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很久没来公司了,听说是放了长假。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不过就是几天没见到她心里想她想的做梦都是她。我是那种可以把朋友出卖换得名誉的人,可小安就算给我再多的报酬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新闻头条成了“当红青春文学作家不是成渝董事长长子”这则新闻可比当年小安那件事更火,关注的人一夜突破一亿。
这下子事情闹得更僵了,也到了难以圆场的地步。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整天幻想做梦倒是无数次,总能迎刃而解。可真板上钉钉的摆在我面前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第五天,小安出现在公司,所有的人都惊异的看着小安,这弄得小安很不自在。
毕竟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会头疼的,更何况我为了自己的前程不那么快幻灭也绞尽脑汁,恨不得把自己的脑浆当午饭的佐料吃了。嗯,有点血腥。(摆脱是超血腥好吧,这样都没人看了啊,为我考虑考虑啊)
雪下的很大,公司里的暖气开得并不高,可我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从脚底贯穿全身的冰冷。
就在我冷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件披风就已经在我身上了!桌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份文件和一杯热开水。
我发现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小心的移开热气腾腾的杯子是兔子的笔迹:冷的话就多穿点的衣服,感冒过给我要我这个公众人物的面子放哪儿啊。
不得不承认,我有这么一位上司是我上辈子,呸,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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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弟弟更不配得到小安和Nancy的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还要这么关心我?”
“因为你是我弟弟啊,记住永远不要说‘你不配’。因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你配与不配之分,你所得到的从你降临人世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所以,别再想这些了好么?我不让着你,还有谁能关心你?还是那个一年到头才只能见一个小时的老爸?别开玩笑了,你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从来就不懂得珍惜最可贵的感情,所以请别再管我了,好么哥?因为那个从小要和你睡在一起临睡前要听你讲故事的阿昶现在已经长大了。”
“好。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的朝霞是为你前进所铺就的最完美的道路。”
“那样的话,我真想拍下来呢。哥,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希望做摄影师的,一直都是。可是……可是我无法想象我离开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明天开始摄影师就是你的副业,放心哥这次不会再帮你了。”
就这么一通电话,所有的不愉快都随着夜幕的降临宣告结束。
时间倒退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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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放学在街边坐着,脸上的血迹不时的划过他的脸庞,嘴角处青紫色的淤青在街灯的映衬下格外刺眼。即便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或许这时候的傻子需要的不是路人的帮助吧。
入学通知书……我(傻子)真的能进这所学校么?傻子看着今天整理行李准备回家时同学递给他的入学通知书他只是沉默,因为家里没人会允许他考上这所并不理想的高中。
他害怕面对家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们。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到。
傻子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傻子每天放学都会买啤酒,因此他是我们中酒量最好的,第二个是他老哥)
他穿的单薄,只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散乱的黑色领结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那时候是换季时节,天气难免阴晴不定。
秋风瑟瑟,树叶发出的沙沙地声音,街道上映出一个蜷缩着的人影和闪动的树影。
突然打了个响雷,所有的路人开始寻找避雨场所,这样的雨,很少见了。
傻子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依靠在树干上看着通知书浸湿,终于他的心愿达到了字体已经无法辨认了,纸张也如同玻璃般脆弱。可他却并不高兴。
一把黑色的自动折叠伞下,墨棕色卷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和一条秋裤的男子向傻子渐渐走近,脚步愈来愈快。
却没有喘气,只是焦急的语气对傻子说道:“怎么还不回去,知道找了你多久么?”
