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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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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怎么又来了?”年梦清再次看到了阿离,在京城的大街上。

他一身百姓的衣服,看似很不合身,见到她,却是一脸的灿烂。

“我来看你了。”他笑着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出宫来这里?你莫不是跟踪我?”年梦清怀疑。

“你多心了,我怎么可能跟踪你?”他说。

“上次你就出现在我的寝宫,你当我傻子,快说怎么回事?”她质问。

阿离在她面前却是说不了慌了,一五一十招来。

“我如今做了四爷的杀手。”阿离说道。

“我说难怪你没事干在我身边闲晃,杀手?你不要命了。”年梦清担心。

“我是负责搜集情报的,不负责杀人防火,所以放心。”他一笑带过,不希望她问更多的事。

“你那个什么组织,还有谁?平时你们都有什么任务?”她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只是崇拜组织的头领一身武艺,所以就想跟他学学什么的。”他把那事当成儿戏。

“你傻啊,向杀手拜师求艺,你疯啦?有人这么干过吗?”她训斥他。

他一副天真看着她,说道:“我是第一个,不是挺好的吗?”

“算了。”她最终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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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林去了万花楼,见了落霞,两人都为这几日杭州天地会发动的叛乱一时间没了头绪。

天地会因为陈浩南消失了十年就一直以葛楚海作为二帮主主持着大小事务,却是一直不能服众。

而如今天地会突然在杭州城叛乱,落霞对此也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次叛乱是消失了十年的帮主陈浩南亲自书信给葛楚海,下令这么

做的。

落霞问:“难不成,帮主如今被人威胁了?”

“如今皇上派四阿哥等人去了杭州,我怕这次天地会有覆灭的危险。”杨梅林说。

落霞吃惊:“四爷去了?”

如今四爷很少来她这里,原因她是知道的,因为云瑶,四爷终于如愿以偿娶了那个女人,因此多少冷落了她,就连这次动身去杭州也是

未有对她说起。

落霞不由分说,自然想准备去杭州。

杨梅林叮嘱:“一切小心行事,一定要查清楚帮主如今身在何处。”

“好,姑姑放心。”落霞收拾好包袱便出发了。

杨梅林在万花楼无意间撞见了莫鸳,如今的她一身风尘打扮,不同于当年的青葱,多了几分风月场的老练和油滑。

一见到杨梅林,莫鸳便是开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姑姑,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给您当奴隶。”

杨梅林问:“如今你在这里不好吗?我看你过得很是春风得意,如今我是大清的格格,带你能去哪里?难不成你要和我回宫,一辈子当

个宫女,老死宫中?”

莫鸳哭泣,“就算是那样也好,姑姑,我不愿意再被别人叫做**女子了,一切都是年梦清的错,都是四爷府那些女人害得我,姑姑带

我回皇宫吧!”

杨梅林看着她如今这般,想到她的父亲曾经为了天地会被杀死于狱中,于是不忍看她继续堕落,在她万般哭诉恳求下,便带她回了皇宫

,做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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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梦清和阿离两人边说边笑,正在京城街面闲逛之时,两三个蒙面的男子拔刀冲着她过来。

阿离拉着她,一手拔剑抵挡。

刀光剑影下,年梦清惊吓了一身冷汗,这些人是拼了命的要杀了她,尽管有阿离挡着,但她还是心惊胆战,无法平静。四爷临去杭州时

曾告诉她要一切小心,安分待在府里,如今她这会儿想起来了。

三个歹徒貌似武功不怎么样,半会儿已经被阿离解决了。

阿离带着她和丫鬟珠儿匆匆雇了一辆马车,准备回宫,岂料前有穷寇后有追兵。

十几个蒙面歹徒突然凭空冒了出来,个个手持白刃,光天化日之下,凶狠冲着他们杀过来。

阿离一个人与十几个歹徒搏杀周旋,一时间他一对十几,自然不占上风。

年梦清心里担心着,却是无法帮他,眼看着他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黑衣人,宛若一个黑色影子一般,看不清他手中的暗器,他出手快如闪电,只是顷刻间,一群歹徒个个见血

封喉,

那黑衣人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消失不见。

阿离知道这如此精准暗器,不用说,肯定是他。

阿离匆匆带着年梦清回了宫,年梦清不解问:“那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阿离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以后要多注意安全,看情况肯定是有人要派了杀手要杀你,如今四爷和年大人都不在京城,估计有些

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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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阿离见了影子。

阿离问:“你救了我?”

