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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放猪少年

青岩帝国幅员辽阔,东面环海,北面与冰蒙帝国及许多小国接壤,西面是高达数千米的嘎坦山脉,南面是未开化的蛮夷之地,与野蛮的斐靼尔人建立的圣思联盟帝国敌视了数百年。青岩帝国历史上战乱不断,斐靼尔人曾率领多国盟军几度入侵,几近灭国。后来伟大的帝王南秋横空出世,率领人民赶走入侵者,建立了青岩帝国。三百年来,边境虽有小的冲突,但无大的战事。为抵御外侵,帝国在边境实行耕兵制,农夫们按时劳作,闲时按编制训练,免除徭役,战争爆发时拿起武器为国效力。

青堡就是这样的一个帝国北部边境小村。村子四面环山,村西一条长河,南面一座山挡住了风口,南来的人需绕过南山的山嘴,绕半个圈才能进村。村子顺着东山修筑了三米高的石头城墙,西面沿着河道修建的笔直城墙高有十多米,城墙中部开有一个城门,有石阶通向下面的河边土路,可通南北。南门开在村子中央,石头城墙上有青砖垒就的整齐城楼。南门东面山脚下修有一座黄土夯实的高台,是平日里练兵操练的地方。村里有百来户人家,城里住了多一半,小部分住在南门以南。村民素来尚武,男女老幼都会几手,方圆百里闻名。

城内的老陈家祖上曾出过一位能人,力大无穷,善使一把七十二斤的大刀,曾独自斩杀来犯的黑铁骑3人,最后大刀崩断,力竭战死。陈家祖屋内至今供着那柄断刀,供后人瞻仰。村里的里长兼卒长便是那位能人的后代陈泉,由他处理村里的日常事宜及安排农闲时的训练。

唐古的父亲早年伤了腿,干不了重活,唐古每天上午要帮村里人去放猪,这样在冬天狩猎时,也能分到一些猎物。在两个青衣人走了之后,唐古就挨家的把猪赶出来,集中到一起。村里的粮食并不多,养得起猪的也就十多户,十多头猪到一起并不老实,左冲右突,哼哼唧唧,很是热闹。一个胖孩子看到猪群,嘴里喊道:“猪倌来喽,猪倌来喽”,还把一块小石子扔到其中一头猪的耳朵上,那猪受了惊吓,就要横冲直撞。唐古嗖的一下,跑到那头猪近前,伸出小手在猪的脖子上摩挲了几下。说也奇怪,那猪竟慢慢安静了下来。唐古也不生气,对着那胖孩子憨憨一笑。“看你那傻样!”胖孩子本想给唐古制造点麻烦,没了热闹也就失去了兴致,转身离开了。

唐古手里拿着根棍子,嘴里“咄,咄”的喊了几声,赶着猪群出了南门,向村西走去。长河的西边有片树林,那里是放猪的好地方,猪可以自由的找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到了河边,猪群要喝点水。河面上没桥,只是在水浅处隔半米左右摆了一溜大石头。唐古左右看了看,四处没人,猫腰抱起一头猪,那猪也许是习惯了,也不挣扎,似乎还很享受。村里的粮食是要储备起来的,以备不时之需。那猪多是散养,所以那猪也就三十多斤,到年底时有90来斤就算好的了。唐古迈上第一块石头,然后稳稳的迈向第二块,第三块,就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样,速度也不快,确是很稳。把猪放到河对岸,他又快速的跳了回来,抱起第二头猪。这次也许是路熟了,速度比上次快了几分。就这样,唐古把十多头猪一个一个的抱了过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就和跑差不多。抱完以后唐古长出了一口气,看看鞋子一点没湿,自言自语道:“今天似乎有点进步呀,但是不能骄傲,还是低调点好”有谁能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能抱着小猪仔在光滑的石摆桥上来回跑了二十多趟,鞋子一点没湿。

把猪仔们赶到林子里,就由它们去了,只要不跑远就中。唐古摘下斜背的水葫芦,喝了两口水,找个干净的地方歇了会,便打起一套拳来。其实这套拳,也不能叫拳,只有八个招式,每个招式又分为三个小动作。前五个招式,就像是模仿虎、熊、鹿、猿、鸟,却又不尽然,唐古总感觉有些莫名的东西在里面,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也琢磨不出来,唐古也就不琢磨了,顺其自然。如果说前三个招式是模仿动物,那后三个招式,唐古就更琢磨不透了。每当练到这三招的时候,他身上就有点发痒,好像有蚂蚁在骨头上爬,等三招练完了,身上有温热的感觉,却一滴汗也没有。唐古不是那种勤奋的人,但也不懒,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去想,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所以他每天放猪的时候都会练习这奇怪的八个招式,却也没想过这八个招式怎么用。

唐古练完三遍,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了一会,嘴里嚼着一根草棍,不禁想起教自己这套招式的韩大夫来。据说自己父亲早年救过韩大夫的命,自己五岁时父亲右腿受了重伤,重活都得母亲去做,韩大夫见一家人生活困难,便决定教自己一套功夫,并让他下午到自己医馆帮忙,每月给他十个铜钱。韩大夫开始就教了前五个招式,依样画葫芦的让自己记下来,嘱咐勤加练习。这五个招式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别的孩子都会一个两个的套路了,看见自己练习这五个招式,就在旁边起哄“花拳绣腿,棉花拳,唐家的孩子水绵绵。”多亏自己没心没肺,嘿嘿一笑不以为意。自己私下里让父亲教两招正规的拳术,结果父亲两嗓子就把自己吼一边去,并且让自己一心练这个,绝对不许练别的,否则让自己屁股开花。这五个招式除了让自己没有生病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用处了。一直到去年夏天,村里人让自己放猪后,韩大夫又教给了自己后三个招式,并且嘱咐自己这八个招式一天只能练习六次,绝对不能多练。自己练习之后,感觉腿脚灵活了许多,力气也变得大力起来。可韩大夫并不让自己叫他师傅,只是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称他为韩大夫,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发了一会呆,收拾起精神,自己又练习了三遍。刚要找个树杈好好的呆会,就见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要下雨了,得快点回去,不能让猪被雨淋了,不然要挨骂的。唐古虽然不是大人,却也知道旱了这么久,人们盼雨盼得好苦,早该下雨了。

唐古把猪聚到一起,赶到河边,一个一个的抱到对岸,然后又挨个的送回各家,自然少不了一番口舌。送完之后,便准备回家。可这个时候,天越发的黑了,好像一块黑布蒙在了头上,对面看不见人。风刮的尘土直往嘴里钻,让人喘不过气来。唐古走出南门便再也走不动了,南门的铁匠正往屋里收拾东西,抬眼看见了他,招呼道:“唐古,来屋里躲一会。等天过去了再走。”唐古迟疑了一下,赶紧说“恩”,其实唐古早就想到铁匠屋里看看墙上挂着的兵器,据说还有黑亮黑亮的马镫,漂亮的马鞍。“那你先帮我拿东西,”铁匠一边拿东西一边吩咐道。唐古也不答话,拿起几件小的物什,便跟着铁匠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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