傻子没有说话,或许他根本没有听到苏梦的话。
苏梦一声不吭的就把傻子扛到了车上,然后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开快点。”
傻子身上裹着苏梦的黑色大衣。傻子的眼神有些迷离,脸色苍白,不久靠在苏梦的肩上睡着了。
他醒来时,自己是在医院的长廊的靠椅上。而苏梦则是在他对面的靠椅躺着睡着了。
看着哥哥给自己的大衣,而他却整晚冷得直哆嗦的躺在长椅上睡觉,傻子的眼睛不觉湿了。喉咙一口唾沫艰难的下咽,他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用手擦拭着泪水,努力不吵醒苏梦。
苏梦的手机响了,他也醒了。接完电话后,他俯身对傻子说:“吊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劳里在外面等你。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衣服你就挂在书房的椅背上。还有,回家记得洗澡换一套衣服。”
如果是在以前傻子早就下意识的极其不耐烦努力的点头了,可这次是他没有打断苏梦的意思,因为从他住校后很久没听到老哥的絮叨了,现在真是一种享受。只怪当时自己(此处指傻子)年轻不懂事居然总是对老哥发火。
他回到家洗完澡后,在厨房倒水透明的玻璃杯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记得按时吃药,桌上有银行卡想玩的话出去玩吧。——老哥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将银行卡放在苏梦的大衣口袋后,到自己房间里把那张破旧的入取通知书用烘干机吹干,就躺坐在床边吃药。然后睡了一觉。这一觉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也是他最难忘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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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其实傻子也一直知道苏梦对他的好,只是他希望这些都不是苏梦做的而是夏车(读作ju第一声)。
但是他的这种愿望比上他的梦想还要来得更不切实际,于是他终于妥协,因为这么些年他早已没有能力去拒绝苏梦。
当他知道苏梦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时他彻底崩溃了,他自认为没有人能做到在双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任何相当于亲情这种东西存在的,而这种信仰在现实的面前因为一张合约支离破碎。
他希望得到的是苏梦的安慰和亲口否认。然而,命运的警钟再次敲响,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背道而驰。他的承受力和支撑骨架一下子失去了,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脑海中飘荡着十年前苏梦在医院里对他的叮嘱。仅此而已。
这是文件里的一切,我不明白兔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猛地想起上次小安喝醉迷迷糊糊对我说的一句话,兔子没有骗他,只是他的真名从来没有人记得和认知,人们了解的只有夏木隆而已。
就好比你本来以为很了解一个人可你有天突然发现你了解的那个人就是一个空壳,这种心理复杂到语无伦次,不对不对是言语无法表达。
如果说小安和兔子会冷战的话,这种情况倒不如说火星撞地球可信度更高些。
可现在小安这种就不露面,一出面还解决了个所有人每天必聊的话题。这样的办事效率只有她能做到。
那小安这几天去哪里了呢?
她一直都在家里,因为最近搬家的缘故,装修出了点问题她要亲自去监督。的确现在这样的社会做什么都还是亲力亲为的比较好,但也要分清楚那些是自己有能力去做的那些是自己没有能力去做的。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是,小安的姐姐和装修的员工吵了起来,Peter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只好打开扬声器让小安听到事情经过。
也不知道小安的出书计划有没有实施,不过在她姐姐这么闹腾的环境下计划实施有点困难。于是兔子就干脆直接挑起了这份“重担”。兔子出书的速度是一年一本,这样算的话,他出了不下二十余本了。
可现在这样算下去就不只是一年出一本了,小安也明白所以就想到了搬家(许平冬住新家,自己住之前的房子),天算地算居然忘了还有个许平冬!
小安驱车一进门就直接拉着许平冬的手出去,一句话都不说。
许平冬甩开小安紧抓住她的手,说道:“你干什么!那个死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骂我。让我去揍他一顿。”
“他人高马大的,只要一屁股坐在你身上你就输了。更何况你连我都打不过。”
“我就是让他们动静小点,吵得我睡不着觉。他居然让我滚!”
“换做是我,我也会让你滚!那里现在在干什么?是让你睡觉的地方?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几天,那样我就帮那位父亲把你的眼珠给挖了!反正给你也没什么用。真是暴殄天物!”
