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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解围和胜利

林陌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他急切地走到杨校长面前,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杨校长的一个手势止住了。

杨校长微微笑了一下,我和林陌都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说:“林陌,你带小绘回比赛现场吧。”

“那……”林陌急急忙忙地要问。

“此事我自有定论。”杨校长沉稳地说。看林陌还是很不解,他安慰道:“和小绘无关。”

林陌急躁的表情这才安静下来。他说:“那我就先带小绘回去了,麻烦您了,请您一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你放心吧。”杨校长稳重地说。

林陌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到门外,他沉默地拽着我拼命地往前走。

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生气。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不禁抱怨道:“林陌,你捏痛我了!”

他停下来,转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颤抖地问。

担心?

我看着林陌,他的睫毛微微闪着,深邃见不到底的眼神中流露着满满的担心和自责。

他就那样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复杂地流转仿佛想把我一点一滴都揉入他的身体他的记忆。

“就要比赛了,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又后悔了……我好怕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我担心你会像以前一样一蹶不振……

“我又担心你被李融融她们陷害了,受了伤,被她们藏起来了……

“我哪里都找不到你,但是还是拼命地找你……后来好不容易堵住了两个女生问到了你被送到校长室……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林陌狠狠地问。

“她们安排得很周到,我是从后门被送出去的,况且我今天也没带手机,没法联系你。”我实话实说。

“……是这样。”林陌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对我说:“刚刚我有些失态,抱歉。”

“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谢谢你,林陌。”

“嗯?”林陌回头看我,眼里有笑意。

“我会好好比的。”仿佛是发誓一般,我对他说,“拼尽全力!”

林陌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才发现他的笑竟然这样明媚。

不同于云晨笑里的邪恶或是不符合中学生身份的别有深意,林陌的笑容单纯而灿烂。仿佛站在扑面而来的樱花香气中,我看见了阳光从树影间透射下来的样子,温柔的气息包围了我将我的心紧紧缠绕。

第一次,心跳好快。

“呐,”我打破了这安静得有点诡秘的气氛,“那我进去了。”我指着游泳馆的入口说。

“嗯。”林陌含笑点头。

我转身,踏着重重的心跳声,坚定地迈入游泳馆,听见馆内在循环播放的广播:“4号泳道选手:苏小绘,请尽快准备到位!”我连忙站到位置上。

李融融和筱灵还有其他几个女生都既惊讶又恼怒地望着我。

随着发令枪响,我敏捷地跳进了水中,李融融和筱灵还没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跳了进去。

全身被冰凉的液体包围着,我的心是炽热的,它活跃地跳着,我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

此刻这里不再是我所畏惧的地方,而是我的领域,——我清楚地知道我会在这一片小小的泳池大显身手!

三个来回下来,我已是有些气喘吁吁。憋在水里,没法停下,更没法畅快的呼吸,我好难受,好像快点停下来休息……

但是一想到我给林陌的承诺,我就又鼓足了力气,水紧紧地包围着我,我奋力向前冲刺,冰凉的液体顿时被灌注了火热的体温。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赢!绝对要赢!

林陌的笑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此刻他已成为了温暖我心的力量,只有为他我才会如此拼命。

最后一趟了!

我拼尽全力向前冲刺,盯着近在眼前的终点……

看台上的林陌手里拿着摄像机,嘴角微挑。小绘她真的很拼命啊。现在,除了李融融和她并驾齐驱,其他对手都被她远远甩到了身后。

此时的李融融偷偷关注了一下旁边,发现苏小绘居然和她游得一样快,不禁恼火起来,分了心,划水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去。

于是现在小绘比李融融又快了那么一点!

