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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岛主的女儿

寻阳城以中心广场为中心,分为四个区域——甲乙丙丁,西南为甲,东南为乙,东北为丙,西北为丁,逆时针排布。两条八丈宽的大马路穿过中心广场,从南到北,从东至西,连接四处城门,也是四大区域划分的由来。从南到北这条路则称为寻阳大街,南北为正,所以以城命名,东西则称朝夕,意为日升日落。

林墨居住丙区,靠近区中心的地方,家境还算一般,虽算不上富有,但也不会过得辛苦。父亲在城内做点小生意,一般白天吃喝在外,夜晚才回家,母亲身体比较虚弱,经不起折腾,所以只好呆在家中料理家务,同时也是为了照顾林墨。林墨并不是城里人,只是前几年为了能更好的在寻阳学院学习,才搬了过来。

林墨的母亲心地很好,有时她讲起外公时会经常性的说外公很好客,遇见野医跑商,村子里无人管饭,见不得人家挨饿,就请到家里好吃一顿,倒也结识了不少好友。从母亲骄傲的神情中,林墨知道,将文轻雪领回家做客母亲还是很容易接受的,不会不满,即使她看起来像个乞丐。

林墨和文轻雪一路走走停停,文轻雪对所有事物都产生莫大的好奇,不停的问这问那,林墨除了答她的话,倒没有进一步去了解她的身世,不是不想问,只是对她的胡言乱语实在非常无语。

日头偏西,林墨和文轻雪到了家门口,这是一从小院,白色的围墙,经过染料的粉刷,表面很光滑,一人半高,中间有一对扇实心木门,宽厚,上有浮纹雕刻,木质原色,向左右瞧去,皆是如此。林墨推开木门,站在院内,眼前是堂屋三间,正中座落,东边是客房加厨房,墙体全为白色,屋脊隆起,瓦片土黄,井序叠起,西边植一棵枣树,花草围绕,很恬静的生活。

林墨示意正在门口好奇的文轻雪进来,此时听见动静的林母从堂屋出来,衣着朴素,容颜有些憔悴,虽然盘起的头发依然乌黑,但眼角越来越多的鱼尾纹和有些粗糙的皮肤让这个年近四十的妇人显得有些苍老。

“小墨,回来啦?”林母温和地笑着,然后看到林墨身后的文轻雪,疑惑地看着林墨,问道:“小墨,这位是?”林墨笑着转过头对文轻雪说道:“这是我娘。”文轻雪上前一步揖了一礼,有些害羞,“伯母好,我叫文轻雪,伯母可以叫我小雪。”声音清脆脆的,林母听着喜欢,看着她灵动的双眼,对于文轻雪这副模样有些搞不明白。林墨接着补充道:“小雪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她从家出来游玩,跑得太远迷路了,饿了一整天……”林墨还没说完就被林母打断了,让林墨有些无奈,“饿一天了?小雪,你等等啊,我给你做饭去。”说着就要进厨房,文轻雪连忙摆手,“不用了,伯母,小墨哥哥已经给我吃过了。”文轻雪有些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现在还饿不饿?”林母有些不放心的道,“谢谢伯母,现在不饿了。”文轻雪很感激的说道。林母看了看文轻雪脏乱的衣服想了想,对文轻雪说道:“小雪先来洗个澡吧,再换身衣服。”“麻烦伯母了。”文轻雪也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客气的说道。林母笑了笑,“不要客气,当自己家就行。”转过头又对林墨吩咐道:“去你屋内收拾收拾,再搬个浴桶,我去烧水。”林墨应了一声,就去准备。文轻雪打算去帮林母的忙,却被林母阻止了,“你去屋内坐着就行。”文轻雪哪能坐着,多不好意思,随即寻了林墨去。

林墨平时都是住客房,因为堂屋三间,中堂招待客人,西屋父母居住,东屋称作神室,意为神住的地方,人是不能住的,只能放东西。现在人们大多都有信仰,而家门守护神便是其一,至于由来林墨就不清楚了。客房是靠近堂屋的那间房子,林墨从六岁就和父母分开住了,因为平时不会有客人留家过夜的,所以就搬进去住了。

林墨的房间还是很干净的,并不是他有洁癖,而是他认为,一个人如果只是注重自己的装饰,而不去对自己的生活环境用心,那么他精神上是很容易昏沉的,并且容易养成优柔寡断的性格。

一张床,靠着右墙,对着窗户,被子薄薄的,倒也整齐,书架依正墙摆放,与床错对开,正好把一个小桌子夹在床尾,上面有一个木箱,放着林墨的衣服,书桌则在另一侧靠墙,椅子突了出来,林墨随手将之推进书桌下,然后走到书架前将买来的书放了进去,在右墙上挂着一副字画,上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并有山水陪衬。