“见你白白送死,太可惜,好歹你是血滴子的一员,你的命虽然一文不值,但我的怜悯不会有第二次!”影子说着。

阿离问:“年梦清被什么人刺杀?如今趁着四爷和年大人都不在京城,那帮凶手便是猖獗了。”

“女人之间的争斗远比你想的要残忍,好自为之,今后你不应该,也不可以再见年梦清,别忘了,她是四爷的福晋。”他提醒。

“梦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答应了她爹,要好好保护她的,就算让我死。”阿离说。

影子说道:“若是你真的想保护她,就让她不要到宫外去,这批杀手,虽然说武艺不精,但是人数却是不少,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怕

是这幕后黑手是下了狠心要置她于死地。”

“只要四爷一回来,相信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阿离说。

“爷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这次他去杭州可能九死一生,听说天地会的匪徒数千人,而皇上派给四爷的军队不过几百人,四爷不让

我带人前去,相信他早已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握。”影子有些担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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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杭州城成了一座空城,天地会的乱党在城内兴风作浪,城中百姓能逃早就逃得远远的,如今天地会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四阿哥胤禛奉命带着十三阿哥九阿哥以及一支朝廷的军队驻扎在杭州城外三四里,一时间不清楚内情,也不敢轻举妄动。

落霞赶到了杭州,她一人独自去了城内,天地会的长老葛楚海亲自见了她。如今天地会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反清复明的帮派了,而是一众

土匪。

一个叫做刀疤的男子,如今做了天地会的三帮主,他带着自己的人马充实了天地会的队伍。

落霞问葛楚海:“帮主如今在何处?”

葛楚海道:“帮主书信一封给我,让我带着兄弟们和刀疤联盟一同围剿杭州城,我看字迹确实是帮主亲笔所写,他却是没有交代如今他

身在何处。”

“帮主一定是疯了,如今闹得这么厉害,皇上已经派了雍亲王等人南下剿灭天地会,我看再这样下去,只怕凶多吉少。”落霞说着。

葛楚海道:“如果朝廷真的派人过来,我想,只能拼死一搏了,兴许还能获胜,刀疤功夫了得,带的军队也像是训练有素,有他的加入

,我们天地会如虎添翼。”

“你还在做白日梦不成?如今皇上派的可是四爷,他做事向来没有失手,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们吗?你还是带着兄弟们赶紧走吧。”

落霞劝说。

“可帮主的手喻,我们不能违抗的。”葛楚海道,“那紫禁城的四爷听说不过就是一个佛门子弟,再加上一个酒囊饭袋的九阿哥,不足

畏惧,倒是这个十三阿哥稍微有些武艺。”他分析。

落霞道:“算了,我不与你废话那么多了,帮主的书信是谁给你的?”

“帮主是用飞鸽传书来的,每每有什么事都是以飞鸽传书给我们。”葛楚海回。

“我和杨姑姑担心帮主遭人威胁,一定要找到他才行。”落霞嘱咐。

“我们也在调查帮主行踪,一有消息立马会告知你。如今杭州城马上要和清军开战了,你还是暂且回去京城避一避吧!”他劝说。

落霞担心四阿哥的安危,如今内乱,听说那刀疤十分厉害,武艺非凡,不知哪里来的流寇,做事也是霸道残忍,就怕四爷他们不是此人

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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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梦清坐在寝宫喝着茶,听到小丫鬟们纷纷开始议论着云瑶的事。

一打听,原来皇上将云瑶又叫去了乾清宫,这事越来越蹊跷了,难不成皇上看上了云瑶?

倒是紫江格格话很难听,说什么一边**儿子一边又**老子,真是天生的狐狸精,不折不扣的水性杨花的祸水。

年梦清隔了几日去见了格桑,她似乎比以前快乐很多,如今的二爷胤礽和她早就已经重归于好,两人偷偷隔三差五私底下见面。

“你这女人,二爷又给你灌迷汤了?你别忘了,你是五福晋,总有一天,你们的事情暴露了,你怎么办?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年梦清担心。

格桑倒是安乐,说道:“二爷已在想法子了,我在五爷府根本就是一个管事的老妈子而已,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五爷为了两个福晋吵架

斗嘴已经够烦了,哪有空找我的茬?”

年梦清笑着说:“也好,若是二爷真心待你,起码你活的幸福,五爷的两个福晋最近又为了什么事吵架了?”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一块布料,好都能说个半天,再加上,听说五爷在书房里养了一个女人,这两个福晋更加是火大了。

”格桑有些幸灾乐祸。

“没看出来原来这五阿哥还真的是**倜傥。”梦清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就让五爷休了你算了,免得你整日提心吊胆。”

“那就好了。这样一来,起码我和二爷可以不用那么偷偷摸摸了。只可惜他根本不想休了我,他恨我,自然要留着我在府里气我。”格

桑说。

年梦清打趣说:“要是当初你和二爷的事情要是没有闹得那么满城风雨,这五阿哥就不会感觉娶了你是蒙羞,现如今也不会这么恨你了

。”

她笑着说:“你这没心没肺开朗的性子,真的是少见。”

年梦清道,“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格桑突然看着她说道:“若是我早你一步先去了,还麻烦你把我好好安葬了。虽说有些残酷,但身在皇宫的每个人,今日还活着不代表

明日还能活着。”

年梦清眼神不觉有些伤感起来,想到曾经看过史书记载,二阿哥胤礽死在不久之后,那么格桑呢?她是否还平安?

