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医诺诺上前,环视了伤后,道,“皇上,臣现在要拔出您胸口的刀,您忍忍,会有些疼…”
但见皇上俊颜没有丝毫动容,才鼓了十足的劲,毅然拔出匕首,略微听到一声闷哼,惶恐万分,“皇上受累了…”
待清理好伤口,上了药、包扎后,赵御医的神情较刚才似乎更加凝重了几分。
司马尧豁然睁眼,望着眼前有些迟疑的赵御医,声音飘远而低沉,“朕的伤如何?”
“回皇上,您的刀伤并不深,待臣好好调理便能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司马尧忍住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微微合目,却无法忽略脑中那越来越明显的昏厥感,几度强忍却似有颠覆之势。
“回皇上,臣刚刚摸了皇上的脉象,皇上曾似有中毒的迹象,而此时刀上的毒与体内的毒正溶于皇上体内乱窜,而此毒老臣闻所未闻,所以老臣担心此毒怕是…无药可解…”
“什么,你说刀上有毒…”没想到司马尧骤然睁开冷冽的眼,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发射出骇人的寒光。
“为了离开朕,她竟不惜此,哈哈…”徒然起身,狠狠甩开桌上的茶杯,霎时,一股昏厥之意再也无法强忍,那玄色的身影就这样霍然倒在一地的瓷片碎渣上。
“皇上…皇上…”
这个深沉的夜,终将无法安宁,声声惊雷直击地面,似要扎出个洞来才甘心,朵大的雨点伴随着雷声渐渐消去。
待天边渐渐划开一大个口子时,辰汐已然身在了皇宫之外,蓦然回首,看着那重重合上的宫门,那沉重的关门声,飘在空中竟是空荡得可怕。
打更之人悄然从她身边走过,听着更声,辰汐才知此时已过寅时,破晓前的黎明总是那样安详宁静,走在寂静的街上,宽阔的街道两旁是密密的店铺,看着宽阔的街道上穿梭着大大小小的巷子,在这样朦胧的白雾里,辰汐就已经能联想到白日街上的繁华,想来这晋帝倒还算是英明的主。
辰汐对这里一概不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客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时代,幸好紫苏在包裹里放了不少银两,至少还够她暂时的开销。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已是临近中秋,辰汐离宫也已有近半月,这期间她想过无数的法子,也试着找过那引她来此的和田玉坠,可是却毫无头绪,后来也渐渐看开了,终究是自己有缘才会来此,也许到了时间,自然便能离开。
有时静下心来,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司马尧胸插匕首的一幕,每每想到此,心里就是满满的歉疚之心,心底也是矛盾得无以复加。
有时她总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对吗?离开他离开皇宫真的过得就舒心自在了吗?但若是后悔当初做的一切却又算不上,可是自己的自由是他的流血换来的,心里就装着满满的负罪感。
中秋之夜,在辰汐淡然悠闲的日子里,悄然来临,夜色渐浓的夜晚,因为那硕大的明月也增添了不少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