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简和青铜哨是吕相国赠送与我,他却不是你的主人?”我反问。自称名字为宿的男人点头并未多言,似乎有些事情让他不明白。而他并未把我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想着他不解之事。
“为什么我是你的主人?”说着手指不由自主的指向自己,发觉这个动作有点滑稽,立马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起来。
“凤鸟纹神兽印记与青铜女希哨。”他答的简单。按照他的意思,吕不韦虽然拥有青铜简和青铜哨但却并没有凤鸟纹神兽印记,所以在他眼里,吕不韦并不构成,他所谓的主人资格。
“宿,要查看凤鸟纹神兽印记。”他拱手说着,却并未等我同意,已经栖身向前,只感觉周围空气略微有些波动。本能的护住衣领,发觉已经晚了。衣领已经有些敞开,很明显他已经查看完了,我脖颈间的凤鸟纹神兽印记。
他动作之快,让人无法想象,闪电般瞬间栖身向前,这种速度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如果说他速度让我无法理解,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人结舌。见到我身上的凤鸟纹神兽印记之后,他重新跪拜在地,不假思索的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自己的心窝刺去。
“你干嘛?”我惊呼出声,立马上前阻止,紧抓住他的手臂,但他力道之大,以至于我根本不能阻止他的受伤,只是救了他一条命。
“你疯了是不是?”他的举动我完全不能理解,甚至有些生气,生命怎可如此儿戏?我有些怒气。他依旧没有言语,但因为疼痛脸上已挂细微的汗珠,却并未有明显的痛苦表情,
“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做你的主人,大可之言,阿房也没想做你的主人,更不是要拖累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青铜哨拿走,去找你觉得对的主人。”说着,硬是把青铜哨塞到他手里。
以为他是抱怨,我这个无能之人当了他的主人,所以才有这种不寻常的举动。
他摇头,却并不想说话。看着他闷葫芦的样子,我终究忍不住关心的问:“怎么样?伤口深不深?”看着他的样子,情绪莫名的悲伤起来,眼泪直流。
“宿,死罪。”他开口,我未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宿认错了主人。”
之后宿给我讲了事情的经过,在嬴政将阿房贬为奴婢之前,吕黎用蟒蛇之身,红鲤之鳞,苍鹰之爪,猛虎之眼焚烧祭祀,最后用浸泡和氏璧玉的无根水熄灭。此种祭祀气味怪异能漂至万里,并伴有特殊咒语。
此种方法能与青铜哨效应相同,能将宿召唤前来,但此种祭祀知道的人不多,在他和他的族人理解认为,此种方法只有青铜女希哨的主人知道,之所以用这种方法召唤则是丢失信物所致。而此种祭祀及其繁复,稍有偏差将是致命的。当吕黎将宿召唤成功之后,交给宿几个任务;第一,将阿房出走秦国的消息大肆渲染散播到各国,并在沿途造成麻烦,留存性命。第二,若之后阿房预从赵国回秦,则直接绞杀。
所以,那日女婢秩铃,在宫内听到吕黎与人对话,将在途中对我不利的对话人也是宿。仔细想想确实可能,以宿的身手悄无声息的进出秦王宫并无不可能。
而那夜与蒙泷栎阳之时遇到的黑衣人也是他。能看到宿,绝不是因为他不小心泄露了踪迹,而是他故意泄露踪迹。因为那时雪狼崽已经被放置在山洞深处,当然接下来的事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只是他并未想到,我们与狼群对峙之时,他在山洞深处,无意间看到了在我脖颈上悬挂的青铜女希哨,这让他感到意外甚至不能理解,为了辨别青铜女希哨的真假,他将韩国暗灵部引来,拖延我到赵国的时间,目的就是要确认青铜女希哨的真伪。
而刚刚青铜哨在我身上烙印的凤鸟纹神兽印,在宿看来这是青铜女希哨已经认定了主人,自然也就是他的主人。
之后我问了他,蒙泷及另一个侍卫的事情。按照宿的说法,我才是他的目标,所以他只知道蒙泷在跟丢之后,向赵国的方向追去,而另一个侍卫按照路径应该是回了秦国。
看着他的伤势似乎并无大碍,我将身上的衣服撕裂一角,本能的想帮他包扎,还未碰触到宿,就被他巧妙的避开。“又不是偷窥狂,我只是想帮你止血包扎一下,虽然不严重,但是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吧?”宿的举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不合礼数。”这是宿的回答。放下布条,我有些认命的看着他。“难道任由你流血,坐视不管才合礼数?”宿点头。
好吧,你赢了,我将布条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来。”说着我退后了几步,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郑程的手下并未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任由我随意走动,但范围有限,并且像贴身膏药一样紧随其后。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长廊里发呆,自顾自的想着整件事情,既然宿已经认我这个主人,是不是代表赵国之行的危险已经解除了?
还有……只是想帮宿包扎,他就如此避讳,那么那日蒙泷与我十指相扣的不离不弃之说,对于古代的他意味着什么?
来自现代的我,并不认为那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在古代来说是不是意义重大?天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正在懊恼的之时,发现送饭的女婢正朝房间走去。我急忙过去阻止:“交给我就行了,下去吧。”女婢行礼之后离开。
端着饭菜,特意在房门口猛咳了几声之后才进房间,环顾四周,宿却不在。去哪里了?我心里嘟囔着,他却在这时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
“主人。”真能被他吓死,翻了个白眼之后开口,“你是人吗?”我有些没好气的问。这个问题却意外的让他沉思了半天,我纳闷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很难吗?”
“算是。”这是他沉思了很久给我的答案。“是鬼吗?”我顺口又问。“不是。”这次他答的极其肯定。
我被自己随意扯出来的话题逗笑,又开始故意逗他。“你蒙着脸,我怎么知道每次召唤出来的都是同一个人呢?”
“族人左肩臂上方印有龙形神兽纹,若召唤而来的不是宿,说明宿已死。”说着他露出左臂给我看,看到这个印记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印记与青铜简上的印记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放大版的青铜简龙形神兽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