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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诡异的商队

因为马队的人比较多,也不在乎暴露行踪了,一堆堆篝火升了起来。护卫和家丁们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烤火取暖,有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就着火焰烧烤着。

而因为里奥身份的关系,罗修斯和克莱尔也都享受到了一份不错的晚餐。

酒足饭饱之后,罗修斯就开始四处溜达,他闲着没事就数了数这商队的车辆,共有十五辆马车,除了一辆用来乘坐,其他的十四辆都装着巨大的箱子。至于箱子里是什么,罗修斯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罗修斯自有他的办法,里奥和凯恩打在一起,他就和普通的守卫打在一起。罗修斯不客气地找了个火堆旁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捎带还把那守卫往旁边挤了挤,坐定位置后,罗修斯打开了话匣子。他抢过一个守卫的酒灌了一口道:“这酒不错,是男人喝的。”

护卫一听这人赞他的酒不错,就接上了话茬道:“那是,我这酒啊自家酿的,烈啊,哪像那些贵族老爷们喝的酒,都是娘们喝的一般。那有这番滋味。”

罗修斯从怀里掏出一壶酒道:“我这也有一壶从外地带来的美酒,给你尝一口试试。”

护卫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没尝出味道。正要再喝一口,却被罗修斯夺了回去。

罗修斯道:“慢,我先问个问题,你要是能回答得上,我就给你喝一口。”

“问!”

“你们这大车上的箱子上装的都是什么啊。”

“都是些特产。”护卫支支吾吾道。

这护卫狡猾的狠,回答了一半,不过罗修斯还是按约给他又喝了一口。

护卫道:“这酒怎么没味道啊。我再尝尝。”

罗修斯又故技重施道:“再回答一个问题,整壶都给你。”

“好!你问!”

“这些特产是哪个地方的,具体是什么东西呢。”

护卫道:“你这是两个问题了,我只能回答一个,这些特产都是按尼特罗伯爵的要求,从奥兰多格带出来的。”

“好了,拿来吧。”护卫说完一把夺过罗修斯的酒就躲到一旁去。

罗修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就悄悄溜了。一会,就听到那个守卫骂道:“该死的骗子,这哪是什么酒,分明就是水嘛。”

里奥正和凯恩聊了不停,看样子是一见如故。有利必有弊,里奥的头脑的确聪明,可就因为这样,他也很执拗,非要别人接受他的想法不可。而那个凯恩当了多年队长职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人竟然就各国贵族礼仪的各种细节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凯恩说他是见识广博,参加过多次贵族们的宴会,里奥则说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贵族,自小就穿梭于上流社会。两人争的面红耳赤。罗修斯在旁边听了一会,顿觉无趣。

克莱尔总是想先保护好自身的安全,或许是因为曾经多年刺客的习惯,所以她早早地爬上一棵大树,依靠在树干上,准备趁着大家都还很精神的时候先睡会,也好保证后半夜自己的警觉性。

在树梢上俯视下面的时候,克莱尔看到那辆管家克拉里坐的马车,马车华贵自然是不用说的,可除了华贵之外,那里面的气息总让克莱尔觉得不安。这是一种上天赐予女性的直觉,就像赌博的时候猜骰子,女性的直觉往往高于男性。

可是再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仅仅是一辆马车而已。

罗修斯笨手笨脚地也爬了上来,挨着克莱尔坐着。克莱尔冷道:“干嘛?”

罗修斯道:“看月亮。”

“到别处去看,干嘛挨着我。”

“你看那月亮多漂亮,就像你一样美。”

“少来拍马屁,没事的话,我就要请你下去了。”克莱尔说罢就抬起了脚。

“哎,别别别,有事,有事。”

“有事就说。”

“嗯,”罗修斯压低了声音道:“克莱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商队好奇怪啊。”

克莱尔道:“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你才奇怪。”

“这样啊,你说那个奥兰多格魔法王国它能有什么特产啊。”

“嗯,我想应该就是一些奇怪的魔法药剂啊,或者魔兽也算是个特产。”

“这就对了,如果是魔兽的话,直接用笼子装不就行了。还有我敢肯定不是魔法药剂,我刚才假装喝醉了,去撞了撞那些箱子,里面一点碰撞的声音都没有,按我刚才的力度来看,那里面起码得摔碎一瓶魔法药剂什么的吧。”

“既不是魔兽,又不是魔法药剂,那是什么。对了,或许是魔法卷轴。”克莱尔想起,里奥好像也有过那种卷轴。

“嗯哼,你也太高看那什么伯爵了吧,要是这么多大箱子都装满魔法卷轴,得花多少钱你知道吗?”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嘛,用得着特地爬这么高来消遣我吗?。给我滚,滚,滚。”克莱尔连推带搡地把罗修斯给踹了下去。

“哎,哎,唉哟,”

罗修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里奥和凯恩暂时停止了争吵,看了这边一眼后,发现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从树上掉了袭来,而且是个烦人的家伙,于是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了激烈的讨论中。

