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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路途中(上)

129年5月晚上姆大陆普斯特神圣帝国北部威特镇郊外

晴朗的夜晚天空看不到一丝云彩,璀璨的夜空把这乡间的道路照得格外清晰。道路两旁的草丛中还不时发出清脆虫鸣声。初夏的夜晚,气温既不会过于闷热,也不至于寒冷冻人。要我说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尽管如此我和达舍瓦尔现在却毫无心情来享受这来自大自然的恩惠,和身边一切美好的事物。我们只是扛着自己的包裹,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在这可以到达埃尔利亚·普罗克男爵的城堡的道路上。

城堡的具体方位我们在临行前已经调查清楚,据旅店的老板说是距离威特镇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城堡坐落在一片开阔地,如果天气晴朗的话,大约走上三、四个小时就可以看到。

和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在如此美丽的夜晚,走在环境幽雅的田间大路上,该怎么说呢?很痛苦!而且出发前我再三向他强调,我们只是去那里侦查一下,我的这个主张把他弄得有些不太高兴。尽管如此他还是答应了我不贸然行事,但现在的结果就是我俩一言不发的走着。我决定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向达舍瓦尔搭话!

“喂!”

随着我的呼叫,他转头看向我。贸然开口的我这时才意识到,竟然没什么可说的!我迅速启动我的大脑,不停的寻找着话题。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他注视我的眉头也紧锁起来,就算他还没说话,我也想的到他在想什么。

“那个……埃尔利亚男爵的这次叛乱!好像没有人进行过阻挠呐!”

没有准备的开口换来了更加鄙视的目光,连我自己都开始不停地流冷汗。皱着眉头的达舍瓦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迪奥!想不到话题就不要说了,我不会怪你的!”

竟然被肌肉男安慰了!!好想去死!!

“阻挠什么的,即使有也不会告诉群众的吧?只是从我们知道消息到他真正的叛乱用时还不到一个星期,不得不说埃尔利亚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呐,想必他应该是蓄谋已久的了。”

“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弄清他叛乱的动机是什么,领土内的人民竟然在如此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支持他,看来他的声望在这里非常高啊。”

“那是当然的!普罗克家族可是在这里三代世袭管理这里。没有声望的话,即使领土内人民不反,国王也会把他们撤掉吧。尤其是这么重要的地方。”

说不通啊,埃尔利亚受到人民如此的爱戴,又因为是一方领主不会受到帝国的过多制约,现在竟然会叛乱!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在威特镇时,也没有看到有人对他的这次叛乱抱有疑问呐!”

“对大人物的来说,小人物所对他的想法提出的疑问完全不值得一题!顺从或者死亡,是大人物给这些人的两条选择。”

“那这不就是暴政了么?”

“呃……战争时期需要统一的想法。”

“那么如果给我们下达的任务中,有不合理的要求,达舍瓦尔你会怎么办?”

说到这里,达舍瓦尔停下了脚步。

“迪奥,你真的有参过军么?”

“为什么要这么问?”

“参过军的人,不应该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啊!”

“哪里愚蠢了!这个疑问任何人都会有的吧!”

“军人就要无条件执行命令!即使是错误的!”

看着激动地达舍瓦尔,我无心再跟他争辩下去。他说的没有错,军人本该如此。但是这样的愚忠真的好吗?我双手示意让激动地达舍瓦尔恢复平静,而他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连忙赔笑着向我道歉。

“不要道歉了!你说的是对的!反而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哈哈哈!不知道怎么的谈到这里就心潮澎湃了!”

不要听太多敌人的话,不要过多了解敌人,这是我参军时长官们常常提到的。对敌人有了恻隐之心,你就很难做到手起刀落。同时你还会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抱有疑问,对军队所下的命令抱有疑问。在面对对这些疑问的同时,你的疏忽就可能使你自己命丧黄泉。这些道理军队中每个人都懂,但却无法完全的去执行。

这领地内的人民如此支持着自己的领主,想必也是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吧。只不过身为帝国特务机关的我,应该不需要了解这些才对吧。执行任务的我,完整的顺利的执行我的任务任务就好……虽然这次并不可能完成了,但至少把有用的信息带回帝国才对。抛下所有的疑问,认真的完成现在所想要达成的目的。

