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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点天灯

澹台余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这些鬼魂,发现并不完全是今天中午见到的那些,一些熟悉的面孔消失了,又有一批生面孔补充了进来。澹台余想起了叶风青的话,消失的鬼魂可能是因为头七已经结束,真正的死去了,而这些新的面孔可能是今天刚刚出现的。

澹台余忽然见远处群鬼骚动,原本杂乱无章的众鬼,从中间分出了一条道来,澹台余从窗口看去,只见有两个鬼在空中争斗,周身被淡淡的黑雾笼罩,随着他们的打斗,黑雾时凝时散。那个偏矮胖一点的鬼边打边退,见招拆招,手脚丝毫不乱,另一个瘦高鬼则满脸凶狠之色,招招都打向要害,可是几乎毫无用处,每一次攻击都被那个矮胖鬼躲了开来,澹台余暗暗奇怪,明明那个瘦高鬼无法奈何他,但他却在忍让退后。眨眼之间,两鬼已经打到澹台余的窗口旁边,那个瘦高鬼青面獠牙,眼瞳如鲜血一般,喉咙发出桀桀的声音,不知是笑还是吼,见实在无法奈何胖鬼,便立在当空不再动手,眼中发出摄人的光芒,向着澹台余望来,这让澹台余心中一紧。

瘦鬼嘶吼一声,就像两把刀用力摩擦发出的一样,刺耳难听:“把你身上吸引鬼魂的宝贝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澹台余被气乐了,说:“饶这个字,往往是一个绝对的强者对弱者所说的,可你凭什么就一定认为能够吃定我。”

“桀桀,就凭我的胳膊比你的粗,难道不够吗?”瘦鬼说着,伸手抓向澹台余的面门。

胖鬼倏地从远处奔回,持一把乌铁戒尺打向瘦鬼的胳膊,瘦鬼悴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直打的瘦鬼手臂弯折,两者碰撞之下火星四溅。瘦鬼怒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双眼圆睁紧紧盯着胖鬼。

“你的对手是我,别弄错了。”胖鬼笑着对瘦鬼说,胖鬼满脸的油光,肥头大耳,一笑之下五官紧紧地贴到一起,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哼,宝贝是我的,如果你敢跟我抢,哪怕追你半个地球,我也一定要杀了你。”瘦鬼双臂一抖,一阵黑雾笼罩在断臂之上,待黑雾散去断臂完好如初。

胖鬼轻轻笑着说:“你连你亲哥哥都要杀,真是丧尽天良。”

“你放屁,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整天跟我对着干。”瘦鬼恶狠狠地说。

“我那是拦着你出去惹事,如果我不是你哥,我怎么会一直让着你?”胖鬼说。

瘦鬼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是我哥哥,现在我要那小子的宝贝,你就别拦着我。”

胖鬼闪在了一边,显得有些无奈,对澹台余说:“既然小哥能够看的到我们,想必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您身上的宝贝确实对于我们鬼类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对于你们人类却毫无用处,你能不能割爱卖给我们?”

澹台余拿出晶石,疑惑的问:“你认识这种东西?”

胖鬼仔细打量了一下,激动地说:“刚才我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微弱吸引力,还不敢十分的确定,这居然真是三生石的碎片,没想到今日遇到这宗宝贝,造化啊。”

“三生石不是在西方灵河之畔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碎掉了?”澹台余非常惊讶。

关于三生石的来历,可以追溯到上古女娲时期,相传女娲在补天之后,开始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计,聚沙成堆最忠诚了一块硕石,女娲将其立于西天灵河畔。此石因其始于天地初开,受日月精华,灵性渐通,竟然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纵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娲急施魄灵符,将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诀。

清代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回中写道:“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

“三生石确实是在灵河之畔,但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段无头无尾的注释,‘三生灵石有缺,万物之情有缺’,我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灵河之畔的三生石因为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碎裂了,它的功能不完整了,已经无法彻底的掌控万物的姻缘,所以说万物之情有缺。”

“哦,那既然是主宰姻缘,那跟你们鬼有什么关系,干嘛一个个眼巴巴就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澹台余斜眼看了瘦鬼一眼。

瘦鬼双眼一瞪,大怒:“小子,你骂谁是狗?”

