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风刃在空中划过道道弧光,向着独孤梦蜂拥而至,独孤梦宛若不惧,身后那枚杀气符篆犹如实质般。
“就是现在,天地杀伐之气为我所用,杀字诀!”独孤梦高喝一声,一股股犹如实质的杀气,在符篆的引动之下迅速汇聚于独孤梦身处数十丈,这一刻独孤梦终于用出了,水境洞天里那位前辈的绝世功法!杀字诀!
国师立刻感觉到了压力,整个翟天居都在杀气的笼罩之中,他只觉天地整个都黯淡了下来,接着便是那一枚枚风刃,瞬间杀气侵蚀了个干净。
国师刚想聚集真气抵抗周身的杀戮之气,却不想自己体内的真气忽然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快速被同化。
“如何会这样?不…”国师眼神之中露出骇然之色,见到自身真气不断的狂涌而出,不甘的挣扎想要逃离出去,可是这一切早已被独孤梦掌控,他再无逃走的机会。
很快国师自己的力量却因为真气的急剧减少,开始衰弱,气势从蜕凡境巅峰一下便跌落入蜕凡一二层,而且还在不停的衰弱,片刻,本来就满头鬓发的国师更加苍老,气息如同凡人。
好似在这片杀气之中独孤梦就是掌控者,而他就是被宰杀者,股股杀气将独孤梦存托的犹如天神。
“我的武功可还入得去法眼?”
“我今天不杀你,因为留着你还有更大的用处。”独孤梦缓道。
缓缓的走向国师,他走得很慢,时间在这一刻停留,他好似对于一切都毫不关心,唯有眼睛直盯着国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啊!”
国师此刻脸色苍白而无力,说话都困难无比。
“无仇?无怨?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独孤梦道,声音柔弱无声,嘴角一丝血液流出,显然内气使用过度所致。右手一挥,两个丹药瓶被取出,回气丹,大还丹各取一颗服下,丹药化为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脸上血色立马缓和。
终于,独孤梦走到了国师身前,仿佛这一段路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提起国师,一掌轰破丹田,化为一道乌光远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翟天阁。
同一时刻,皇宫前,几位朝官大人立于门前。
“王公公,下官有要事要进见皇上,劳烦通传。”其中一位身穿青衣长袍官服的中年学士,对其道。
“皇上,抱恙在身,恐无法相见,实在抱歉。”太监一阵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公公,难道皇上连熬坚的面子也不给吗?熬坚心中有气。”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怒喝道。
“敖坚将军乃国师之徒,为大燕之栋梁,岂敢,可皇上近日身体确实不适,众位也理应知晓,众位又何苦为难咋家呢?”王公公道。
众人一阵,舌枪唇剑,谁也奈何不了谁。-----------------------------------------------------------------------------------
独孤梦将国师带到墓前,遥望那一块几丈高大的墓碑,只见“独孤默之灵位,杨素之灵位,闵柔之灵位…”五十几位人名,国师终于明白了,眼中呈现出不可置信之光。
国师虚弱无比,半躺于地,看着立身于前的独孤梦,欲言又止。
“恐怕此刻,你很想知道我与他们的关系,是吗?”独孤梦半蹲而下,于国师对视道。
国师艰难的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思的神色。
“我复姓独孤,单名梦。”独孤梦刻意在独孤和梦字上加重了音,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
“你就是独孤默的第一子…独孤梦,我早该想到,早该…咳咳…”国师当即恍然大悟,一声声咳嗽不绝于耳。
“当年你为一己私欲,残杀独孤家五十余口,当时你可曾想到现在。”独孤梦冷冽的道。
“其实我与你父,当初也是熟识,如果不是无意之中见到山河图,我也不会动杀念,既然如此,你这是来讨债的,来吧!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了。”国师面色一片死灰。
听此,独孤梦冷哼一声,继而嘲笑道:“熟识?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就为了一幅图谱,就灭我独孤家满门老小?”