年梦清有些郁郁寡欢,走出了五爷府,在回去的小路上,恰好进了上书房边上的园子里。

回忆曾经,她还是刚刚到这里什么也不懂的秀女,做了小主,在这个园子里,大雪的严冬,撑着一把小伞,等着三爷从园子边经过时她

能叫住他。

只可惜,只可惜,多年过去了,这也是寒冬时节,寒冷却是如期而至了,而那个人,她早已经忘了。

寒风刮着她的脸颊,珠儿在旁边催着她赶紧回去。,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小袄,站在空旷萧条的园子里,抬头看着天际,空旷,

昏暗,似乎和十年前的那日一样,总是见不到晴天的太阳。

珠儿催着:“赶紧回去吧,这园子里太冷了。你别冻着了。”

她不听她的话,依旧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远处的储秀宫,新的一批进宫的小主,秀女们,传来一片欢声笑语,打闹声,互相攀比的声音,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调,只是如今的

她,老了,累了,也是感觉到了残枝枯叶的年纪了。

遥想着那日她痴痴等待,等来的却是失望,小公公对她说:“三爷今日不会来了,梅格格临盆了,三爷在府里照顾着呢!”

那日她不气不恼,明明知道这是大清,这里是皇宫,这不是背叛,只是妥协,却还是在心里留了遗憾,留了失落,无法释怀。

后来的她,本以为可以和四爷这样生活下去,他对她至少是有那么一些温柔的。只可惜,她如今才知道,那些温柔,那些缱绻,不过都

是些谎言。

他的利用,因为她是年氏,历史上那个有着政治价值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对她流露那么一些温柔。

这温柔是他想给她的谎言,只是为了欺骗,所以他才会转脸那么的无情冷漠,他让他身边的女人适应他的喜怒无常,适应他的薄情寡义

,所以才会在他流露那么一点温柔之下,变得没有抵抗力,变得顺从。

这难道就是她想要的吗?这难道就真的她作为年氏应有的一生吗?

她突然间感觉内心一阵寒冷,似乎有什么在慢慢侵蚀她的生命,让它腐朽。

珠儿拉着她回去了,她顺从走着,路过三爷府,见着了出府的梅格格,似乎这些日子以来,自从三爷娶了侧福晋以来,她都是不悦的。

她一身玫红色的小袄,头上带着显眼的芍药花装饰,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见了她便问:“妹妹这是打哪里来的,路过这里,好歹进去

和三爷打声招呼不好?”

她半推半就被拉进了三爷府,迎面一个女子撞了她满怀,粉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爱,打扮也是很显富贵华丽,见了梅格

格和她,立马行了礼道;“见过年福晋,梅福晋。”

梅格格倒是有些不悦,说道:“你这是闲着没事做吗?在大门口晃悠什么?”

这就是三爷新娶的侧福晋,是科尔沁草原的格格,叫衣昂,和格桑有些亲戚关系。

她的贴身丫鬟见主子被说,立马解释道:“回梅福晋的话,我们家福晋在园子里遛狗玩,不巧这小狗跑了出来,所以福晋这才在这里。

梅格格倒是依旧不客气,指责道:“别以为自己刚来,不懂这里的规矩就可以网开一面。”

梦清拉着梅格格衣袖说道:“格格,算了,我没事的。”

梅格格这才罢休,问道身边的下人,“三爷呢?去哪里了?”

丫鬟回道:“爷不知道去了哪里?”

梅格格看着她遗憾说:“今日个不巧,爷不在。”

之后,梦清随着去了梅格格的寝宫。

梅格格的儿子,很有礼貌,眉眼间有些几分像三爷,十岁了。

“还记得当年我怀他的时候,那会儿,你离开了京城。我听说,你和三爷关系很好。”梅格格说着。

梦清喝着茶,淡淡问:“三爷都和你怎么说的我?”

梅格格笑着说:“我没有听他提起过你,不过可以看得出来,那会儿三爷是想你的。那阵子,我怀了孩子要临盆,他一听到你回了紫禁

城,还在皇宫储秀宫做了小主,就立马去找你了,他担心你的安危。”

年梦清看着她眼神里的羡慕,说道:“那又怎么样呢?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十年了,如今我只记得,三爷的福晋是你,孩子是你为他生

的,三爷是喜欢你的,而我算的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那日在科尔沁,三爷见你流泪,烟花宴会的时候,他狠狠对你说了绝情的话,拉着我便是走了,我握着他的手,却是分明感到了他的

手心在颤抖,那种颤抖会让我记得一生。”她含泪继续说。

梦清落寞看着窗外的枯树枝,双眼无神,似乎她娓娓道来带着嫉妒的话语,在她耳边此刻却是说的是另一个人的事,和她毫不相干。

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露他对她的感情,她如今却是只能从旁人的话里听到他迟来的关心,他的在意。

