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迎着晨曦,迎着朝露,面对着茫茫的草原,呼吸着清新的湿润的空气,看着飞驰着后退的牧草,耳边更是传来“呼呼”的风声!小石头感觉自己在飞了,在这无边的草原上飞了起来!
前面义父凌凡的身影越来越小,成了个黑点。小石头并不气馁,自己的马术比起义父这个老江湖,自然是差了一大截,但在这马背上腾跃的感觉...“嗷.呜...”小石头只觉得一热气从丹田直冲上来,不由地长啸而起!心中升起一股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地任我驰骋的豪情!
“安儿,这马上奔驰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畅意?!”凌凡看着靠过来满脸激奋的小石头问道。
“嗯!安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快地骑马呢,感觉很过瘾!”小石头兴奋地说道。
“呵呵,当然过瘾啦!年青的时候,义父也像安儿一样,最喜欢在这草原上骑马奔腾了!每每遇上不称心的事,只要骑上马在这草原上跑一圈,这心情就好多了!年青真好啊!来吧,安儿,扬起你的鞭儿,我们父子俩再跑上一程!”凌凡又扬起了鞭子。
驾..!驾...!草原上起伏着两团忽闪的身影。
一大早,凌凡和小石头就道别了凌云一家,从牧城出发了。他们两人,一人一骑,一出城门就在这茫茫地牧原上奔驰了起来,把随后的两辆马车远远地抛在了后头。
“大总管!可把您给盼来了,石贵给您请安了!”石贵在离牧镇大老远的路口远远地认出凌凡的身影就高声喊道。
“哦,石贵啊,难得你这么远地跑来接,是不放心你家侄子吧?你放心,安儿马上就到了。呵呵,我说石贵,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叫声老哥就行了!”凌凡听着石贵的喊声也是亲切地笑道。
“大总管这哪行啊,您做咱石安的义父那是他的造化!石贵能在云来谋上这份差事儿,已是您老给的天大福份了!石贵我每天惦着您的好处呢,我和石安一家都感谢您哪!瞧您这一路还陪着过籽,辛苦了!赶紧回客栈休息吧。”石贵可是一副恭敬地答道。
“呵呵,你老弟倒是会说话!再等等,看,安儿来了!”凌凡听得马蹄声说道。
“义父大人骑得真快!安儿拼命也赶不上!二伯!二伯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接我们的吗?”小石头从后赶了上来,同时看见了他二伯。
“哦,石头你来啦,看你这孩子!还要你义父在这等你,得努力向大总管学着点!昨晚大总管就飞鸽来书,说是你们今儿要来牧镇,我算着时间就赶到这儿来等你们了。先别说了,大总管,我们这就去客栈吧?”石贵对小石头说完,又向凌凡问道。
“好好!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凌凡点头道。
一进客栈后院的大门,一道黑影就冲向了小石头!“小翔!小石头好久没见小翔了!”小石头看着扑向他的牧鹰小翔喊道。说着小石头伸出手,让小翔停在他的手臂上。这小家伙轻轻地停在小石头的手臂上,还侧转着小脑袋打量着小石头,还不时轻啄着小石头的衣袖,好像在责怪小石头这么久才来看它!
