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子的身体好了很多,老者放下心,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小镇的怪事跟何总捕所说大同小异,肖平凡随后问老者在那之前是否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者想了一会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小镇一直挺平静的,大家都是靠在土里刨食。哦,对了,在那之前两个多月,胡老二从地里挖出一块玉牌,后来到集市卖钱,结果差点被抓了起来,有两个武者老爷说他是偷的。”
“再有就是出现怪事的一个多月前,有一个大财主要买下三木镇,但那老爷很怪,偏要将整个村子都买下来,我们这些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祖宗也埋在这里,有一半人不愿意卖,那老爷就一户都不买了,结果还急的三秃子和狗蛋子那几个小子四处劝其他人卖地。”
“再有就是王二喜家的那个土狗不知道在哪里配了种,结果生下了两只黑狗。哦,还有就是张寡妇好像是怀孕了,她家老爷们都死了一年多了……”
老者唠唠叨叨又说出了二十多件事,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让肖平凡注意的就是胡老二挖出的玉牌和买地的财主。他当即道:“老丈,那玉牌什么样子,您能仔细形容一下吗?”
老者似乎回想了一会才比划着道:“有这么大,这么厚,是白色的,还有不少花纹,是刻上去的。钱老头原本打算用一头小猪仔换走给他孙子玩,胡老二当时还舍不得,说那么大的玉牌最少值五枚金币,嘿嘿,谁知道不但没拿到钱,还挨了顿打。”
看着老者比划的形状,肖平凡差点脱口而出“传承玉牌”。很多大宗门、大势力的斗技或丹方等核心机密,都是斗王以上高手以意念记录在某些具有灵性的玉牌上,并以灵纹封印,可以长期保存。
传承玉牌的优点是玉牌中记录着前辈高手的经验,学习起来更加容易。而且,在读取时,里面的东西会直接进入头脑,基本不会忘记。但这传承玉牌只能读取一次,被读取后,里面就没有了任何记录,这种方式主要是为了怕核心机密泄露。
不过,制造这种传承玉牌本身就比较复杂,只有自己掌握的知识可以封印其中,而且,修为最低也必须达到斗王,可以做到意念力凝实外放,虽然传承玉牌中记载的内容让学习者走了捷径,但输入传承的人会大量消耗意念力,陷入一段时间的意念虚弱期。
意念力对武者来说极其重要,修炼时驱动灵气在经脉中运转就是依靠意念,而且,达到斗宗,意念力外放,可以感应外部的情况,斗王甚至可以运用意念力战斗。正因为这些弊端,传承玉牌并不多,只有一些大势力的重要传承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肖平凡虽然年轻,原来也从未出过小井村,但若论对宝物的见识,又有谁能和盗王相比,虽然不知道胡老二发现的传承玉牌是否还存有内容,但无疑那应该是当初三木派遗留的物品,也肯定是这块传承玉牌招致了某个门派的觊觎,才会发生后面的怪事。
若是有门派在背后捣鬼,对方的目的肯定就是三木派的遗物,肖平凡当即问道:“老丈,胡老二在什么地方挖到那块玉牌的?”
老者道:“还能在哪里,就在他家地头,他当时想挖一口井,便于浇灌土地,挖了两米多时,发现了那玉牌。对了,胡老二家的田地就是镇西三里的那五亩旱田,到了那里就能看到一个深坑,已经打了一丈多深,也没有半点水,胡老二就发疯了。”
肖平凡闻言忙问道:“胡老二也发狂了?”
老者道:“可不,第一个就是他,将全家都杀了,所以镇子中的人都说撞邪了,那玉牌有邪气。”
肖平凡和老者聊了两个多小时,那小孩睡醒睁开眼睛,竟已经可以起床,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他把脉后又拿出一些药草让那妇人晚上给孩子煎服,收了五枚银币就要告辞离开,却被老者死活留住吃了午饭。
肖平凡午饭后离开了老者家,摇着铃铛向镇西而去,打算先看看胡老二家的地。然而,小镇南边传来了一阵骚乱,他当即循着声音走去,从嘈杂的声音中,他听出是有村民又突然发狂,但已经让何总捕带人制住。
肖平凡也打算看一看发狂的样子,并检查一下发狂者的症状,当即摇着铃向嘈杂纷乱的源头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看到了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村民,随后见到数名捕快正站在一座简陋的小院外,阻止其他村民进入。
肖平凡摇着铃走向小院,正好何总捕满脸愁容的从小院内走出,一抬头看到了他。他只是简单的化妆,何总捕自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即道:“那郎中,这里有一个病人,麻烦郎中进来看看。”
肖平凡当即跟着何总捕走进院子中的一间屋子,一个被捆绑的汉子正在床上拼命挣扎。那汉子全身皮肤红的发紫,双眼通红,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明显是失去了理智。
何总捕将其他人都轰出了房间,道:“发狂的人十分古怪,就连点穴似乎都能自解,怪了,这些人明明都没有修炼过,没办法,只能将他先绑起来。”
肖平凡闻言点了点头,血狂散的作用就是激发人体气血的流动,而点穴则是截住气血的流动,气血流动冲开被制穴道倒是正常。他不慌不忙的放下药箱,从中取出五根金针,分别扎在了那汉子的五个穴道,那汉子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肖平凡又不紧不慢的翻眼皮、把脉,一番诊断后,又取出一根金针扎破那汉子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竟然呈现诡异的紫红色。何总捕见状道:“咦,怪了,血怎么是这个颜色,原来那些人验尸我也看过,血液的颜色正常,只是内脏都在出血,和这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