年梦清淡淡说道:“别说了,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话我不想再听了,我是一个不该来到这里的人,打扰了你们的安宁和幸福,本就不

该来的。一时间贪恋着这皇宫的奢华富贵,如今我在四爷府好生住着了,不想从前的事了。”

她独自静静走出了梅格格的寝宫,珠儿在后面跟着,却是不敢说什么。

一路上,她脚步缓慢,经过长长的红木回廊,她看着三爷府的一切,想着曾经的一切。

这一刻,他突然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映着满园的白雪,恍惚逐渐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仿佛时光不曾经过,那个人一如当年,泼墨白衣,长身玉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珠儿见了,不敢上前说话,躲得远远的。

胤祉开口问:“今日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梦清一边走过他的身前,往府外走去,一边说道:“也许,等我死了,你才会放手。”

话语刚过,她便是走远了。

三阿哥没有转身,却是愣在原地,不得动弹。

他们早就已经渐行渐远,无法相守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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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季,格外的寒冷。

而,杭州城让每个人的心却是结了冰一样寒。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围住了整个杭州城,虽然没什么胜算,却这让杭州城里的每个人都是都是胆战心惊。

这场比试耐力的游戏开始了,每一方都有劣势,清军最大劣势就是人马不多,皇上只派了几百人的军队辅助四爷,而杭州城的匪徒总共

达到几千人,实力悬殊。

杭州城的叛军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不清楚城外的情况,只害怕一个不好落入清军陷阱。

“京城来了书信!”探子将书信呈给了刀疤,清秀的草体,行云流水般,清瘦有力。

刀疤看完后,知晓了情况,立马指挥所有人,打开了城门和清军一决死战。

而葛楚海心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刀疤知晓了机密,那封书信指出来清军区区数百人驻扎在城外,根本不足为惧。

葛楚海趁着刀疤不注意,却是将那封书信藏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有可能关乎帮主陈浩南的踪迹,所以他偷偷将那书信

给了落霞。

因兵力悬殊,敌众我寡,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带领的清军只能是节节败退。

胤禛心中怀疑,他们刚来杭州不足两日,军队一向行动谨慎,为何那叛军似乎一早知道他们人数不多,一定是有人透露给他们的消息,

所以才会让他们大举进攻,有恃无恐。

而皇上的此次派兵,不到千人,让他们去平定杭州城数千人的叛党,无非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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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康熙正在批阅奏折,桂公公来报。

“万岁爷,杭州城那边来了消息。四爷十三爷他们吃了败仗,死伤过半,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要不要派些援兵前去?”

康熙目光深沉,说道:“不。”

桂公公吃惊问道:“万岁爷,四爷他们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如今老八斗志全无,十四在外行军,纵观朝野,老四这时候倒是占了上风,朕不能让他太嚣张了。”康熙说着。

天子的威严一下子将桂公公吓住了,他没想到,皇上也有这么一面,在对待自己的儿子却是如同敌人一般。

杭州城外,清军一众死伤惨重。

“如今我们的人马已经损失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十三阿哥胤祥担忧问。

九阿哥坐在一旁,沉默不说话。

四爷沉思着,说道:“再等一日吧,一日之后,我们就撤离。”

“四哥,为何不让阿玛派些援兵?那帮匪徒,我定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胤祥说道。

四爷不语,九爷胤禟说道:“十三啊,十三,现在打了败仗倒是一点不认输,嘴硬有什么用?传到京城,我们就是吃了败仗,早知道就

不随你们来了?”

十三阿哥气不过,说道:“九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两人言语不和,剑拔弩张之时,突然京城来了消息。

小凳子进了屋,向四阿哥报告京城的事。

“京城来报,皇上知你们吃了败仗,已经下令让年大人和十四阿哥派军队前来援助。”

“十四一来,那帮天地会的孙子就等着收尸吧!”九阿哥胤禟听到消息得意说道。

胤禛不语,深思片刻,心中却是早就料到了皇上会这么做。

胤禟看着小凳子犹豫,似乎还有事,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凳子支支吾吾道:“年福晋,听说是病了。”

九阿哥胤禟惊讶问:“什么?怎么会?”随后,他恢复了平静,再怎么样,和自己都是没有关系的。

四爷脸色冷淡,平静说道:“又不是死了,这种事需要报告吗?”