落地之后的罗修斯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一会,他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一夜平安无事,次日,商队拔营继续前行,里奥和凯恩聊的很投缘,凯恩利用职权帮他弄了匹马骑着,继续昨晚的话题,似乎还很有精神。美丽的克莱尔则应邀去了拉里管家坐的华贵马车,只有罗修斯没着没落,不过罗修斯从不吃哑巴亏,自顾自地凑合着坐在了押送货物的马车上和那个赶车的马夫套起了近乎,克莱尔开始还想关心下罗修斯,撩起马车上的窗帘,看看罗修斯是否被遗忘了。可当她第二次撩起窗帘的时候,那个赶马车的人就变成了罗修斯,车夫反倒坐后面去了,真是恶习难改。

克莱尔上了马车之后,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这个马车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里面却很狭窄,她的对面坐了个老头,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大概这就是拉里大管家了,克莱尔行了礼,老头正闭目养神呢,就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克莱尔坐在老头的对面,却有种被偷看的感觉,就像那次在溪边洗澡时候的感觉。可是那老头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真别扭,克莱尔此时真想出去自己走。

克莱尔努力使自己放松,瘫坐在车内软软的坐垫上。

“有空气流动的声音。”克莱尔静静地依靠在车内的壁板上,想寻找刚才那一瞬间听到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呼吸的样子。

正当她屏住呼吸的时候,寻找那丝气流的时候,拉里忽然打了个喷嚏,把克莱尔吓了一跳。拉里大管家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道:“抱歉,小姐。”

克莱尔道:“没关系。”

克莱尔表面上说没关系,心中却疑虑顿生,越是隐藏越让人怀疑,这个老头的喷嚏也太及时了吧。克莱尔假装马车颠簸,摇晃着身体,借着马车一个颠簸之际,克莱尔重重地撞在马车的内板上。

“嘭”克莱尔的头撞的生疼,同时心中却也解开了一个结。这个声响说明马车是中空的,马车里有夹层,难怪这个马车外面看起来那么大,里面看起来却这么小。

克莱尔注意到拉里还是闭着眼睛,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于是她又开始细心地观察起这个马车内部狭小的空间,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毯,一直嵌在马车的边缘。克莱尔用脚尖摩挲着毛毯,想将它掀起一角,却发现十分困难,这条毛毯好像是钉在这马车里的。克莱尔只得作罢,学着那老拉里,闭上了眼睛。

有了马匹代步,比预计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傍晚时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鲁尔城,这个鲁尔城本就是尼特斯伯爵的封地,守城的士兵看到尼特斯伯爵的族徽,也没有多作阻拦,甚至例行检查都没有检查,直接就放行了。

进城之后,三人便要与商队众人辞行,老管家拉里道:“感谢诸位随行护卫,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吃个晚餐,相信我家伯爵大人会非常乐意接待三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罗修斯抢着回道。

“多谢拉里大人。”克莱尔一把拉过罗修斯,掐稳后,丢在了一边道:“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打搅了。”

拉里客气了一番,道:“那就不强求了,各位如果有空,随时恭候。对了,伯爵府就在鲁尔城最北区,很容易认的。”

商队浩浩荡荡地往伯爵府开去,路边的城民们都很热情地和护卫队们打着招呼。里奥笑道:“没看出来,这个伯爵还是个好人啊。”

“哦,何以见得。”克莱尔问道。

“对啊,不就是几个乡野小民叫了两声吗?”罗修斯意外地站在了克莱尔那边。

“呵呵,你们看那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难道还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罗修斯打趣道。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多为夜晚归家的贩夫走卒。你的意思是连贩夫走卒之流都能和这个伯爵的护卫打招呼,起码说明这个伯爵为人和蔼,不是个凶残的领主。要不然,躲还来不及,更别说打招呼了。”

“唉,什么时候好人的水准降这么低。”罗修斯道:“这么看来,我有时候走在路上,连飞禽走兽还跟我打招呼呢。这么说我是好人中的好人,老好人。”

“对,飞禽走兽和你打招呼,是因为你和他们都差不多。”克莱尔大笑道。

里奥正色道:“好了,你们不要闹了,我说的是正经事。”

“怎么了?”

“你们两个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商队的诡异之处吗?”

二人异口同声道:“原来你也有种感觉。”

三人相视一笑,也不讲究了,好在鲁尔城的街道比较干净,于是三人就找了个路边摊,叫了几盘点心就坐下来了,三人将各自的疑问和发现的情况互相沟通了一番后……。

里奥先道:“其实我也早发现奇怪之处,却一直找不到什么证据,也说不出奇怪在哪,今天一进城我就说那个尼特斯伯爵看起来好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啊,就是在问你们我是不是多虑了。”

罗修斯开门见山道:“我就直说啦,我怀疑他们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人!”

克莱尔点了点头道:“有很大的可能,他们的马车里有夹层,车下也有夹层,还有厚厚的毛毯封住,我还听到里面有呼吸的声音。我想就算里面装的不是人,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聪明的里奥却道:“不太可能,是什么人值得他们千辛万苦地那么远地偷运到鲁尔城。如果只是几个奴仆的话,尽管公平买卖便可。”

“不愧是魔法师,头脑好用,这句话说的不错。”克莱尔赞同道。

“好使个屁,我听说那些箱子都是从奥兰多格魔法王国运来的。”

“天呢,不会的!”里奥忽然失声道。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里奥。”

“他们在偷运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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