“这小鹰倒是还记得安儿啊,呵呵,你看它早把我这个从猎人手里救下它的恩人给忘记了!倒是和我们安儿很有缘分啊。安儿,稍微逗弄会儿就一起来吃饭,这一路你也累了,你义父这老骨头也有点乏了,就先去屋里歇息会。石老弟,你准备着一刻钟后带安儿一起在我这儿吃饭。”凌凡看着小石头逗弄牧鹰,就对石贵吩咐道。
“好的,大总管!我马上去准备,您先去歇着,到时我会带石头来您这儿。”石贵答道。
小石头对牧鹰小翔的亲,是一种由衷地亲近。小石头正是因了这小家伙才认识凌霄一家,才有了今日的造化!可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缘于这个小精灵。小翔就是小石头最大的机遇!人生的这种机缘,说不清道不明,冥冥之中好像就有那么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命运的光泽。
整个下午,小石头就跑遍了整个牧镇。这都有两年没回家了,得给家人们带点东西啊。在牧城因为是当天晚上才决定回家的,也就没时间备置礼物,还是霄大哥她娘二夫人惦记着,连夜叫人给小石头家人买了些现衣和一些布匹绸缎,还有他义父也置了点酒食干货,由马车在后边拉来。小石头自然心头热乎,万分感激凌家,但这毕竟不是自己亲手购置的,心里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小石头想起了他爹偶尔提及的同村石二家的铜头青柄的烟杆,娘总也舍不得戴的那付镯子,想起了大哥老向着村口凝视的眼神,还有小妹在爹娘出门回来,或二伯偶尔到他们家来的期盼的神色。。。
小石头怀揣着义父硬塞给他的一百两银子,由他二伯陪着,在这牧镇来了次回家大采购!当然,小石头也没忘了带他走出村庄,进入客栈的二伯!陪二伯到他经常提起的牧镇最有名的酒家:无忧楼,买了整整十坛子的“万年春”!乐得他二伯直夸小石头孝顺。
前往石头村的马车起动了,小石头小心地抱着包裹着给爹爹的精致烟杆与给娘的温润手镯的小包袱,怀揣着给大哥习文练武用的书卷,当然还有小妹的一小包糖葫芦!
小石头在车厢里又想起牧镇晚上询问义父能否让自己的大哥习练凌家十八式与十八诀时候,义父爽快地答应,让他很感激。但义父要求先给他大哥十八诀的第一境口诀,等他大哥习成了第一境之后再给予后面的口诀,并吩咐除过他们一家外不要外传!十八式全部传授,一并把记有十八式及写有第一境的十八诀的册子交给了小石头。
小石头知道,要想去外面的世界去闯荡,首先就得识字,不然就像个瞎子,什么事都得亲手摸过,亲身经历过,才能得到一点很狭小的自我经验。如果能认得字,学一点二夫人教的那些文章,就能明白更多的事。听义父说,一身功夫才是大丈夫立身的根本所在。不然碰到个歹人你就无法保全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你有满腹的经论也没用!再说,这是个尚武的世界,在这牧国上下,那个掌权的那个不是具有一身非凡的功夫?那个边疆不是靠守卫的热血身体抵挡?所以说,习文练武才是闯荡世界的根本。这是小石头从二伯,从二夫人,夫义父身上学到的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一点看法。
虽说义父也提到让大哥来客栈生活,让爹娘也一同搬到牧镇住,但爹娘和大哥小妹又能在客栈做些什么呢?客栈也没听说缺人手,自己与二伯能在客栈住下,已是义父与霄大可一家的格外照顾了,怎么可以再次麻烦人家呢!自己爹娘在村子里住惯了,也不一定喜欢去牧镇,而家里的活儿也离不开大哥,大哥就是有心去牧镇也是走不开!如果大哥能够习得字,并有一身的功夫了,那去客栈倒是能寻个事儿,到时自己和大哥都能挣点现钱了,家里宽裕了,倒是应该让爹娘享享清福,不用这么辛苦地全身扑在田地里了。
路上,凌凡问起了小石头家里的一些情况。小石头一一作了回答,可是就他在家的简单生活,几句就讲完了,主要还是二伯石贵在向凌凡讲述石家村及石家的事。农家也就春耕秋收,牲畜饲养,男婚女嫁,左长右短的事儿。凌凡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随便与石贵聊了几句,就闭目养起了神。石贵也是知趣地专心指起路来。现在的石贵也不用自己亲身赶车了,只要在车后指下路就行了。
小石头在车子里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起来,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努力地寻找着记忆中的路标...其实,二年前离家的他,脑子里只有村口槐树下挥手的身影,只有前路茫茫的延伸,只有对牧镇生活的想像...如今的寻找,只是一种乡情,一种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