如同这冰寒的天气,此刻他的言语却是冷淡到了极致。

九阿哥瞥了他冷漠的脸一眼,扭头却是再没有说任何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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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拿到了葛楚海交给他的秘密信函,看了一眼书信。

虽然写的都是些狂草,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认得出,可是她在这京城的风月场数十年,见惯了京城名家大师,文人雅客的各种草书,却是

很明白了这字迹的不一般,尤其是落款处一个狂草的字,格外刺目。

梦清自那日去了三爷府便是一病不起了,整个人如同纸片一般,身体毫无力气,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支离破碎。

珠儿和格桑好几次看她,给她吃遍了太医开的药,却是都不见好转。

年梦清睡在病榻上自嘲:“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就一命呜呼了。”

历史上说,年氏是死于雍正登基后的第三年,照现在这个情况,只怕历史又是谁无意间修改了?她若是提早死了,那么那位记载史册的

史官便是粗心大意了。

她静静躺在床上,想着那日四爷对她语气冷淡,忽远忽近,转脸的温柔尽散,变得刻薄依旧,却是让她一时间十分伤感。

年羹尧接到圣旨便率众马不停蹄从西北边境赶去了杭州城。

落霞在得到了刀疤的书信后得知了一切。

不过,刀疤得知书信被偷,懊悔自己疏忽大意,便秘密杀死了葛楚海,如今为了防止自己背后的主子暴露,只有找到落霞那个万花楼的

花魁,那个天地会的奸细,杀人灭口并烧毁书信,这样阴谋就不会泄露了,否则他只怕小命不保。

而另一边,这场平叛杭州天地会的战乱,也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而成就这个阴谋的人就是当今最有权势,掌握着至高无上生杀大权的皇

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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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手下有着训练有素的组织,个个武艺高超。他们一路追杀,如同饥饿的疯狗一般寻着血腥味而来,在江南杭州城外的一处客栈,他

们一行黑衣人完成了使命。

她,一袭紫衣,华丽的袖口绣着金线的双鱼,这件衣袍是她最爱的一件衣衫,却在这雪天穿着,格外的单薄美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最后一个笑魇,谁的剑结束了她的整个生命。

一朵紫色的蔷薇凋零了,杀手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疼痛却是转瞬即逝,她笑颜从容,此生无憾,这个名动京城,万人空巷的紫衣花魁

,香消玉殒在这寒冬,在这杭州城外不知名的客栈里。

“四爷,有人找你,在同福客栈。”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在他面前说完这句便是走了。

他最终还是去了,明知道那将会有危险。

他独自一人去了,从客栈门外百姓的表情以及掌柜和伙计的脸色,他想他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局。

推开门的刹那,他看见她,微笑闭着眼,躺倒在床上。

她为他来到杭州城,却是没见到他一眼便去了。

那胸口一朵不断在扩大的血花,早已经冷了。

杀手一击毙命,没有太多痛苦。

他走过去,完全没有去管是否这客栈之内还藏着一些杀手。

他触摸着那具逐渐冷去的身体,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心跳,就连手掌也是冰冷的,她已经死了很久了,那舞衣翩跹的人,去了。

只是一股香味打扰了这份宁静,那是她独有的胭脂的味道。

此时此刻,他,面无表情,摊开她的手掌,冰冷的发青的掌心,用红色的散发香味的胭脂写了一个字。

他突然抚摸着她的已经褪色的脸颊,随后拭去了她掌心的那个鲜红滴血的字迹,他一把将她抱起,下了楼,走出了客栈。

她紫色的衣袖在他手臂间随风飞舞,雪地里,风在肆虐,吹动着她的披肩的长发,却吹不散眉弯。

客栈四周危险的气息浮动,他察觉到了一群杀手正虎视眈眈埋伏在四周,准备随时杀了他。

客栈门前人们散了,他们的眼神充斥着畏惧,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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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去了同记客栈,他让你随后就赶去!说是落霞姑娘在那里。”小凳子见了十三阿哥便是说道。

胤祥二话没说,匆匆上马,前往客栈的方向。

苍茫大雪下,一骑绝尘,那马上的人一身戎装,眉宇凝聚着忧心,他知道那个女人此刻多半凶多吉少,但他不知道他们此刻早已经咫尺

天涯,人鬼殊途。

他们永生分离了。

大雪肃杀下,他驰骋在马背上,预感着会失去她,这辈子怕是等不到在见她了,于是哭了,泪眼婆娑。

等他赶到客栈门前的时候,只见着胤禛抱着已经死去的落霞,面无神色,雪落了他满身,怀中那女子一动不动,安然躺着。

心在一点点的被刀割着,下了马,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随后挣扎爬起。

他有着江湖儿女的心肠,此刻他怨自己不是个江湖剑客,身无羁绊,仗剑天涯,与她红颜相伴,此生已矣,偏偏命运如此捉弄,**舞

姬,一代花魁,一舞倾城,万人空巷,那个女子死了。

红颜薄命,英雄泣血,等亲眼看她没了气息的时候,他的心无声的被撕扯着。

十年前,她拒绝了他,隔着红木窗,他偷看她对着铜镜画眉,泪不已,十年前,与她夜游花灯节的京城大街,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在

他眼里,世界只有他们二人!十年前他在她面前吹嘘着自己的江湖梦,仗剑天涯,红颜相伴,他暗示着她。那时二十三岁的他,得不到

,痛苦着,如今她已魂归九霄,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四阿哥胤禛眼神空洞,看着前来的胤祥,将落霞放入他的怀里,他不忍去看十三脸上的泪,独自背过身去。