李融融知道不好,连忙大力追赶,可惜力不从心。

最终还是苏小绘先摸岸了。林陌连忙调焦距,拍下了一个特写镜头,几乎与此同时,李融融摸岸。这一切都被录进了林陌的摄像机。

“李融融赢了!”也在同一时刻,看台上竟有好几十个女孩子大声喊了起来,这声音渐渐地齐了,于是偌大的游泳馆里一直响着:“李融融——赢了!李融融——赢了!李融融……”

林陌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裁判席上的几个裁判也紧紧颦眉:他们明明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是苏小绘先摸岸的,怎么会……?当然也有一两个糊涂的根本就没看清是谁先到。

我从水中浮起来,摘下泳镜,听见了这一声声呼喊,不禁愧疚地看向林陌——对不起,我还是输了。

看台上,林陌猛地站起来,抓起摄像机就往评委席上跑。

我没注意到这一切,慢慢地爬上去,换好了衣服。

等我再回到游泳馆的时候,大家都疑惑地交头接耳着。我坐到静芸的身边,她忧心忡忡地告诉我:“刚才评委通过广播说,由于一些原因,他们还没有确定比赛的最终结果,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会儿,待他们商讨好再决定。”

诶?这么说来,李融融获胜并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喽?也就是说,我还有希望?

和静芸聊了一会儿天,只听得广播里说:“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最终的结果,马上进行颁奖仪式。”

“获奖的有:5号赛道的李融融,4号赛道的苏小绘,1号赛道的筱灵。请这些选手上台领奖。”

我看见李融融趾高气扬地站了起来,高傲地向领奖台走去。我也向那走去。

广播里继续说:“第一名:苏小绘!”

我又惊又喜,连忙走上最高领奖台。我被戴上奖牌,从人山人海中我很轻易地用目光搜索到林陌,只见他依然微笑地看着我。顿时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只要为你,一切都值得。

但是迎接我的不止是温柔的笑容,还有扑面而来的质疑。不用说,李融融此刻正眉头紧锁,恶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我马上化为灰烬。看台上更是有许多窃窃私语的女生。毕竟刚刚大家都听到了那一声声“李融融赢了”。

“第二名:李融融!”

只见李融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第二领奖台,又狠狠瞪我一眼,那目光仿佛可以把我挖出一个洞。

这时,话筒被一个女生抢了过去,只听广播中传来她尖利的质问声:“凭什么第一名是苏小绘,第二名是融融?我们大家都看见是融融先摸岸的,不是吗?”

我眯起眼。那女生也是李融融的好姐妹之一。

她喊出了众人心中的质疑,但是没有人敢轻易答话。顿时场上一片安静。

“请大家先让我们把奖颁完!”看来话筒又回到了评委手中。“第三名,筱灵!”

那个女孩子一蹦一跳地走上领奖台,看来对得到奖很开心的样子,结果被正郁闷着的李融融迁怒地瞪了一眼,顿时默默地低头不做声。

“那么我们来看一段录像吧。”评委很有把握地说。

我们都转过身去,看见泳池后那个用来直播泳池内实况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比赛过程的录像。

画面有点抖,看来是某个观众徒手拍的。

录像最后是我摸岸的画面,紧接着李融融才摸岸,期间相隔恐怕不到半秒,但是这录像却很清楚地传达了“苏小绘是第一名”的意思。

李融融的好姐妹们愣了。刚刚被李融融雇来为她喊“李融融赢了”的女生们也愣了。

这时那个女生竟又蛮不讲理地把话筒硬抢过去,“录像有可能是假的!”她说。

“你认为在比赛结束后的这短短几分钟内有可能造假吗?”话筒还在女生手里,评委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原来他们把备用话筒拿来了。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评委意味深长地说。那女生顿时又愧疚又不安,再也不说什么了,乖乖地把话筒交了过去。

人群渐渐散了。我听见有女生说:“评委那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啊?”“嗨,你还不明白吗,李融融雇了人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帮她喊她赢了。”“是这样啊!这么卑鄙,亏她做得出来……”

都明白了啊。我轻轻笑了。这可多亏了那个拍影像的人啊,如果我知道他是谁,可得好好感谢他。

“呐,你可要好好谢我啊。”某欠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然后声音的主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林陌?”我吃惊地说,“难道那录像是你拍的?”

“当然啦,”他嬉皮笑脸地说,“所以,你要怎么谢我呢?”他一挑眉,暧昧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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