达舍瓦尔在我的面前挥着手,同时叫起了我的名字。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思考当中。我冲他笑了笑,向他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既然没事那么就赶紧赶路吧!刚才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达舍瓦尔一边催促着我,一边向前迈开步伐。我也赶紧小跑到他身边,和他并肩向前走着。这时前方不远处发出人驾驭牲口的声音,远远眺望可以辨认出一些人和马匹的影子。我们和那伙人相向而行,待走到近处,我和达舍瓦尔才得以辨认清楚。

那伙人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带着手铐脚镣,赤裸着上身,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老人?他发色花白,岁月的皱纹布满在脸上,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并艰难的向前行走着。他身后是一位身穿盔甲,手持长鞭的成年男性。他面露凶光,并骑着高头大马。在向我们这边走过来的同时,不时的用皮鞭抽打着那位老人。他后面还跟着两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稍胖。

随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无论这位老人犯了什么错误,如此对待他也实在是太令人无法接受。我本想先行一步去制止他们,谁知到达舍瓦尔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我。他转过头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停止刚才的打算。看了看他的脸,想必他的怒火不亚于我,甚至比我更加的,更加的愤怒。如此爽快的人都能压制住自己的愤怒,那么我又有什么忍不住的。我决定看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走到他们的身边时,老人痛苦的呻吟声清晰入耳。而马上的那名应该是军官的人只是斜眼瞅了我们一眼。

“请问,这位老人犯了什么罪?”

达舍瓦尔借着军官看向我们的时候,向他询问道。

“他顶撞了埃尔利亚男爵大人!现在我们正要押送他到前线的军营那里!你们不要碍事!赶快走开!”

面露凶相的军官大声叱喝着我们,达舍瓦尔听完他说的话后,面无表情的向前方走去。押送到前线而不是监狱,老人大概会被抓到前方去充军吧。我这么想着,同时跟着走在前面的达舍瓦尔向前方走去。只是顶撞了男爵就会受到这样大的刑法……

“果然还是忍不住啊!!!”

我和达舍瓦尔同时转身,大声喊出了自己的主张!我在转身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刀,一刀劈向了背对我们的那伙人。刀劈中了两名手持长矛的士兵中的其中一位。刀光划过他的后背,鲜血紧跟着喷涌而出。一旁的达舍瓦尔,他走在我的前头,距离这些人稍远。听到我们大声喊叫的另一名士兵,在他转过身的同时,达舍瓦尔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那个人看到达舍瓦尔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的脸,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紧跟着达舍瓦尔砂锅大的拳头直接命中他的面部。被击中的人,他的身体伴随着脸部受到的巨大的冲击力,飞出了八、九米。连惨叫都还没发出的士兵,在倒在地上后,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马上的军官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迅速做出反应。他将手中的皮鞭丢向我,在我躲避的同时掉转马头朝向我们,这时达舍瓦尔的攻击刚刚结束。我俩直面对着这位军官。我们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等待着他调整好。我扫了一眼那名老者,他正蹲在路边,抱着头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

“呃……正义之师。”

我模仿尼耶尔的腔调,回答了这名军官的提问。虽然得到这样的答案会让人火大,但是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好爽……达舍瓦尔则在一旁伸出食指示意让那名军官下来。

“既然你们那么想死的话……”

说着,他一边狞笑着,一边下了马。他将手中的皮鞭丢在一边,左手握住右手拳头,然后发出“叭嗒”的声音。达舍瓦尔转头冲我使了个眼色,看样子他是想自己搞定。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刀收入腰间。

“呵呵,是你先来么,不过之前先要跟你说一句,我可是军体杀拳三段使用者,希望你至少能死个明白。”

看到达舍瓦尔向前迈了一步,他狞笑着说出自己的拳法,看来是对自己的体术很有自信。不过他不知道眼前的达舍瓦尔到底有多可怕,真是可悲。

“另外说下!我的名字是:吉拉斯·基拉斯!你就到地……”

他还没说完,达舍瓦尔瞬间从我的面前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双膝半蹲,左掌抵在吉拉斯的胸口,右手放在腰间呈蓄力状。

“达舍瓦尔!!!!”

随着达舍瓦尔的喊声,一记下勾拳重重的打在吉拉斯的下颚。而他整个人随着下颚受到的冲击力飞向高空。待他的身体大头朝下的落下来时,早已准备好的达舍瓦尔挥出左直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达舍瓦尔的斗气从自己的左拳传到吉拉斯的身体,然后又从他的后背透出。吉拉斯的身体就像被丢出去的沙袋一样,重重的摔落在距离受到攻击的地点十二、三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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