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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经过06世界杯的洗礼,巴拉克离开了拜仁慕尼黑俱乐部,离开了德甲。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关注点,那就是英超。巴拉克去了英格兰,加入了被称为英超暴发户的切尔西俱乐部。

默默地跟随一个球员的脚步,我记忆中的红色开始慢慢转变为蓝色。不过,我也没有忘记白色,我仍旧记得13的那一番话。我现在也极少穿白色的衣服,因为现在要自己洗衣服的我,发现白色真的好容易染上污点,而且那些污点真的难以清除。所以说,不要太纯净,太纯净的东西往往就没有余地可以容得下其他东西了。

世界杯之后,我就收到了高中班长的信息,说是要举行高中同学会。

才一年不见,大家的样子都改变了不少。大学,真的是一个让你脱胎换骨的地方。

令我想不到的是路薰竟然和大威走到了一起,他两人虽不是同一所学校的,但是都在古城西安,所以就老乡配老乡一起在那地方风流快活起来了。小缪则和她的一个南京学长处于纠缠不休的状态中。眼看着她们有爱情的滋润,都变成熟变漂亮了,我看看没有什么变化的自己,一个人有点悲伤起来。

我说:“你们真是应了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唉,就我一个不行。”

路薰说:“你不是还在等你的13吧?”

小缪应和道:“肯定是的啦,要不她怎么会如此不做任何改变,如此黯然伤神,如此憔悴不堪呢?唉,痴情的人啊。”

我说:“你们算了吧,我是不是情痴自己还不了解?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连他高考怎么样,在哪里读书都不知道,我还等个屁。我只是没有人爱,没有人要,所以才不得不孤芳自赏、独自憔悴。哪像你们,一个甜甜蜜蜜,一个轰轰烈烈。”

小缪说:“切,我才不喜欢轰轰烈烈,我只不过是想要和他如小桥流水般平平淡淡而已。”

我说:“还小桥流水,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酸了啊。”

小缪说:“气质,这叫说话的优雅气质,懂不懂啊,难怪没人爱你呢。哎,你们学校帅哥很多吧?”

我说:“当然了,满校园都是。”

她眼睛放光,说:“哇,好优质哦,那不是要找个帅哥当男朋友很容易?”

我说:“优质什么,都是些自负的花瓶而已。何况,校园里还有一堆数不清的美女花瓶呢,帅哥那轮得到你。”

这时,王信宇拿着话筒,继续开始他以前在高中时拿手的主持工作。他还真不谦虚,自己先来一段,然后还很有范儿地向我们这些老同学要掌声。

路薰说:“王信宇也在你们学校,是不是啊?”

我说:“嗯,他是表演班的,在学校已经混出点名气来了。经常演话剧,不过我都没去看过,不感兴趣。”

路薰小声问:“那他还和以前那个在一起?”

又要开始八卦起来了,同学聚会就是这样。

我说:“好像分了吧。我在我们学校看见过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亲密得看起来特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路薰说:“那他现在女朋友怎样?也很漂亮吗?”

我说:“我没有太注意,不过应该不会差吧。”

小缪说:“他们竟然分了!以前高中,他们好恩爱的,还很有志气地反抗父母的意志,简直就是一对不折不扣、令人羡慕到直流口水的金童玉女嘛,怎么就分了?”

我说:“什么金童玉女,这只是神话而已,不是现实。现实中不过是痴男怨女罢了,还反抗父母意志呢。早恋的结果就是这样,一毕业就分手。”

路薰叹道:“可是,大学里的恋爱太自由了,丝毫没有挑战性。”

小缪说:“谁说没挑战性,我就必须面对着一个极具有竞争力的强大对手,而且还是一个熟女,战斗力超强的。”

路薰说:“那是你自己非要挑别人也想要的,这叫自找苦吃。”

我说:“如果不自找苦吃,你又岂不是觉得没挑战性,没意思了。”

路薰说:“我也只不过是随口感叹罢了,偶尔来点刺激和惊喜就好。不过,我可不想有什么太巨大的挑战性事情发生在我和大威之间。”

小缪推了推她,小声说:“哎,说说你的大威怎样,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闷闷的?”

路薰把她推回去,说:“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都认识?还不如说你的好学长呢。”

女人之间的话题是男人,旁边那一堆男人呢,他们的话题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女人吧。

唉,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想身边有个人疼啊。只是,我不懂得现在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就想恋爱的,可是一旦要真正上场时,自己又像软了的柿子,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丝毫没有动力了。似乎是很没心情去面对,有时又觉得很无趣,有点想要逃避。

逃避?也许是吧。

大家有聚有散,一顿饭后,几首歌后,各回各家。

今宵惜别,明日酒醒。酒醒后就只剩回味和怀念了。

高中的那段日子已经远走天涯。

但是,又何止高中那段日子?现在,在学校里我们也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老生了。

就在我们被新生们轮番称为学姐的日子里,我看着任宋在李默山怀中整天甜蜜的样子,真的很难意料到要轮到我为她操心了。

大二开学的日子已过了近一个月,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开始泛滥了。趁着户外有好天气,我和小彤一起来到下沙大桥边写生。这是一个白云漫天的日子,烈日不出,雨滴不落,只有徐徐江风,吹得人心痒痒。依旧是那般辽阔的江面,依旧是那座伸向迷雾般对岸的拱桥,一切都有没变,除了人。

虽然有点怀念,但我没有伤感。我和13的分开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他不去上海。记得当时,他走后,各自奋战于没有硝烟的高考战场的我们,来往了几封互相问候的书信。渐渐地,久别生疏意,似乎大家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所以到最后连书信也断了。时间的洗刷威力真的很强大。我不知道他的高考是否成功,他也不知道我的高考有点失败。除了共同的回忆,我们彻底地断了。我想,其实在高三开学的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就已经丢失了一种共通的东西,使得彼此有了隔阂。

在怀旧中描绘这熟悉的景色,我的画笔舞动得很流畅。但是,就在这自得的一刻,我看到了让我反感的一个人,目睹了让我愤怒的一幕。

那一头金发我绝对不会认错。他很享受地拥着一个可爱的短发女孩,女孩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为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握住女孩的手不让她梳理。女孩嘟起嘴撒娇,趁他不备跳起来,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娇羞地推开他,要他来追她。他跑过去抓住她,打情骂俏起来。

“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如此嚣张,真是目中无人。”我身边的小彤抱怨起来,“好好的景致都被他们给破坏了。”

“那个男的是我们学校的。”我有点愤怒,“本来就觉得他不顺眼了,原来他还真不要脸!让我遇见这种事,他死定了。”我放下笔,收起画板。

“青青,你用不着那么生气吧。”小彤拉住我,好像以为我要去打架一样。

“我们走了,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那男的脚踏两条船,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男朋友。”我帮小彤收拾东西,希望快点走掉,不要被李默山看到。

“啊?你朋友的男朋友,那我们干嘛不过去拆穿他?”小彤不解。

我拉着小彤离开,说:“我和他不熟,不想和他对话,更不想和他当面争吵。以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讨厌。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看他样子还不错啊,长得挺帅的嘛。不过,就是人品差……”还在嘀咕的小彤被我一把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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