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照。”回到宿舍的堇对躺在床上的照说道。
照发了一个单音节表示自己知道。
“知道咲来的原因吗?”堇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躺在床上的照坐起身看着堇。
“确实是我的邀请,然后上交到白糸台,然后通过的。”
“为什么?”
堇的话就像是卡在这里,停顿了许久,“这个……”
照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说。
“是你母亲的主意。”
唯有这个答案是照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母亲?她的母亲?
怎么可能……
“为什么?”照重复了一次回答。
堇知道这个的冲击力很大,要给点时间,“宫永水,你知道是谁吧。”
照的瞳孔陡然放大。
——水……
——鱼……
——火……
——医院……
——白色的岭上花……
过去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般轮回转过照的脑海里,一时失神。
待到最后,那个有着棕发以及跟她一样红眸的少女洋溢着笑的面容浮现在眼前的时候照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咲……
——你要像花一样地盛开
照回头看看床头上的那朵在白花上面摘来的白色的彼岸花,因为被拔出早已失去了大部分养分,就算泡在水里也不能坚持很久,而现在的花瓣已经枯黄,一片一片地掉落了下去,变得脆弱不堪。
堇静静地看着,与她作为朋友交往三年她很明白,面前的少女需要安静。
红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朵枯萎的花,细长的手指用力一按在那脆弱的枯萎花瓣上,一按即碎,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如同某人的心一般的响声
“然后?”在恶作剧一般的心情下按碎完落下的花瓣之后照发问。
堇也没想到她可以恢复得这么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然后是什么。
“然后,你还有要补充的吗?”照把话说完。
堇思索了一下,道:“她说……至少在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姐妹去看看水……她是这样说的。”
姐妹两人……
去看看……
水已经不在了啊。
忌日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吧,照想起。
照听罢淡淡开口,“是吗。”
堇看着低头沉思的照,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
‘照,你是我最重要的女儿,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咲。’
当日母亲说出的话她现在终于能理解,也能够理解那萦绕在母亲身边的一丝无奈是什么意思,那后面应该还有一句母亲从未补上的‘——水也是’吧。
差不多是时候……跟母亲谈谈了吧。
想到就去做,照马上去跟堇请假,堇也懂得照要去做的事,心照不宣地点了个头之后马上放行。
宿舍地的交通本来就不方便,但是出到门口的照意外地发现早已有一部小轿车在等着。
车窗里探出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大叔的头,叼着一根烟道:“是宫永照小姐吧,我是弘世大小姐叫来的。”
堇……?照恍然大悟,弘世在日本东京地区可是个响当当的姓氏。
因为弘世崎郎可是数一数二的**老大啊,堇拥有这样的财力当然不成问题,或许是因为掩人耳目才没有这么张扬吧。
照笑笑,三步并两步走上了车,重重地关上门,“是的,是我,麻烦您了。”
大叔爽朗地笑了,“不必这么拘谨,也真亏大小姐能让我来呢,那小姐要扶稳咯。”
照点点头。
下一秒,车子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慌忙之中急急忙忙地握住了旁边的扶手。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停下来的时候照还没恢复过来地喘着气,说实话这样的快车她还从来没有坐过。
而大叔却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地下了车,哈哈一笑,“怎样?弘世大小姐特地吩咐我要加快在加快呢。”
照尽量恢复淡定,“辛、辛苦了。”
“那去吧,听大小姐说你是有急事对吧。”
“是。”应完便转身而去,直直地往前走。
——西东京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