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天是我这一生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你说你喜欢我,我忽然有种被天上馅饼砸中的感觉。”
“看着你单纯的要求时,我便发誓以后绝对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你身边,也只想娶你一位妻子,不管有多困难,可朋友们说我疯了。”
温若凡干中带苦地笑道:“我的确疯了,可我想为你疯一次,世家争斗太多,看似越风平浪静,却满是尔虞我诈,我过了二十年这样的生活,早就厌恶了,也许为你就是一个借口。”
“可是我还没等到与家族反抗的一天,却被朋友挖苦,因为你有孩子了。”
“当我从院门外看着你手忙脚乱地照顾孩子,脸上露出的笑容时,五雷轰顶不过如此,我一直不信你会有孩子,心中可早已胡思乱想,一直等你来解释,可是你一如往常,感受不到我的异常,而后发生了让我意乱情迷的意外,然后你也消失了,与你的相遇如同一场梦境般,无迹可寻。”
晓画静静听完,沉静如死海的心,早已如飓风袭过,卷起千层浪,这就是过程?他与她的过程?
“晓画,即便这样我们是不是还回不去?”他顷刻转身,目光隐藏着期许,定定看着她。
晓画还在消化他话中内容,这一行话推翻了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执着,还有那不愿触碰的过往。
若事实是这样,她又该把他置于何地?又该如何审视当下的自己,还有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曾经。
晓画起身走向他,踏地声很轻,却显得很吵,慨然道:“两年前,你若对我说这番话,我必定会与你携手与共。”
他沉吟少顷,“如今不会了?”不能接受,低声问道:“为什么?”
晓画微微一笑,很浅很轻,“你我都很清楚,若要说明的话,我只能这么说,有些东西本就是错误的,而所有的误会只因上天在指引我们回归正途。”
有条不紊。
“当年我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很迟钝,虽会看些闲书,但完全是打发时间所用,没有想过将来,直到宝宝的降临,当我遇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救星,或许我那时年纪太轻了,表态有问题,让你一直察觉不到我有多依赖你。”
“后来我听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很开心,我觉得爱与不爱,不如相爱,若是能跟着相爱的人,一并厮守,人生何幸!”
“可后来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我又何曾没伤心难过呢?对你没有怨恨呢?我的一生过得很顺利,直到夫家退了我的亲事,我被赶出家门,在路途中磕磕碰碰,才明白生活的艰辛,你是在我最无措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
“虽然我不说,但你的细心你的儒雅早已不知不觉走入了我的生活,可这些东西一旦暴露在撕裂的表象下面,以往的事件每一天都在纠刺我的心,让我食之无味,夜中惊醒,差一点把宝宝送人了。”
“但是后来,我不断自我催眠,自我嘲笑,若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天天自怨自艾那太划不来了,何况这个错误源自一个负心汉。”
“现在虽然发现你不是负心汉,那就归咎于上天吧!”
“上天么?”温若凡荒凉笑问。
她微微一笑:“我当初年少气盛,坚定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就是事实,同时也胆怯,害怕被羞辱,即便要走,那也带着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
“感情本来就讲究缘分,也是相互的,如今只能怪上天让我们相遇太早,缘分太少。”
“你我都当明白,当下的你我都早已有了变化,所有所有的一切早已回不去了。”
温若凡往后退一小步,“回不去了?说的是物非人是么?”
“不,应该是物非人非事事非。”
温若凡面色一白,看着她,“你终究不会在原地等我。”
其实时间早已不在原地,晓画再品了一口茶水,霁颜笑道:“谢谢你的茶水。”走至门口时,忽而回头道:“你是懂茶之人,想必知道茶道有三。”
“第一,苦若生命,第二,甜若爱情,第三,风轻云淡。而这些我都在你身上体会到了,不悔矣。”
一走出,少阳与正在门口不远处等候,透过她的肩旁,瞥了眼里面,朝她伸出一手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眼前的这人是逼她走向这样的生活,如今又绕回他的身旁,她伸手搭上,朝他走一步,“都听见了?”
他紧握住她手,眼底微闪,沉声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听见那么深情的告白,也被你婉言薄情给回挡回去,还字字在理。”
宝宝见晓画出来,朝她奔来,因为我有孩子,所以不能任性了。微微笑道:“看来你还是有些道行的,我也是研究了许久才悟出一个道理。”
看着少阳微微显露求知的眼神,笑道:“爱情无非两种,在一起,与不在一起。”以这黑眼狼的智慧显然会悟出来的。
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在一起嘛,众多借口,但要清楚所有的借口,无非借口。
归根究底,不是对的人。
晓画转而笑问:“安昌靖是不是跟你讲了什么?”
少阳笑道:“看来你观察入微。”
那是自然,他在她耳畔处轻声道:“他让我好好对你,因为你是一个好姑娘。”
极轻的热息从耳朵渗入心房,没来由的一悸,她嫣然一笑问道:“你会吗?”
“你需要吗?”他墨眸半眯,无波深邃的夜让她沉沦了。
这时,宝宝牵起她的手,“娘亲,我们回家。”她慌忙把手从少阳手里抽了出来,行动证明不需要,因为依赖了,就再难回到一个人。
若是这样,她宁愿这样下去,游戏挥霍一生。
“回家。”晓画拉着宝宝,把他甩在身后,可视线却有些飘忽不定。
“娘亲,宝宝不跑,所以娘亲不用抓那么紧。”宝宝格格欢愉,回头一眼道:“对不对,爹爹。”
某人低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