雪一直下着,风停了,四周寂静无声,客栈门前冷清不堪。

紫衣的女子安详躺在十三阿哥胤祥的怀里,她的脸色平静从容。

紫禁城万花楼的头牌女子,风情万种,令多少人拜倒在其石榴群下,她不清高,不自傲,风月场待了半生,却始终没有沾染太多的烟尘

,如今去了。

而如今,这般,安静去了,这辈子,她最爱的是四爷,在没有云瑶的日子里陪着他,落寞也好,即使他心中所想的终是另一个人。

但那段空白,那十年的空白,却是她和四爷一起度过的,值了,值了,这辈子本就是飘零的浮萍,注定了难逃死神的眷顾,能够陪他在

身边,也是不枉此生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她从容地闭上了眼,心中却是依旧留有一丝难以瞑目的遗憾,要是先遇到

的那个人是他就好了。

雪如鹅毛,漫天飞舞,十三爷怀里抱着一个紫衣的女子,在风雪里哭着,心痛如绞。

不见了,当日红色轩窗里对镜描眉的女子,不见了,当年京街花灯夜晚,并肩同游的人,仗剑天涯,红颜相伴,如今都没了,那是一个

未实现的梦,随着那个人的离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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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六十年十一月,杭州城的边界上,血迹一路蔓延。

十几个蒙面的黑衣杀手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已经退兵到了杭州城外几百里,却还是逃不了追杀吗?

九阿哥胤禟一旁忐忑不安,杭州城里的那帮叛贼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量不是?竟然会派杀手过来刺杀他们,难道一早就料到他们已经

穷途末路还是一早就准备杀了这紫禁城的三位皇子?

白刃瞬间沾满血迹,雪地绽开了一朵又一朵殷红的血花。

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个个身手了得,以一敌十,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以及残余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了这群人疯狂的杀势。

空气里弥漫着腥味,血迹随处可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沾上了血迹,温热,又瞬间冰冷。

九阿哥胤禟见着形势不对,敌众我寡,早就不管其他人,独自驾马逃亡去了。

刀光剑影中,十三阿哥胤祥竭力挡在四爷面前,说道:“四哥,你先走!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

“不,我不能丢下你!”胤禛冷静看着周围的一边抵挡那帮杀手一边说道。

“你先走!再不走我们都走不了了!”胤祥劝说。

大清的伤兵残将一个个倒下而死,黑衣杀手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宛若一群嗜血的猛兽,撕咬着猎物。

形势千钧一发,胤祥心中有种预感,难不成今日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那帮杀手不顾及身份地位,只是一个劲的残杀,宛若屠戮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一般。

胤祥抵受不住,眼看着一剑冲着他的胸口刺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胤禛上前,执剑阻挡,救下胤祥,自己肩膀却是被杀手刺穿了一剑,

那一剑穿透了肩膀,瞬间拔出,血溅了一地。

看着他肩膀染红一片,那群杀手貌似有些震惊,纷纷停下了杀戮,似乎他们的背后主使另有别的安排。

胤祥见胤禛受伤,立马护在他面前,冲着杀手说道:“雍亲王你们也敢杀,不想活了是不是?”

双方对峙着,胤禛喘息连连,他盯着那杀手头目,他想要看穿蒙面下那张脸孔,到底是谁?谁派他来的?杭州城的天地会叛党若想追杀

他们,不会派一群蒙面的杀手而来,到底是谁的人?

杀手头目似乎意识到什么,暗示手下不再轻举妄动,他们迟迟站在原地,不再继续杀戮。

冷面的杀手耳畔响起了皇上当日交代的话:若发现雍亲王私下豢养杀手,就杀了他!倘若他是孤身一人,则留他性命!毕竟他是朕的儿

子啊!他是除了老八以外,是自己最认为可胜任皇位的人!只要他没有野心,朕就饶他一命!

杀手忽而纷纷退去,众人疑惑不解。

“四哥,你没事吧?”十三爷胤祥担心看着他肩膀鲜血淋漓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胤禛说着,眼色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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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里,漫天大雪,康熙稳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棋盘,沉思着,如今他年事已高,旧疾复发,自知没多少日子了,他深知,如今

所有人都没有能力反抗了。

胤褆死了,胤礽如今圈禁在咸安宫,早无斗志,老四胤禛带着十三和老九去了杭州城平叛,此去三人凶多吉少,多半是刀俎鱼肉任人宰

割,这是他一手安排的,无非是想试探他们三人是否有野心,唯一的十四胤禵虽说功绩赫赫,却也是众矢之的,远在西北边境。

如今这些个皇子均被他牢牢掌控着,还有一个人,老三!貌似没什么野心,他曾试探过他,但胤祉并无野心!

还有谁呢?

当年太子胤礽赈灾的官银被劫,到底是谁?谁会这么清楚地知道皇家的行动?

