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段玉,你速命十名暗卫跟着蹄印追去,她必是跑不远。”
“是,奴才遵命。”
段玉领命,正欲出口,又听榻上传来声音,“她要去哪,你们只暗自跟着,不要惊动了她。”
“十哥这是为何?”褚无烟不解。
“那小妮子从小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要硬将她带回,必是不死心,不如就顺着她,要去哪你们便跟着,好生护着,必须替我保她毫发无损,可听明白?”他几乎是咳得心脏抽痛说完的整句话。
褚无烟这才明白,他的苦心。
可恨的是这孩子,“越发难管教了!”褚无烟看见他动气,也是气不打一处。
却只听见他叫段玉退下,疲惫的闭上眼,靠在榻上,淡然道,“静王可是后悔如此宠她了?”
绝对是调笑他的话。
褚无烟一声叹息,他至今未娶妻,更不用说有孩子了,至是从小宠烨恩,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喜爱女人所生。
幽山,竹海
“你这病,如有天然温泉调养,必能痊愈。”云初将男子胸前的银针取下。
宁止一脸无所谓,他这身子本就多病,“我要死了,师姐将我的骨灰带回去交与我爹娘就是。”
像罂粟花一样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看破世事时的淡然:“你呀,这不为难师姐吗?”她是最见不得生死离别的。
她转身进屋端药,只留下他倚在竹下的长椅上,云初转身临进屋时忍不住在看他一眼,心中还在想如果有温泉就好了,他的病也许就有治了。
罕见的心疾之症。
他在憩着,云初在厨房忙着。
“啪……”
一袋重物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宁止面前,“请问,云神医在吗?”只见椅上人身子庸懒的靠着,单手撑起脸颊,压根就没在意面前人的话,似要睡着般,只眯起的眸扫了眼她们。
一个穿青色衣服,一个穿白色金线长裙。乍又听见她们的对话,后面那名女子上前一步,似自言自语般问,“听说神医是个女的。”
宁止点头回应。
青色缎面那女子神情雀跃起来,一个劲扯着前面白色金线缎面说好,找对了地方。
可宁止却惊讶的发现,白色金线长裙只盯着地上那袋金银,眼中极其不舍,他听见了那女子的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说,出个诊要不完一袋吧。
“可惜我不是。”椅上人站了起来,一身青袍,腰间只细带系腰,挂着价值不非的白玉,一身优雅:“神医在屋内。”
手指一抬,指向屋内那修长女子的背景。
“浪费时间!”烨恩一声冷哼,不见好脸,说罢,就要上前进屋,可是却被面前这个容颜雌雄难辨的哥哥挡住了去路,“竹海绝不为金钱救人,这是规矩。”他看了眼地上的东西,一脸鄙夷。
她被鄙视了?她日后的天下之主竟然被一个病君小白脸鄙视了?
“看完我不给钱,不就不破坏规矩。”
他脸上一白,差点当场晕倒,屋内女子还是埋头收拾,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女孩着实可爱,一手拿出丝巾,遮挡了容颜。
师傅说过竹海的人,即便是要救人也不要随便示人。
“师弟,让她进来,师傅说过,尽力而为。”女子转身,声音柔美,直听得烨恩些许入迷,恍惚间只见青暖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进去。
一个时辰后,云初出了来,眼中甚是欣喜,看着竹下的宁止,“你和我随她们去吧,我且留书给师傅,两月就回。”
“师姐这是为何?”宁止疑惑。
她只是不语,脸上却绽放如花,等稍做收拾便出了竹海,上了马车,宁止与她同乘一辆,她才告诉他,那女子家中有一池天然温泉。
“所以师姐答应出谷?”
“恩,治你要紧。”
马车后跟着烨恩与青暖的马,两一人左一右护着马车前行,透过过分精美的窗纱看去,那女孩太过高不可攀,高贵天成,“该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人。”叹。
“她与你一样。”云初一边答他,一边扯过他的手把脉,四平八稳,还不错。
“什么一样?”
她不说话,只拿出包中一粒每日他必吃的药丸放进他嘴中,“高贵仿若天成,一身难掩的贵气。”淡然一句,算答他了。
从刚才女子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她就知道,此人非富既贵,而且普天之下,家中能有温泉的,不是显贵,就必是达官。
五日后,静心别院
褚无烟早在暗卫通知下,出了门口,一见她从马上下来,就是一顿骂:“家里什么珍惜药材,普世名医找不到,你到是只会折腾!”语中不伐宠腻,云初听出来了。
“那我们就回。”宁止在车内不耐烦的说,云初却只身下了车,一身素洁鹅黄长裙,一条白色丝带挽住青丝,即是清冷绝美的,丝巾遮掩下的容颜也丝毫不逊色什么,“其实,小姐当日进竹海已将她父亲的病情告与我,我想我是有把握治疗的。”
“把握?”褚无烟冷笑一声,他大概是不打算让她进别院的了,“素闻医圣女徒医术高明,但却不知道高明到什么境界了。”一脸不屑。
褚无烟是什么人,眼,嘴素来毒辣,骂人更是不留什么情面,朝堂之上被他骂过的大臣更是半数以上,更何况一个只是小有名气的医女。
云初到是不急不恼,上前一步,迅速握住他的手腕,这时却有暗卫不知从哪跳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已抵在了她雪白的颈上,但不时就听见暗卫闷声倒地,烨恩寻声望去,却是车内那男子的指风,将训练有素的暗卫击倒:“放肆!”
云初这时淡淡出声,道:“爷是否精神不振,腰酸背痛,四肢无力?”
褚无烟惊讶,确实是的。
她又是一笑,道:“那就少去些风月之地,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