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赵向阳不由在心中感叹,自己在这人仙初期整整的停留了两百多年啊,苦苦的修行,用尽了资源,论起法元力的浑厚程度,他此时早已可比人仙中期的修者了,但由于他此前一心只求快进的争先心境后来因为大仇得报而有所放松,锐意进取之心不再如先前强烈,后来又因自己在教内地位的慢慢提升而产生对更高地位的渴望,这种渴望使他在修炼的付出上少了些集中精力,多了些期待,久而久之,使他的心中有了一条在于修炼与钻营之间摇摆不定的裂缝,这裂缝虽然不大,但却是成为了他在修行路上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道鸿沟不会因他的修为日深而消弥,反而因他的渴望久久不得而加深,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理将会越发扭曲,而导致他的心境更加跟不上修炼的提升,这样的境况将一直折磨他剩余的修炼生涯一,直至他的寿数终了。
而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在中间哪一天因为心神的扭曲,一个没有把持住,被那一直躲在修行者身边的阴魔寻了缝隙,侵吞了神识,便会从此魂魄消逝于天地间,不留一点印迹。
如今在听得圣女的一番平和的话语后,自己的心境竟然因此而改变,那条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刹那间消失,好像只要自己找地方打坐修炼一番,这人仙中期的境界必然指日可待,但前题条件还得是先把这手上伤口治愈。
赵向阳面上微微露出笑容,向清滢稽首道:
“圣女,我之誓言直指我心,刚刚我因您的一番教导而有所悟,心境已经突破,那一瞬间我忽有所感,我之命运将与圣女系于一人,只是不知此人是谁,这感觉玄而又玄,无法说清,但我知必与圣女一起方可得遇此人,请允许我留在您身边,一直到找到此人,在此之前您不用解除我之誓言。”
清滢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知你突破在即,心境突破那一刻的确能够感应到未来之事物,我对此事也有一丝了解,对你所说那人也有一点感知,只是未能确认,那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吧。”
赵向阳接着说道:
“您知道我教两百年前发展就遇到瓶颈,经长老院定下千年大计,其中之一就是这域西仙境的无邪城,而这无邪主黄东浩的实力目前无法得知,据推测已是地仙之境,两百年来我教数次暗杀这黄老邪,但均是落得杀手不知下落的结果,而我的职责也由刚开始的接应变成如今的暗中潜伏以及分化城中势力的动作,我如今已成功挑起城中几方势力的不和,其势已如水火,在我的设计下,待得明年时,我再给他们浇上一把油,这几方势力必将有一次大战,我教届时将会以几大杀手组织的名义参与进来,然后下一步将全部控制无邪城。而我在这期间使用的就是长老院传给我的那千年前九头魔的邪门秘技‘鹊巢鸠占’。”
停了一下,赵向阳接着道:
“奇怪的是,每次被我元神所占之人,最后的下场不是死掉就是神魂散失成为白痴,而今天这小家伙被我以‘鹊巢鸠占’秘法侵占身体后,不但毫发无伤,更似有所进益,不禁让我对他起了兴趣,所以晚间我才来这里想探查一番。
而刚才我正想抓这小家伙的手来检查一下时,忽然就被他身上发出的一股能量击到,刹那间全身麻痹,而后又被那只小兽咬了一口,不知这小兽是什么品种?竟然能咬穿我的身体,这还不说,可怕的是被它咬过的地方无法愈合,而且我的神魂和我的法元竟同时从那伤口流失。”
说到此处,赵向阳略停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接着道:
“好在这小兽实在是太小,这流失还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但如果短时间之内我无法治愈的话,别说突破人仙中期了,我怕是连人仙之境都保不住,实在不行,我只能斩去这支手,以防神魂受到伤害。”
此时赵向阳已经可以确定手上是被那小白兽咬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疑之物。
清滢面纱上起了一丝波动,难道那小兽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它竟然是一只从来没出现过的变异灵兽?自己竟然随手就把它送人了。
不过这应该就是这小家伙的气运了吧,那么乾云师太所说之人更应该是他了,不过他太小了一点啊,还要自己等十几年,唉!不管了,等就等吧,反正自己已经等了十年了,漫漫修真路,再等十几年也不算太长。
还好这只小白兽送给这小子也算是没便宜外人,思及此,她的脸不禁一阵发热,还好有面纱遮住,只是那面纱上的波动却显示出此刻她的心情。
略作思考,清滢做了决定:
“我们再去看看那只小兽和那小家伙,说不定你这只手就着落在他的身上了,也许解铃还需系铃人,得把那小家伙叫醒了。”
动念间,两个人又回到小忆坤的房间,一切依旧,三个人还是原样,只是那小白兽却是正在圆睁着眼睛看着两人。
小白兽歪着脑袋圆睁着眼睛的表情,再加上它外形有一点松鼠和兔子的综合体,在清滢的眼里多少有一些可爱,清滢不禁对这小家伙轻轻一笑,虽是她的脸上有着一层面纱。
但那小东西绝对是看到了,这次清滢从小白兽的眼里感受到一丝善意,就在她脸上露出笑容的一刹那。
可是小白兽这可爱的模样落在赵向阳的眼里却是另一种观感,他的小心脏不由扑通扑通的加了几下速,而手上的法元与神魂的流失速度好像更加快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原因,还是那小兽有更大威能,在它身边,这伤势会加重。
清滢略微的思索了一下,示意赵向阳先解开那蒙战的禁制。
蒙战略一清醒,就想起前事,可没等他有所动作,便发觉自己除了嘴之外,身上又被禁制住了,他知道,眼前的处境是人家完全控制了当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