杨梅林亲口告诉他,朝中有阿哥勾结天地会陷害了太子胤礽,但那个人是谁?杨梅林并不知情,他想着那人绝不会是胤禩,胤禩的为人

他是知道的,勾结天地会打压太子,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

若是与天地会勾结,那么此次杭州城的叛乱,多半也是那个人一手的策划!目的无非也只有一个!

康熙看着宫殿外,想着那个人不管是谁,终会浮出水面,只要他还要他手中的皇权,那个人决不能留着,就算不杀了他,也要拔了他的

爪牙,此人实在是太厉害,一切都只是为了保胤禩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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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没有停歇,连下了两天两夜,所有人在这场雪里,安静,沉默着,不敢发出声响。

寒风刺骨蔓延着,想要消灭最后一丝温存。

年梦清迷迷糊糊看着这偌大的宫殿,看着香炉升起的青烟,看着珠儿红肿的双眼,看着风把窗户刮得发出吱呀的响声。

她看着这金碧辉煌雕砌起来的一场华丽不实的梦境,在眼前一遍一遍闪过。

不管是三爷还是他,最终都是一场空,一场空!

门被撞开了,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夹着门外鹅毛飞舞的雪花吹了进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匆匆赶来,丫鬟们一个个跪在地上,门被合上了,珠儿闪到了一旁。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抚摸着她的发梢。

她诧异了,谁?

熟悉的眼眸,菱角分明的嘴角,一张冷漠俊秀的脸庞。

“怎么了?”他的语气温柔,带着些悲痛,不像,平时的他,冷淡刻薄。

她没有说话,静静躺着,不去看他。

“她怎么了?”他见她面色苍白,语气急促不安,问着一旁的珠儿。

“福晋那日去了三爷府,之后又在御花园里吹了冷风,受了风寒,太医已经开了药吃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珠儿忐忑说道。

“一帮废物!滚!”他咆哮着呵斥身边所有人,将一旁没有喝过的已经冷掉的药碗砸在了地上。

一声响,碗碎了,七零八落,宫女丫鬟们惊吓不已,退出了殿外。

年梦清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停止这种伤害别人的行为。

他见她终是理他了,看着她说道:“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的眼神笃定看着她,若有似无的疼。

她躺在病榻上,看着他,风尘仆仆而来,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他从杭州的战乱中赶来,那肩膀上,血迹斑斑,分明包扎着。

她不忍看他,怕自己心疼,转而哽咽说道:“就算我死了,年羹尧也会帮着你的,放心,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他懂

的。”

他却是定定看着她,半晌却是躺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抱着她,脸埋在她胳膊上,沉默了好久好久。

年梦清问:“不是在杭州城平乱吗?怎么回来了?皇上怎么准许你回了?”

他不说话,沉默着,不知道听见她的话没有,只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她一边咳嗽嘲笑他说道:“听说你们吃了败仗,你不会是丢盔弃甲狼狈逃回来了吧?皇上定会罚你,轻则降职,重则圈禁,不过,你那

么精明,应该早已想到应付的对策了吧。”

他突然一只手上来捂住她的嘴,语气突然哽咽说道:“别说了,好生养病。”

他们就这么沉默了,躺在彼此身边,却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这偌大的宫殿外,雪依旧下着,仿佛是要惩罚着谁的贪心,谁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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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次找你来,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永远的消失,二进宫,做朕的妃子,三待在老八身边,一辈子。”康熙威胁着。

“如果我不选呢?”云瑶看着威严的帝王说道。

“你没有选择,你必须选。”康熙说道。

“我是四爷的妾,皇上这样无理的要求,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我既不想做你的妃子,也不想在八爷身边。”云瑶说道。

康熙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是倾国倾城,朕以前根本不相信这个字眼,如今看了你,觉得西施貂蝉那种女人

真的有过。”

云瑶不语,此时此刻她想着的是,没有人能把她和四爷分开。

“我给你这三个选择,若是你不选,那就真的应了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了。”康熙说道。

“皇上真的是光明正大,公正无私,没想到大清皇上,一代明君,竟然会对一个弱女子提这么龌龊的要求?”云瑶说道。

“那你最终选哪个?”康熙不理会她的以下犯上,笑着问。

“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云瑶说。

康熙脸色动怒了,喝道:“果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女子,不过,朕自有办法让你自愿去老八身边。”

云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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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和十四阿哥胤禵赶到了杭州城,联合了十三阿哥和九阿哥等人,大举进攻杭州城,两方厮杀,混乱一片。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杭州城成了一片废墟杀戮的空城。

大雪纷飞,杭州城里尸首堆叠成山,死伤无数,天地会被彻底的灭了。

清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而这次战争平反,最大的功臣就是十四阿哥胤禵和年羹尧。

那个叛军的头领刀疤却是逃走了。

那日首战告捷,独独不见四爷。

年羹尧诧异问道:“十三爷,为何不见四爷?”