小安说的是事实,因为就在许平冬出生后不久,就有一个父亲扮作医生想把她的眼睛取下来给自己的儿子。还是被医生发现,制止。
许平冬很庆幸自己躲过这一劫,可她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小安都后悔当初怎么不去帮那个父亲一把。
奇怪的是那个事件发生之前许平冬一直都睡着,看到一把锋利的剪刀就要插入自己的眼球那一刻她居然没有哭声。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她性格古怪的原因。
所有的背板,化为一片片晶莹的雪花降临每一处,滚烫的泪水,哽咽的话语,发颤的双手,请让我走进你的内心独白,滋润心墙中干枯的土地。
时钟滴答滴答从不停歇,那些不经意间想起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今夜让我与你面对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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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了对不对?”我快步走到小安面前,对她说。
“是他们之间的事?傻子先告诉我的,那份苏梦给你的文件就当是给你的稿子。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小安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签了一份文件。开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对我说道。
我把文件里夹着的一张纸条放在小安的桌子上,我知道她会在下班的时候看见。
小安整理所有的东西,准备回学校。看了那张纸条,淡淡的堆了一张笑脸。然后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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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看着小安给我的消息:办事效率提高得很快嘛,不过最好别给我上面有油渍的东西,让我想到一只活生生的蟑螂在纸上不动(蟑螂为小安最害怕的东西)。
我立马回了一条:油渍?我不知道哇,这是你男友给我的,所以去找他吧。
一行字刺激了我的眼球,我开始后悔于先前发出去的那段话,屏幕上写着:我让他把你开除了,因为你背后说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安报复人的手段从来就没变过,而且还会分情况来定。
我马上给她回了一条消息:大姐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她却下线了,我只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的看着电脑,然后开始今天的翻看今天的工作行程。
和煦的夕阳映着天空的蓝色,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
记得小安说过:“总有事情会让你厌倦,可就算你厌倦了你也要努力去做,不是么?现在是作业,以后就是工作。所以,人的一生不管是否活得光彩熠熠,都是不断奋斗的。”
我好像很久没和傻子在一起过了吧?我自己也不清楚,周围的人都不认同我和傻子是一对,倒反而每次和他出去街上遇到个认识的人,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他是不是你哥哥?”我顿时哑口无言,看向傻子脸瞬间变得铁青。
觉得我和傻子适合在一起的只有始终只有小安一个,小安也知道一开始傻子和她表白并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够接近我,更好的了解我。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傻子给我的爱,他和小安沉浸在爱河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小安呢,因为他们是那么的合适(当然没有小安和兔子更合适)。
学生时代,贯穿整个青春的只有小安和傻子,他们一直都陪着我。
那时候的小安很沉默,那时候的傻子很羞涩,那时候的我爱幻想。
青春总有一日会随风化为满天星辰,可我们都忘了青春从来就不分年纪。青春就在我们身边。
最近上映的电影都和青春有关,不管票房怎样,至少都让我们对青春有了一个定义。也让我们对青春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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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找阿昶的吧?进来。”语气说不出来的冷淡。
我就这样进去,兔子帮我关上了门。
客厅的里,傻子喝着咖啡,看着今天的头条新闻。
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过来坐,哥他今天有急事儿,忘记告诉你了。”
“没事儿,这个可以放冰箱,明天放微波炉转热。这个,我能吃么?”
我指着盘子里的两卷培根,左手的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一副想吃的模样。
傻子就把手中的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中,把面前的盘子和我面前的调换,把所有的空盘子都放进洗手池中。
“你最近很忙么?”
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不知道压在心里多久了,可还是那么忐忑不安。
“老哥最近很忙,所以……而且我现在还多了份兼职。”
“兼职?是摄影师?”
“是的,虽然还是用老哥的钱,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他的钱觉得万分激动了。”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只要拿到你哥的钱都是这样的。”
“我想你可以考虑一下小安给你的建议。”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小安的提议?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手机一阵振动。
是我和小安今天早上的消息记录!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安很好就是喜欢背后再捅一刀。
“你当我没说过,那篇文章你看了么?”
“你改的?还可以,不过不像是老哥写的。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什么?特别的感觉?这篇文章是以小安的名义发表的。本来就是她写的。”
“那件大衣,你带了么?”
手中的叉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带了,不过是准备用电熨斗捋平的。”
“电熨斗就在书房里,你自己去弄吧,记着用完了别忘了拔插头。”
我对他做了个和尚做的手势,然后道:“唐僧你好。”
赶紧到书房把门关好,傻子暴走的时候……不想也罢。因为他杀过人。想到这里不觉寒风瑟瑟,骨头都冻成冰了。
好不容易把衣服弄平整了,等等,傻子刚才没说要不要把电熨斗放回原处。算了就这样吧,多做多错。
我把衣服放在书房的椅背上,傻子进来正好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是放书的,忘了告诉你,用完后就放在原地不要动。”
“那……你能让我出去么?我还有事。”我在他怀里娇羞的说道。
他松开双手,我差点跌倒,我摇摇头,边说着:“没事。”边拿着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