“抢这块宝石的人呗。”澹台余晃了晃手中的晶石。

“他奶奶的!胖子,你听到了吗,他骂我是狗。如果你真是我哥,就给我闪开,我要点他的天灯。”瘦鬼吹胡子瞪眼,也不知从哪拎出一根大腿骨,冲着澹台余的脑门砸了过来。

胖鬼有些恼怒,对澹台余说:“你惹他干什么!他要是真拼命了,我拦他也得费事。”

说着微微侧身,握着戒尺硬抗骨棒,“砰”的一声闷响,两件兵器都被反震开来,胖鬼的胳膊被震得发麻,轻轻甩了一下,嘟囔了一声:“这家伙法力没见涨,力气倒是涨了不少。”

瘦鬼直接被这力道,震退了一步,不由大喝一声:“胖子!你当真要胳膊肘往外拐,别怪老子不客气。”他的左手握拳,凌空一拳打出,拳头在空中凝聚着一股股黑气,慢慢的变大,打到胖鬼身前时,已有磨盘大小,而且周边有一道道的紫色霹雳明灭不定。

胖鬼看着越来越大的拳头,双眼一瞪,爆了一句粗口:“你个狗日的,什么时候练成的阴魔裂山拳?”

“嘿嘿,放心,只练成了一招,原本想把它全部练会,给你个惊喜,把你一击必杀了事。不过现在用了也无妨,虽然杀不了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就甭想再阻挠我杀这小兔崽子了。”

“你……,太Ta妈阴狠了。”胖鬼使劲咽了口唾沫,面色沉重,显然在想应对的办法,但终究寻不出对策,一下泄了气,对澹台余大喊:“小兄弟,我帮不了你了,我得先躲了!”转身化作一条黑光向一边闪开。

瘦鬼见这一击无功,也不着恼嘿嘿直笑说:“我只是练成了这套功法一个招式,就能让你无法招架,等我全部练成,你就死定了。”

胖鬼在一边阴沉着脸说:“我是你哥!”

澹台余无语的看着这俩兄弟,说:“你们先等会再打,你们谁能跟我说一下,这三生石对于鬼有什么用?”

胖鬼对澹台余说:“我说你这家伙脑袋秀逗了,这根竹竿马上要杀你了,你还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干什么?”

“那我该干什么?逃还是打?我逃得了打得过?”澹台余说。

胖鬼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瘦鬼狞笑说:“小子,乖乖交出宝贝,我先让你死个痛快,再拿你点天灯,让你少受些苦头,要不然我把你活活制成天灯,让你生不如死。”他散去身边的黑雾,整个身体就像一具骷髅一样干瘦,身上穿着一件汉朝款式的黑袍,迈着悠闲地步伐走向澹台余,显然是吃定他了。

胖鬼想要再次冲上来拦他,但是刚刚迈出一步,瘦鬼又是一拳打出,这一拳的气势更大,带起呼呼风声,像迅雷一般砸向胖鬼,胖鬼不敢硬碰,无奈的再次躲开。

“你个狗日的,敢不敢换一招打。”胖鬼怒喝。

“不敢!”瘦鬼斩钉截铁地说。

“……”

瘦鬼脚步不停,继续向澹台余走去,澹台余站在窗口一动未动,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晃了晃,让瘦鬼止步。

“你还想说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瘦鬼的整个脸颊变得狰狞无比。

“我不是求饶,我是想问一问你们鬼怕不怕火?”澹台余说。

胖鬼闻言一怔,说:“你想用火对付这根竹竿?鬼怕火不假,但是一点两点的凡火根本没用,除非你能把整座楼点燃,才能逼退他,能不能伤到还得另说。”

“只要怕就好。”澹台余说着,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打火机。

胖鬼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久才说:“这……”

瘦鬼哈哈大笑,说:“你要用这个打火机烧我,你真是太逗了,恐怕连人都烧不死,更何况是我。”瘦鬼笑的声音很大,澹台余觉着窗子都在嗡嗡颤动。

瘦鬼接着说:“这样吧,我就站在这里让你烧,只要能够烧掉我的一根汗毛我就饶你不死。”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澹台余笑眯眯地说,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瘦鬼伸过来一条胳膊,放到打火机上方说:“烧吧。”

澹台余打着火,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火焰燃了起来,瘦鬼顿时又笑了起来,胖鬼的脸颊也忍不住抖动了一下。澹台余看了看瘦鬼,嘿嘿笑了一下,好戏还在后头呢,他向着火焰轻轻吹了一口气,火势“呼”一窜变得有一人多高,如一条火龙般顺着瘦鬼的胳膊往上燃烧,那火焰青的像一汪清泉,俗话说“炉火纯青”,可以想象一下,这火的温度有多高,火龙转眼就烧到了瘦鬼的肩膀,瘦鬼和胖鬼看着这景象怔怔的出神,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瘦鬼甚至感到自己正在燃烧的手臂有一丝清凉,澹台余将自己嘴里的气息全部吹了出去,青色火焰蔓延的速度更快了,火势也更大了,瞬间就烧着了瘦鬼的整个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型火炬一样。

瘦鬼吓得亡魂皆冒,“嗷”地惨叫一声:“他M的……”用手极力扑打火焰,但是他的动作幅度越大,火燃烧得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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