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望着此刻脱爪而出的剑体,太子此时却是有些愣神,正在此时,那对面黑袍之人却是并不罢休,提着在掌中高速旋转的利剑迅急的向着太子左肩刺来,由于转速太快,长剑过于锋利,竟然隐隐有着“嚓嚓”的清脆之声传来,似乎连这空间也支撑不住这长剑的锋锐,竟欲碎裂开来。
却见太子此刻漆黑的瞳孔之中,映照着高速旋转的剑体在其瞪大的瞳孔之中正在逐渐放大,由于速度太快,原本扁直的剑体,在其肉眼之中却是变得如同圆柱一般,周身丝丝散发着噬人得寒芒,唯有一点剑尖轻巧露出,对着太子兜头罩来。
微弱的烛光闪烁,疾驰而来的剑体在灯火的映照之下瞬间变幻的如同数百利剑,整个大殿只在刹那便是寒芒闪烁,剑意入骨。在灯光折射之下的数百剑芒,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出哪一剑是真,哪一剑是影。思量片刻太子便是放弃了以肉爪去抓剑体的想法,且不说万一抓错了,而是抓在了剑影之上,那么随之袭来的利剑会瞬间把自己胸口绞的粉碎。对于这利剑的锋锐,他是半点也不敢怀疑,再说就算自己人品爆发,在此刻自己力竭之下能不能抓稳也是一回事,一旦抓捏不稳,恐怕自己唯一完好的右手,也会在瞬间变成一截一截的碎肉。
所以微微一想,便是放弃了此刻赌博一样的想法。而面对敌人如此迅猛的攻势,此刻也只有一招,就是暂时避其锋芒。想到此点,太子猝尔腾空而起,脚尖在空中连连踩点,急急向后退去。便欲要躲过这气势无匹的一剑,
黑袍之人眼见太子想要躲开,登时脚下用力,内力再次灌入一丝到剑体之内,闪烁的白芒紧跟着太子面前袭去。这速度之快,须臾之间便是离得太子胸前只有约莫一尺有余,这一尺的距离,太子似乎都能感受到寒芒将要破开肌肤的感觉。长剑携起的劲风竟割的胸部隐隐作痛。旋即脊背生寒,额上汗珠密布,眼珠急急转动,似乎要立时想出破解这一必死之局的计策,却是陡然之间,瞧见着瘫坐在蟠龙柱下两眼入迷的望着他们激烈打斗的瘦弱身影,心中暗呸:“还真把我们当做戏园子里玩杂耍的武生了,”一口“直娘贼”差点脱口而出。旋即嘴角带起一丝阴险的笑意。向着一旁看热闹的瘦弱身影迅速窜来。
却见这瘦弱内宦原本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打的难解难分的身影,目中显得异彩连连,直呼过瘾,盖因此二人皆都是当世之中少有的高手,如此激烈的战斗,即便是在江湖之中也是甚难看到,毕竟,神仙打架怎会让你凡人知晓,这二人虽不是神仙之流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当看到高旋的剑体映照着满室的寒芒之时,他不禁惊讶的瞪起了双眼,嘴巴暗暗咂道:“此时要是来上两盘好酒好菜便更是舒心了。而当看到太子被狼狈的追刺之时,竟然差一点抚掌笑出声来,:“心中大吼,小子,你也有这个时候。哇哈哈,过瘾过瘾、小老头你快刺把他刺个十七八块的咱们一人一块回家烤着吃。”此时见得太子四下逃窜的身影向着自己这边掠来,脸上笑的甚是开心:“嘎嘎,来小爷身边求保护吧,只要你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叫三声爷爷,然后乖乖的奉上图纸,说不定小爷让这怪老头饶你一命。”此时他正口水四溅的意淫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被揍得如同死狗一般的模样。待瞧见太子俊秀的嘴唇旁边微微悬挂着的一抹邪笑,脸上还带着淫笑的瘦脸却是猝尔变色,瞪着一双笑的几乎眼眶都要裂开的大眼,只在瞬间便数度变色,这一笑一吓之间,面部表情之丰富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伸出一双尚算完好的干瘦双臂上下扑腾,果然,人得潜力是无限的,瘦弱内宦受如此重伤,却是猝尔感到灵台一阵空明,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要急急跳开,文弱太子得见这一幕,嘴角笑容更盛,薄唇轻启,双唇微微闭合,观其唇形,似是在说道:“晚了。”便闪电般对着蟠龙柱扑去,瞬间卷起隐隐风声由下往上围绕柱上卷去,便只片刻身影早已攀附在碧蓝的殿顶之上,后背内力鼓荡死死吸住光洁的大殿殿顶而其身下正是一张夸张张大的嘴巴,“此人好丑,”太子心中如是想道。
那如匹之剑此时正灌注着黑袍之人一身诡异莫测的功力,猝不及防之下,哪曾想到这文弱太子玩了如此一招脱身之计,却是苦于劲力全发,根本来不及收手转向只得任由这一剑好似脱缰野马劈天盖地般向着蟠龙柱子卷去,只听一声轰鸣之声传来,整个巨大的蟠龙柱竟然被卷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瘦弱内宦躲闪不及,转瞬之间便被碎裂的木屑材料,活活埋住。
瘦弱内宦只觉劈天盖地般的材料砸向着自己砸来,最终眼前一黑,在其昏迷之前脑海里面最后响起的一句话却是:“哎呦,我去!”