“你可曾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国师反问道,目光一片滞色,犹如行尸走肉。
“死?太便宜你了。”独孤梦摇了摇头,继而看向一个地方。
“我丹田被碎,真气被废,可谓生不如死,你不杀我还带如何?”说着国师也顺着独孤梦的目光看去,那是一颗颗头颅,面朝墓碑,七孔还留有一丝丝干渍的鲜血。
“影卫”国师轻吐两字,心中顿时骇然,继而看向独孤梦:“你…”他终于恐惧了,目光惊恐,惶恐不已。
“你知道什么是人棍吗?”独孤梦近前,离国师面部只余寸许,四目对望,国师慌忙的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不知道人棍是什么意思,而是他太了解了。
“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我可是派人杀你全家的人啊!你难道就不想杀我吗?杀了我把!……”国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而起,跪于独孤梦的身下,不停的求肯。
“国师不必慌张,独孤梦也并非恶毒之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某些个道理,罢了!”盯着国师,独孤梦缓缓的道。
“不恶毒…不恶毒…不恶毒…”国师细声读了几遍,看向那些影卫,不禁吞了口吐沫,对其摇头不已。
见此,独孤梦持以冷笑,轻声说道:“告诉我,杀我独孤一家五十余口的真正原因,我会让你少受痛苦。”
国师心中惊恐,这个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或许不少,可是害怕生不如死的人却是不多。就算是眼前这位国师也不行,立即将自己对独孤家所做,全盘说出。
那是一个阴雨之日,天气还有些冷,国师记得那天他正在府中凉亭闲坐,正是那时候独孤默来了,独孤默那时正被召入京,因为提前到了一天,便趁着这个空档,来到了翟天府,将那块古旧皮革拿出要国师鉴定一番,看了第一眼国师并未觉得,皮革哪里有不凡之处,但是因为常年修道,所以对一些东西特别有感触,他开始觉的皮革之上的山川,河流,在告诉人一个什么道理。可是细想之下,又找不到线索,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独孤默当时很失望,随即告退离开了。回到府中的国师,本没在意,可是脑海之中总是闪过,那幅图谱之上那一条条由河流构成的线路,仿佛那张图谱天生就具有着慑人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想它,直到半夜,这种情绪让他实在受不了,便拿了支笔和宣纸,依着记忆画了出来,越画越觉得想一个东西,当最后一笔勾出,国师身体猛然一震,因为这幅图普,不看山脉只看河流的话,就是一个“藏”字,如若不看河流只看山脉的话,便是一个“宝”字。
当国师见此,心中不免闪过贪婪,虽然国师不缺钱财,但是贪婪好似永无止境,因为那两个山川河流的字,拥有一股慑人的意境,分明著图之人不是凡人,于是在第二天便向独孤默索要,想与之交换,可是独孤默死活不给,说是老祖宗的东西,国师身份超然,不好抢夺,便派了影卫追杀与他,务必抢到图谱。
国师说了很久,说的很详细。独孤梦沉默了人许久,随之看向国师,恨意不减。
“既然说完了,我也知道真相了,那么你可以去了。”独孤梦道,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听在国师耳中,犹如魔音,全身巨震。
“起!”三色之光闪烁,国师翻然而起,在空中悬浮,此刻独孤梦用上了三色真气,国师心中万分惊恐,万分不安。
将真气凝于指尖,五道真气几乎同时射出,分别射向国师的四肢和口腔,国师激烈的挣扎着,可惜逝去了真气,等于没了牙的老虎,而且还是受伤的老虎。如法炮制,十足的人棍,国师惨叫不止,将国师瞪于坑中,黄土掩埋而下,只见坑中的国师,不停的在挣扎,泥土渗入口中,鲜血从泥土中渗上了地表,可是国师奂如不见,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里,离开这里。
听着,这一声声惨叫,独孤梦仿若不闻,双眼直盯那块墓碑,一动不动,任国师叫喊,凄厉,对于他来说,这是对亲人们最好的安慰,这都是给他的亲人们听的。
半响,国师不再叫喊,因为他已经死了,被活活折磨致死,可畏凄惨。独孤梦始终没说一句话,对着墓碑跪了下来,磕了数个头。
良久,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独孤梦才缓身而起,向身后步去。
这时,天空一阵雷鸣声轰鸣不已,阴沉不已的天空,终于不甘寂寞,下起了一丝丝小雨,滴得地面尘土弹起,雨水顺着独孤梦的头发,脸颊,滑下,独孤梦潦倒的身形渐渐挺直,最后在雨中一位身形如标杆一样的少年,对着一个方向走去,他走的很慢,但却有规律,好似在迷茫中找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