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想必是巫师了;而另三人显然是侍从,每人手中各端着一只玉质圆盘,盘内事物用深色灵力罩住。
“铃铃”“铃——”铃声再次响起,五位巫师向前踏出一步,嘴中默念着什么,似是许许多多的单音节字音,同时双手凝结多重印符,变幻多种手势,动作整齐而又统一。
“嗖”五位巫师同时停下手上动作,五道深灰色灵力自掌中挥出,“起——”站在最中间的一位巫师低喝一声,那巨鼎即被一团灰色灵力生生抬了起来。远远望去,倒像一只巨鼎浮在一团灰色云朵之上,红灰相映,平添三分华丽。
五位巫师中间三人皆反手向后,向着空气一抓,三名侍从手中圆盘上的深色灵力立即土崩瓦解,灵力中包裹着的物品直向三位巫师掠去。
三巫师袖袍一挥,那三物便被掷向巨鼎,这时众人才看清是何物:一物不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通体莹白,是枚灵丹;另一物是一只玉瓶,瓶塞已被拔出,在空中洒出几滴红色液体,狂暴之气颇盛,是某种兽血;最后一物是一卷竹简,定是写着巫语,祈求保帝国和平之类。
就在三位巫师收袖之际,最两端的两位巫师双掌同时向前一推,鼎盖打开,炙热之感扑面而来,鼎内火正燃烧得极旺盛。三物成功落入鼎中,“嘭”灵丹碎裂声初响起,便被关闭的鼎盖隔绝开去。
隔音效果如此之佳,此鼎不凡!
雨喏惊讶了一番,一偏头,对上愁枫面无表情的脸。虽是面无表情,但雨喏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总感觉师父像在......憋笑!!!这念头令得雨喏一下子来了精神。忽然——
“雨停了!”
“咦?雨真的停了!”
“苍天怜我帝国!苍天怜我洬冉滋子民!”
一时之间,四周喧嚣声大起。扫视周边,雨喏目光一滞:高台上的五位巫师,面孔上分明流露出几许不可置信。
一片纷乱中,不少人喜极而泣,或仰头谢天,或低首以袖掩面。愁枫同样提袖遮住脸,肩膀颤抖着,似是哭泣。
可雨喏不管如何更改自己的角度,依然觉得师父在笑。
众人饱含激动的交谈声不断传来,其中也不乏质疑。
“每逢祭天、作法,少说也要半个多时辰,雨才会停;此次法事才刚刚结束,这......”
“事有蹊跷啊!即便是帝国最顶级的药师所炼制的丹药,要完全吸收尽空中灵力中的水气,最快也须半个时辰,难道帝国从别处请了厉害的药师?
“苍天相佑吧!”
人们谈笑着,成群结队地走出丛林。不知不觉中,人已散去大半。
雨喏跟在愁枫身后向静竹居慢慢走着,又似想起什么,嘴角一弯,道:“师父啊,您老人家这是又造了什么孽?肚子笑得痛了吧。”突的向前一跳,眨巴眨巴眼,拉下愁枫掩面的衣袖。
愁枫也不恼,缓缓抬起手臂,似观赏般地注视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皮笑肉不笑地问:“徒儿也会打趣为师了?这次为师可以考虑左手......”
雨喏连忙双手捂住额头,一撇嘴:“师父就会欺负人!”
愁枫无语地白了雨喏一眼,道:“那你还没大没小的。罢了,也懒得与你计较,为师还郁闷着呢。原本想在你入宗前准备些药草,结果昨日清早访遍药铺,差几种稀少的灵果。为师只能亲自去采,中途因为碰到了一群深水蝎,它们发动灵技时竟然淋了为师一身!”
原来师父出门是为了自己啊。雨喏搂住愁枫的胳膊,小脸蹭了蹭,道:“深水蝎厉害归厉害,但对于师父目前的实力,战斗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吧。怎么师父一日不曾露面?”
愁枫讪讪一笑:“战斗后有些疲惫,为师就小憩了一会儿。”
“……”片刻,雨喏问道:“难道您认为刚刚的那雨,是因为深水蝎挥发灵技,而凝集了过多的水象灵力?而帝国又如此兴师动众,实在可笑。”见愁枫点头,雨喏有些恼怒道:“于是您就笑了一路!”
闻言,愁枫才发现,自己果真是边走边笑,在雨喏的盯视下,才不得不收起笑容:“不过仔细想想,为师觉得,深水蝎貌似只是起到了这场雨的引导作用......若是水象灵赋极高之人使用灵力,也是有可能引发这种天地异象的。”
“水象,蓝色......”愁枫的随口一提,却令得雨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双幽蓝深邃的眼眸,“暮濯......”
雨喏禁不住蹙眉问道:“师父,你知道夜族吗?”
愁枫脚步一顿:“听说过,只知道他们是大陆百万年来,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一族,千万不可招惹。不过夜族生性隐蔽,大部分人一生也不会遇到,因此也不必将夜族放在心上,毕竟是接近于传说的种族了。徒儿怎会如此问?”
“昨日徒儿从......差点忘了救人!”雨喏猛然抬头,眸中一片担忧,焦虑地道:“师父,您不是精通医术吗?快些召唤烵飒,回静竹居救人!路上徒儿再向您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