望见如此威力恐怖的一剑,太子面色不由一阵阵发白,心里连连暗道:“幸好,幸好。”随即看着身下完全碎裂的可受万均力量的蟠龙柱四分五裂,想到若是自己生生受了这一剑,恐怕自己也早已变成了一堆碎肉了吧。不禁连连后怕。
而那黑袍之人在发出威力如此强横的一剑之后,身子似乎也是一阵颤动,想来也是,如此威力绝伦的大招岂能随意而发,自然是要付出不少的代价。黑袍之人挺剑而立,气息却也是有些絮乱。一时之间,却也不再有别的动作。
大殿之顶,太子居下而立,微微气喘道;“影子剑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特立独行之剑吗?从不参与江湖恩怨,更不参与皇宫争斗,”语罢口中却是念道:“万里苍茫念悠悠,四尺青锋断别愁,长剑莫为他人收,不为将相不为侯。”念罢却是眼神嘲弄的看着下方黑袍之人鄙夷道:“莫非,影子剑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如此算来,可是孤王看走了眼。”这四句诗在江湖可谓是人尽皆知,正是有好事之者为黑袍之人所作,没想到口口相传之下,最终流传于整个江湖。而这简单的四句正是江湖第一怪客影子剑一生的写照,他行事全凭自己喜好,武艺高深却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受人驱使,此人说到底是最没原则,却也是最有原则之人,所以江湖人称其为江湖第一怪客,却也是江湖第一杀手。江湖也有传言,宁惹阎罗,莫招影子。此话却是说的是招惹了影子剑之后,他的追杀会将会是最恐怖得,因为他就像一团影子,随时出现在你身边,不管你是撒尿,吃饭,睡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诡异的死了,自己连人都看不到。因为影子剑,号称如影随形,虽然在江湖之中赫赫有名,却没人见过他,就连,死于他剑下的亡魂却也没有人见过。只是此人从来都是一袭黑袍罩身,黑巾蒙面。
黑袍中人闻听此言却是不答,手中青锋扬起,屈指微弹于剑身,顿时剑身之上传来一声坚脆的“铿锵”之声,片刻之后其面部深厚的布帛微微抖动之间,传来一阵沙哑难听的嗓声,就如同腐朽的木门推动之时不堪忍受的“吱呀”之声:“江湖之中,向来皆是谣传居多。”顿了顿又接着似是解说道:“受人所托罢了。”
闻听此言大殿之顶的太子却是内力一松,直直往下掉去,却在即将掉落在地面之时双脚凌空虚点,旋即稳稳的踏落在光滑的地板之上。躬身说道:“老先生所为何事,但讲无妨,只要孤能做到,一定协助于你,只请老先生长留于宫中,孤也好时常与先生把酒论武。”想来以他太子之尊竟向江湖之人行礼,这可不止是自降尊贵相交了。
黑袍老者见太子如此行径,心中却多了思思好感,只是语气仍旧淡漠道:“那倒不必,今日老夫既然失手于此未能擒下殿下,更兼殿下有伤在身,老夫却不愿趁人之危,凡我行刺之人,一旦失手,便终身不再行刺此人。这也是我的规矩,既然此番失手于此,那么殿下放心,影子定然不会再次前来。”语毕,几个起落之间,便闪烁到一堆废弃的石料之旁,往地上左右一扒拉,便拽出一浑身血迹之人,右手微微搭脉,见此人还有脉搏之声,不禁微微放下心来,只是不管不顾的将此人随意往腋下一夹,只在瞬间,其身体微微一个诡异的摆动,却消失在了这密封的大殿之中。
文弱的太子殿下,见得其人隐去,终于卸下一身内息,只在片刻便是面色一片惨白,一口鲜血压抑不住,急急往口中撞出。正在此时,却感觉背后一轻,一道粉红色的宫装身影猝然出现,迅速从太子的背后用力一捞,太子背后所缚的年幼婴儿却是消失在了他背后。
这宫装身影一抢成功却是瞬间往外冲去,其身影化作一串串粉红幻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只留下一阵阵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的娇笑声:“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