器去闯荡。天下修行路甚多，你还要沉下心来慢慢体悟，切不可盲目啊。”
“那依老先生意，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凌峨镇，好好的了解一番了？”
老人非常讲究的拍拍衣服站起身道：“谁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完完本本的告诉你，你需要自己慢慢去了解。小家伙，努力吧。十二年懵懂，是时候独自长大啦。”
“老人家，我们还会见面么？”
老人身形一顿笑骂道：“你这小家伙，我说过我要走么？哈哈，既然你不想听了，我就走啦。”
羽清寒并不答话，转身向山下走去。
看着下山的羽清寒，老人点点头，身形渐渐隐去空气中只依稀传来：“清寒呐，希望我们早日相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