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的泰城,私家车并不多,宽阔的东岳大街上多是跑着自行车与摩托车,所以马路上也没有拥挤的感觉。
“二祖,二祖。”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快速横穿马路,跑到一个老道士摊前。一个不能烂的再烂的高脚桌,披着八卦式的桌布,旁边一幅横幅,写着“带诚意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再看那老道士,60多岁,穿着皱皱的道服,脸胖胖的,圆圆的,没有胡须,大眼、大鼻子、厚唇,没有仙风道骨的神情,却多出一些老小孩、玩世不恭的样子。
“淼了,我不是说不要叫我二祖吗?怎么如此没记性。”老道士板着脸,声音却很温和。
“不是的,二祖,不二伯,是大祖不要我这样叫的,他说会乱了辈分。”小男孩委屈的说。
“狗屁……算了,那你就依旧叫你的大祖,叫我就叫二伯,知道了吗?”
“是,嘻嘻。”
“哼,古灵精怪的小子。走吧,我带你去买些衣服,马上就是入园的日子,你的师弟师妹们就要到了,你也不能看上去太特殊。”
“奥。”小男孩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但那句买衣服却是实实在在的听进去了。
一老一少走在路上,却是引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没别的,一个老道士拉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如果不是这个小男孩也穿着身道服,恐怕还真有打抱不平的事发生。
小男孩名林淼,是一名孤儿,住在仙缘路,自幼便开始学道术,已小有成就。今天是提前做完功课才被大祖允许出来找二祖的。大祖李升,是仙缘路的开辟者,二祖周文,他们曾是拜在同一师门下的师兄弟。
二人买完衣服后,在路上闲逛,在一处十字路口,二祖似乎发现了什么。
“淼了,看那小子,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到了。”二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谁家的孩子,他吗?”,林淼顺着看去,一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男孩在那里左顾右看,可爱的小脸显得有些着急。
“走,过去看看,他以后就会是你的师弟了。”二祖拉着李淼朝小男孩走去,还有几步时,只见二祖手一抬,一个纸鹤就从小男孩身上飞到他的手里,顺势变成了一张纸。
突发情况使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快还给我的纸鹤,爸爸说没了就不能入园了。”
“虎头、虎目、小酒窝,还真是贾家的一脉相传啊。贾金?我怎么记得你是女娃子睐?。”二祖并不理会所要纸鹤的小贾金,却把我们的小朋友急哭了,那虎目已经水汪汪了。
“小娃娃,莫要哭,这封信还是我给你写的,论辈分我可是你的祖师。”二祖松开手,纸鹤又飞回小贾金的身上。
看到纸鹤飞了回来,小贾金也不哭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二祖,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身高比自己略矮的小男孩。林淼注视贾金很久了,可爱的小脸,还爱哭鼻子,他自己从来没有哭过鼻子,他觉得小贾金真是小孩脾气,他却忘了自己也是个10多岁孩子。看到贾金向自己看来,他发自内心的对其微笑,而小贾金也被这个眉目清秀、年龄相仿的男孩吸引了。
“你好,我叫贾金。”
“我叫林淼,”林淼回复到。
二祖看着他们俩小人大眼瞪小眼,你说一句他答一句的,也觉得一阵好笑,便道:“对喽莫哭莫哭,你比你老爸可要呆多喽,让我看着好欢喜,准你以后叫我二伯。”一句浙江宜兴地区的乡音又将小贾金逗乐了。
“你就是要教我法术的祖师吗?请你教我叠纸鹤的法术。”小贾金恭谨的对二祖说。
“我可不是你祖师,自然不能教你法术,论辈分我是你二祖,不过我说了,你可以叫我二伯,如果你能哄我开心的话,我自然可以奖励你些法术。”二祖说完,看了看太阳,“好了我要走了,淼儿你将他带到你大祖那。”似乎失去了兴趣,二祖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俩小孩。
只剩下林淼和贾金了,小孩的天性使他们很快投到一起,一路上有说有笑。
“林淼,你住的仙缘路到底有没有好玩的?”
“当然好玩了,你想学的法术就在那学,你说好不好玩。”其实他觉得仙缘路里远没有外面的世界好玩。
“哦,那我很快就能学习叠纸鹤的法术了。”林淼对这个有点可爱又有点呆的小朋友感到头疼。
就这样,俩小孩从双方姓名聊到住址,又从住址聊到家庭,得知林淼是孤儿时,小贾金表示难过。随后谈到了他们都感兴趣的法术,当林淼说自己已经学了八年的道术时,他看到贾金眼里流露出羡慕与崇拜的神情,这让他感到小小的骄傲。他们又说了各自身边的事情,林淼给贾金讲到二祖古怪的脾气,大祖严肃又祥和的神态,二祖从来不住在仙缘路等俩人的事情,小贾金介绍了些自己家的家规,什么贾家子孙必须入园,贾家子孙五行缺什么,名就叫什么,奇怪的是祖、父、子三代从来没有重名的云云之类。
俩小孩越谈越亲近,都认为掌握了双方的秘密,“兄弟”就在不经意间确定下,自然林淼老大,贾金老二了。
林淼引着贾金进入一个无人小巷,“好了,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体验一下神奇的法术。”
小贾金不知道林淼想干什么,只他双手极快的变换手式,说了身隐,整个就消失了。“这难道是隐身术?好厉害。”
林淼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对,这就是隐身术,来拉着我的手,带你一块隐身。”
第一次隐身,小贾金明显很兴奋,不时的向路人摆摆手、扮鬼脸,他感觉像是在恶作剧,极有意思,这种天赋此刻充分得到释放,他甚至趁林淼不注意拉了把像山羊老人的胡子,疼的山羊老头叽哩咕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乐的小哥俩只能相互捂嘴,想笑却又不敢笑。
林淼也被贾金的调皮感染了,哥俩仗着隐身术不时的捉弄路人,本来几百步的路蹭了一个小时。
玩耍了一路,林淼带着贾金到了刻有仙缘路的枯树前。
“这就是仙缘路的入口了,我想你的宝贝纸鹤应该能带你进去。”
“啊,这就是仙缘路入口啊,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我是不是马上可以学隐身术了。”小贾金将纸鹤拿了出来。
只见那张纸鹤飞到小贾金的头顶,带着他穿过枯树,林淼也拿出一块玉鉴穿了进去,他们由此进入了世外空间,这一切的神奇旁人却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