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陈羽稀里糊涂地就被拽出了大殿,可他哪里曾牵过姑娘的手,本能地挣脱开了。
女孩儿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陈羽,道:“别师姐师姐的,我姓雨名兰,叫我兰儿就行了,我应该比你小。”随即又狡黠地一笑,“不过呢,在外人面前你如果叫我声师姐我还是会很受用啦,尤其是李师兄,他天天小师妹小师妹地叫我,气死人了,这下好了,我也有师弟喽!”
陈羽还尴尬地站在那里,这个天真烂漫的师姐就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知道了,师姐。”
“还叫师姐!”
雨兰佯装生气,跺脚道。
“兰……兰儿。”
“嘻嘻,这就对了嘛!走,带你去偏房。”
说着她又牵起陈羽的手,昂头挺胸地走去……
藏龙观除了大殿和殿后的练武场外,左右两侧还有两排偏房,有些上面刻着“炼丹房”,“宝器室”之类的字样,还有的并无名号,想来便是弟子们的卧榻。
雨兰一路兴高采烈,带着陈羽来到一处房下。
“诺,这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屋子了。”雨兰指着房门道,又指向与其比邻的一间房屋,“这个呢,就是我的闺房啦,我可是特意把你安排到我的旁边,因为你是小师弟嘛,大师兄和李师兄可没这样的待遇,他们都住在对面的,就是‘奇经阁’左右的那两间。”
陈羽道过谢,又将行囊搬了过来。
二人进到屋内,雨兰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四方烛台,屋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怎么样,”雨兰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道:“这屋子还算宽敞吧!”
陈羽四周看了看,虽不如大殿般华丽,更比不上北国贤妃宫的堂皇,但却是陈设俱全,倒也清雅,若要相较于金城的茅屋草革,简直称得上是“天堂”了。
“屋子很好,有劳师----兰儿了。”
陈羽以前甚至没和年龄相仿的女子说过话,如今却要他一上来就以乳名称呼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时间难以习惯。
完成了任务,雨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又跟陈羽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陈羽望着雨兰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刚刚被牵过的右手,“原来女子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肌肤可以这么的柔软。”
“呸呸呸!”他旋即猛地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陈羽,你来这里是拜师学艺的,老惦着人家姑娘作什么。”
虽说如此,可雨兰,这个第一个走进他的世界女孩儿,还是成了他这个无眠之夜无法越过的篇章,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了林慨之,想到今天刚刚成为了自己新师傅的秦源,想到了一直挂念的父王与母后,就这样,在新奇和回忆的拉扯下,陈羽终于在接近天亮的时候渐渐睡去了……
◇◇◇◇◇◇◇◇◇◇◇
“陛下。”
秦氏碎步走到陈王的身边。自从陈羽被送走,她每天都会在贤妃宫外向城外张望着,有时一望就是一天,仿佛想要看穿那时空万里,人群的洪流,直到看见自己一直深深思念的儿子。而今天,她发现陈王也在。
“哦,爱妃啊,今日无朝,我便信步闲逛,不知不觉地走到你这里了。”
陈廷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陛下圣驾,本应早些召见,秦氏也好梳妆迎接。”
还是一如既往的贤淑,陈廷却摇了摇头:“害得爱妃终日朝思暮念,我亦没有尽到一个作爹的责任,本王心中有愧啊!”
现在的陈王,不但不见衰老,即将渡入碎身大圆满的他还较往日更添几分雄风,只是那身为一国之君的愁容,终日未减。
秦氏听到陈王这么说,不禁心中感慨良多,噙着泪道:“陛下国事繁忙,切不可因为家中私情有损圣体,怪只怪我们娘俩儿命苦,不能得见。”
陈廷揽过秦氏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其背安慰着。
“只是妾身有一事不明,”秦氏抹了抹泪痕,道,“据金鹰骑回报,羽儿他明明已经成为了天赋者,为何却还不能回到北国?”
陈廷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没错,羽儿不负我望,在林慨之的调教下确有进步,可毕竟我们已将他送了出去,如若贸然将其接回,朝中必定再起碎语,如今西国尚且动荡,以后的局势恐怕只会越来越艰难,在这个时候召他回国,一来无用,二来……”
说到这里,秦氏已然是泣不成声。
而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东国藏龙观……
“阿~~~”
陈羽打着哈欠,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窗外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糟糕。”
他猛地趴到窗前,这才发现已是巳时,艳阳高照。
陈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恨自己昨夜为何一直胡思乱想,心想这下刚入师门就表现得如此懒惰,又是焦急又是羞愧。
他胡乱洗漱了几下,便匆忙地更衣出门。
院内无人,陈羽绕过大殿,来到了练武场。
比武台上一人盘坐,看其形貌不是秦源,也不是那个讨厌的李天远。
“难道是师姐所说的那个大师兄回来了?”
陈羽想着,走了过去。
果然,走进一看,那人面生,想来必是大师兄无疑了。
“师兄早,我是……”
陈羽刚想介绍一下自己,可话未落音,只见那人猛地睁开微闭的双眼,同时如迅雷般极速起身一掌袭来!
陈羽哪里会想到对方竟不闻一言,动辄出手,猝不及防的他依靠本能侧身躲过了这一掌,可还没完,疾风般地那人脚下一转,便又是一拳打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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