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护你安全,这下可以了吗?”若是让王府那些侍卫看见他这幅模样,一定会笑掉大牙。
“那到可以,我们赶紧上路吧!”
当成阳与唐子果嘻嘻闹闹,西凉边界的战争如火如荼,司空澈与欧阳邵华将仅剩地粮草烧毁,军中再无半点可食之物。一直等待时机的西凉军如蝗虫般涌来。
早有准备的曦朝军队用最凶猛地姿态似熊熊烈火攻击西凉军,当拓痕大败在即的那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没有人通风报信。司空澈将军队分为数十个兵团,让他们互相监视,如若谁有异动,杀无赦。而且,那个兵团出现问题,整个兵团将会被放弃,直接捆成阵列推向最前锋。
所有人为了自己的命,死死盯着队友,让那些隐藏在军队里的奸细无从传递讯息。
司空澈与欧阳邵华并肩立在观军的站台上,看敌军势如潮水般退去,眉宇间却没有胜利的惊喜。西凉军并没有多大的损伤,他们并不恋战,似乎等待着大曦军队像饿死的骆驼任人宰割的时刻。
“你打算怎么做?”欧阳邵华摇着洁白羽扇,纶巾随风凌乱,他问得很平静,仿佛他们的情况很乐观。
司空澈一身银色铠甲还未卸下,上面沾染无数鲜血,甚至冠玉般的面庞上也有星星点点红。束起的墨发像苍鹰的尾翼,发丝粘在嘴角,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单手持剑,望向远方的天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利箭。可谁又能知道,这位将军已经度过仅靠清水为源的三天。
司空澈久未出声,欧阳邵华笑,笑着笑着就知道了,他是值得他跟随的。“如今,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到附近的村民家去‘借粮’!”
明知道答案,明知道他会愤怒地看着自己,还是急着认证心中的他。
“我司空澈作战的目的,就是让每一个大曦的子民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我们和那些蛮子一样去破坏他们的生活,和西凉人还有什么区别!欧阳先生,你若受不了,你可以先行离去,我会派人护你离开。只是,我司空澈会一直坚守在阵地,我倒要看看我那个哥哥,什么时候才会想明白!”司空澈在看落日,欧阳邵华却在看那看风景的人,他才是明君之材!
若有朝一日他反,他会义无反顾地为他运筹帷幄,结束这混乱之世!
“你不必太担心,成阳这时候过不久该回来了,到时候,就是西凉胆寒之时。”
“嗯……”他与他,以你我相称,只是什么时候成阳听他吩咐,司空澈嗤声一笑,还以为成阳他偷偷潜入敌营去了。
司空澈一个人总高台上走下来,下面是军队扎营的地方,看得出士兵脸上的疲劳,司空澈心里酸楚,什么时候,跟着他后面,还要挨饿。正当他流转的目光看向每一个士兵,一个稚嫩的童声在他腰间响起。
“将军大人,这是我刚挖的甜草根,将军要不要尝尝?”司空澈低头,那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司空澈,带着一点询问,司空澈弯下腰,就着小士兵的手,吃了一口。
“嗯,好吃!你是我大曦的勇士,将来你也会是个令人尊敬的大将军!”司空澈抚摸着孩子的头,将甜草根递到他嘴边,“所以你要长的高大威武,我刚刚吃过不饿,你吃。”
“谢谢大将军!”小士兵欢快地跑远,他被迫卷入战争,饥不择食的时候却不忘将那点点食物送给他们的将军,以一颗诚挚的心。
第二天夜里,成阳与唐子果在狮山城买的粮草成功运到大营,所有士兵欢腾雀跃,司空澈听见声响,却没有走出帐篷,那些士兵现在需要的是食物,不是他。
欧阳邵华站在众多士兵中,看着成阳身后成队的粮车,还有那个沾染月色的女子,她迎风而立,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简洁干练,她是男装,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装束是无法掩盖她浑身耀眼光辉。
军营不得有女子进入,所以她穿着一身男装,在那么多人之间,她在寻找,她只认识欧阳邵华和司空澈。欧阳邵华依旧如初,只是有些憔悴,羽扇轻摇,纶巾整洁,他把自己掇拾得一尘不染,与周围脏兮兮的士兵们对比成画。他是白纸,周围是纸上泼墨。
只是还有一个人呢?作为一军之首,他为什么没在这里?
“小果,你怎么来了?”欧阳邵华再也不顾世俗,将刚刚下地的唐子果紧紧抱在怀里,他只是让成阳去找她想办法,没有让她也过来啊!若是她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他该怎么办?
士兵都专注在粮食上,很快架起锅灶煮起来,没人注意到这边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连成阳也不在原地了。唐子果目光四处搜寻,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司空澈呢?”唐子果从欧阳邵华的怀里钻出来,忍不住地询问。
“你怎么那么着急他?”欧阳邵华心一窒,她关心他比关心自己多好多,她一直在寻找他。
唐子果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容易让人误会,忙着打哈哈:“我这次立了这么大功,我去让他放了你!”
“原来是这样,他一直在最北角的营帐里!”欧阳邵华摸了一下唐子果的头,唐子果就迈开步子离开,这么难以让人信服人借口,小果,你不能想个让我好受点的理由吗?
唐子果找到那个营帐,成阳端着几样食物,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像个木桩。
“成阳,怎么了?”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唐子果将声音压得很低。
“主子不让人进去,听他们说,主子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成阳松了一口气,她来了一切就好办了。成阳一股脑将盘子递给她,木盘子上放了一盘小咸菜,一大碗粥,两个馒头,一小碟酱。
唐子果来不及拒绝,成阳已经走远。素手轻轻抬起帘子,营帐内突然暴出一声怒吼:“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
步子一滞,继而缓缓走近,看见埋在书卷里的那个男子,青色的胡茬已经从原本光洁的下巴冒出,他一向是很注重外表的。心中突然有些酸酸的泡往上冒,酸得眼睛有些模糊,一步一步挪向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