林墨看了看没什么要收拾的了,就打算去抱浴桶,转身发现文轻雪正在打量他的房间,笑了笑,指着床对她说道:“坐吧,我去抱桶。”说完也没管文轻雪坐没坐,就出了房门。

厨房与客房相连,以内墙相隔,厨房的南墙与围墙还有丈许之距,为了放置杂物,就在这里搭了个敞篷,浴桶就堆叠在这儿。浴桶以木板拼制,用铁环加固,高只到林墨大腿根位置,手臂不能环绕,只能刚过半,林墨将桶一侧,就轻松抓住搬进屋内去了。

林墨将桶放置地上,看到文轻雪站在书架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着,听到声响,将书放进书架,转过身来,有些兴奋的对林墨说到:“你们用纸记载文字啊,我们都是用记忆水晶的,能记很多很多。”记忆水晶?也亏她敢想。半月前林墨从寻阳学院毕业,父亲送给他一套水晶记忆装置以作奖励,价格却花费了一千二灵值,而他的父亲一个月也才挣四五千,像那拳头大的包子,一个灵值就能买俩。其中释能器和能量石只花两百灵值,记忆水晶却达到标准的一千灵值,只能记忆百幅图画,文字的话只能大致记一本书的内容,还是一次性的,不能更改。

“你们好东西真多啊,我到现在也只有一颗,怕是岛主都没你家的多吧!”林墨心情很好,笑嘻嘻的揶揄文轻雪,他对于这种有很多水晶的话是不信的,文轻雪没听出来,以为在夸她呢,连忙谦虚道:“其实没什么啦,我们那小孩子都可以玩的,只是多点而已……”看着文轻雪认真的样子,配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林墨哈哈大笑。“笑什么?”文轻雪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小墨,来提水。”林墨没有答复文轻雪,笑着跑去提水了。六月的天还很热,林墨打了三桶凉水,加上一桶刚烧开的热水,倒入浴桶中,挽起袖子用手臂在浴桶中搅了搅,“水热了些,还能洗。”林墨低头说了一句,然后擦了擦汗,站了起来。“你怎么了?”文轻雪正满是羞意地看着林墨,见他问话,连忙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没事……”林墨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就对文轻雪说道:“我去拿毛巾,待会水就凉了。”

恰巧,林母抱着衣服拿着一条干毛巾走了进来,“就只有这一身衣服,先将就着穿,明天我们再买。”文轻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林母扭过头对林墨说道:“你先出去,我给小雪洗澡。”林墨点点头,退了出去。文轻雪羞急的声音响起,“不用了,伯母,我能行的。”林母笑着说:“不用害羞,你自己不方便的。”说着“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林墨对此不感兴趣,独自走到茂密枣树垂下的绿茵中赏花纳凉。

半晌,林墨听到房门打开,转过头去,心情平静,对文轻雪的本来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好奇。终是过客,何须着意?

先出来的是林母,微笑着,好似心情很好。林墨走过去,看到一道娇俏的身影躲在林母身后,低着头,双手绞着裙带,姿态忸怩,看不出什么样子。不过林墨却认出文轻雪身上穿的是去年林墨的父亲为母亲买的单式对襟襦裙,只是母亲嫌太艳丽,就没穿,一直放着,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虽然文轻雪身高只到林墨下巴,但和林母却相差无几,穿着倒也不显别扭。

“小雪,抬起头来让小墨瞧瞧,看看漂不漂亮。”林母笑呵呵的闪过身子,对着文轻雪说道。文轻雪害羞的要死,不过还是勇敢地抬起头来正视着林墨。林墨一副经常性挂着柔和笑意的神情淡然地打量着文轻雪,文轻雪很美,略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挺翘的秀鼻,灵动如水的双眸,柳叶弯眉,柔顺乌黑的长发夹杂着水汽垂到腰间,加上一身出尘的气质,倒把符合她年龄的稚气掩盖了下去。林墨满含笑意,不吝夸赞:“挺漂亮的,像个公主。”

林墨却不动心,年龄的心理优势使他潜意识否认了向下找的想法,即使是同龄人也难找到心目中的女神,并不是她们的缺点,对于大多数人,他还是很容易接受的,只是找不到那种美的心动,因此对于何为美女的定义他一直很模糊。

林母看了看文轻雪,笑着道:“小雪可不是公主的,小雪说她爹是岛主哦,看来我们家来了一位贵客呢!”林母也是不会相信这话的,离奇可以在别人身上听到,却不会认为自己也会有奇遇。

“岛主的女儿?”林墨有些玩味的看着文轻雪,满眼笑意,她还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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