“在你们援兵赶来的时候,四哥匆匆走了。”胤祥说道,“那日京城来报,说年福晋病倒了,四爷估计是回了京城去了。”

年羹尧大惊,问道:“梦清怎么了?”

小凳子说道:“说是染了风寒。”

十四阿哥和年羹尧二人带着大队人马去了杭州城里,查看是否还留有活口,却是在天地会的帮会里发现了一封书信。

信中内容大致为:两军对峙中,天地会二当家刀疤与四阿哥胤禛等人私下勾结来往之事。

年羹尧打开一看,十分吃惊,有人要诬陷四爷,如今四爷回京了,这下子更是说不清了。

十四阿哥胤禵脸色得意,收起书信,看着年羹尧说道:“此信我必须要禀报皇阿玛,事关重大。”

当日他便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年羹尧自然是清楚,十四阿哥一向是排斥四爷,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年羹尧知事情紧急,若是皇上看了此信,相信以他多疑的性子,四爷难免会被牵连处置,恐怕九阿哥胤禟和十三阿哥胤祥多少也会受到

牵连。

年羹尧立马书信一封给了远在京城的胤禛告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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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了杭州城大获全胜的喜报,康熙龙颜大悦,一时间在大臣面前夸赞了十四阿哥胤禵骁勇善战,功名昭彰,皇后自然也是为之高兴的

云瑶刚刚回了府,却是听丫鬟说四爷已经回来了。

云瑶大惊:他不是应该在杭州,怎么回了京城?皇上若是知道的话,定然会治他的罪的!

丫鬟说起:“听闻年福晋病倒,莫不是四爷真的放心不下年福晋?”

想起那次,在书房门外,看着他看年梦清的眼神,她便是立马去了年福晋的寝宫。

香炉还在烧着,而门外大雪依旧未停。

太医看了好几次,却是都是摇头,吃药也是无济于事,这个风寒已经彻底的夺取了年梦清全部的意志。

她只是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少,耳畔听到了嘈杂声,每每,她遇到危险或是精神不佳,便是好像就要回去了一般。

他看着她,不停喊着她:“梦清,梦清,说话!”

却是换不来她的任何一声回答。

四五个太医跪在地上,连连摇头。

“若是她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他呵斥着。

丫鬟们哭泣的成了泪人。

这风寒把她的意志打散了,她曾经无比留恋的大清,如今她只能是说再见了。

“醒醒!醒醒!”胤禛抓着她的手喊着。

云瑶进来了,他没有半点察觉。

看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身边哭泣的丫鬟,云瑶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梦清,醒醒,醒醒。”

半晌,年梦清回过神来,意识模糊,看着眼前熟悉的他,字句断断续续问道:“你爱落霞的痴,爱云瑶的美,你爱我什么?”

只是,她声息微弱,他根本听不清她的话,只是喊着她的名字,却是过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回答。

只听见谁的呼吸悄然静止了,静止了。

这满城的白雪,将一片秀丽的江山雕砌的如此纯白,宛若最好的棺柩,埋葬灵魂最终的安息。

她终于感觉到了,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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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许久,云瑶看着沉默伤神他说道:“爷,梦清已经去了。”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气息的女子,就连握在自己手心的那只手也开始慢慢失去温度,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求饶跪地的御医们听到福晋去了,便是吓得个个面如土色,胆战心惊。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立马让所有人感觉到了翻腾的杀意。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将案几上送来的饭菜全部掀翻。

众人吓得立马逃命似的出去了。

云瑶无声走了出去,隔着门槛回看着殿内的他,他不顾危险,回来了,一身伤,不顾,只为了回来看那个人一眼,他还是那个四阿哥,

佛心皇子,破尘居士,却依旧没能堪不破红尘十丈。

云瑶蹒跚着,雪落了满身,走出寝宫,站在大殿前,漫天飞雪下,她转过身,看着远远的那寝宫里,那里,那个男人,正用一种死寂空

洞的眼神看着身边躺着的一动不动,已经毫无气息的女子。

十年的时间,她曾以为错过了他多少,有多少女子柔情似水陪伴在他身边夺取了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爱;

而后的十年,她默默守在他身边,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却是没有看开这段早已被时间涤荡散尽的情。

放不下的,离不开的,舍不得的,终究要放下,离开,舍得。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头的白色的的鹅毛大雪,把她彻底淹没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早就不是了,执着是她,为了心里的那个人,义无反顾来了紫禁城,等来的不过就是一场空,一场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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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听谁说的?”三阿哥胤祉抓着小六子的衣领问。

在他听到小六子说年福晋刚刚过世了。

小六子委屈说道:“爷,您别激动,我是听四爷府的丫鬟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梅格格刚好经过,听着两人的谈话,立马愣住了。

“再去打听清楚,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快就,”他抓着小六子怒吼。

“是,是,爷,我现在就去。”

小六子一溜烟跑开了。

而他却是浑身发颤,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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