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庆幸我平时读书比较用功,夏敏的一张空白的卷子,我能够不费脑力的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就能搞定,卷子的空白处被我工工整整的笔迹所填满,就连一道小小的填空题,我也写满了很详尽的步骤、解题思路,生怕她那个大大咧咧的脑袋瓜子进水,搞不清楚。
持续了快一个月,我还是每天马不停蹄地两头跑,一方面给萧正天补课,一方面还挤出时间给夏敏写卷子,这段时间内,是最繁忙的时刻了。
很快检验真理的时刻就要到了,国庆节的前一周,是学校里安排的第一次月考,而考完之后,分数批下来,发下成绩单,大家也就有了一次一周的小长假。所以,未来的几天,我跟所有同学的心情一样,既期盼又胆怯。
我对这次的考试尤其重视,向来我对所有的考试都很上心认真,我觉得,只有此刻,我才能发现自己真正的价值所在,因此这越是临近考试的几天,我对自己的要求越高,我恨不得生生的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给萧正天补课,我也是一进医院,就直接进入主题,来不及喝口水,就说:“哎,今天数学讲了哪几章,物理又新增添了哪些电路图,化学又多了什么方程式。”听了直叫人有种进入魔鬼天堂的感觉。
夏敏这小丫头呢,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都会有一张洁白的没有一个污点的卷子来招待我,我拿到卷子,来不及多想,三下五除二搞定,立马甩给她,也没有心情看她脸上窃喜的表情,悻悻的逃走,也来不及细想她是否真的有认真的思考,认真的复习。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等到考试真的来的这一天,我反而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了,没有一丝紧张的焦虑感,坐在考场里,看着桌面上的试卷,就好像在与老朋友亲切的交谈,做着一道道熟悉的题目,心情也是极为的舒畅。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铛响,我合上笔帽,舒一口气,起立交卷,走出考场,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学校的效率也真高,考试完才不过两天,考试成绩就批改出来了,做过的试卷也发到各自的手里,我拿着自己的试卷,露出满意的笑容,数学118,嗯?哦,这个题竟然忘记约分,被扣两分,有点可惜了,与满分失之交臂,语文110,还说的过去,英语115,呵呵,英语一向是我强项,这个分数高的连我自己也有些咂舌,四小副科满分240,我考230。这么一算来,所有科目总分600分,我考573。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绝对的优秀成绩了,我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试卷,有些凌乱,但心里还是像吃了蜜一样甜,我裂开嘴,露出虎牙,满意的笑了。
“行啊,阿枫,这次你可是又独占鳌头了,红榜出来了,你可是全校第一名,足足拉开第二名20分呢。”小黑蛋方磊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说。
他这么一说,全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原本沮丧的脸更加沮丧,时不时的还听见班里某些调皮的学生喊道:“上天呐,让我和林枫换一下脑子吧,我大大的脑袋都塞满了浆糊啊。”
我强忍住内心的窃喜,故作深沉,好像一点也不把这些当做一回事,只是口头上有些虚伪的说:“好了,我这是胜之不武,你别忘了,萧正天还躺在医院里,我自认不及他。”
“阿枫,你也别这么说嘛,你这可是给我们班涨了士气,你带了一个好头,我想以后大家都会以你为榜样的。”小黑蛋嘿嘿一笑,挤眉弄眼的朝我伸出大拇指,连声的赞叹。
“是啊,阿枫,你不知道,之前的前十名,一般不出意外,大都被一班所包揽,也都是萧正天所在的班级,久而久之,不知怎地,四个平等的班级就分出了个优劣,身居一班的大都孤傲到不行,我们二、三、四班呢,则成了红榜上陪衬鲜花的绿叶。”另一个同学也补充道。
“不错,林枫,这次,我也不得不说,我佩服你。”班长马军走过来,笑呵呵的朝向我。
我与马军本无多大交情,平时说话也不过三两句,有一阵子,他也如先前夏敏,郝一芳般甚至处处为难我,与我做对,原因则是郝一芳,是他的梦中女神,因乌及屋,一直迁怒我。
这一下子,马军竟会主动与我交好,也真是难得,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大度,也不跟他记仇,摆摆手,翻了篇,大家毕竟都是同班同学嘛。
我随意跟他们聊着天,突然感到有一丝的不对劲儿,怎么回事,怎么不见夏敏、郝一芳这两个爱八卦的八婆呢,按理说,这种热闹的事不给他们闹翻了天是绝对不罢休的,即使现在我跟萧正天成了兄弟,跟夏敏关系也还说的过去,但也就不见得死丫头会站在我这边,没准会摇头晃脑的极力与我争辩:“什么呀,阿天在才不会把第一的头衔让给你呢。”
如果她真这样说,我倒也不会太在意,毕竟实力在那摆着,在学习上,萧正天的智力、专注力、勤奋程度都不亚于我。对这一点,我还是要对他赞出大拇指,他一点也不是某些花花公子、娇俏少女玩物丧志的性格。
“夏敏她们呢?”我突然问道。
我话一出口,喧闹的班级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方磊说:“她有些事,在老师办公室里。”
“办公室?”“怎么回事,闹到办公室了。”
“好像她爸爸也在。。。”方磊又是有一些小声的回答。
额,我更是纳闷不已,平常在天城中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还是一段顺口溜,是这样说的,父母官都忙,无闲来探望,若是得空来,必有洪水灾。意思就是天城中学的学生,其父母大都是某大公司的老板或骨干职员或者是政府高官人员,平常工作都很忙,很少得空探望自己的孩子,但若真的来学校跟老师谈话了,那真是如发了洪水灾一样,不是好事。
虽说有些夸张,但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必有其可信的力量。
我摇摇头,不禁有些同情起夏敏来,口里喃喃道:“但愿不是什么坏事。”
我正想着,郝一芳气喘吁吁的就冲进了教室,一进教室,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林枫,林枫,夏敏有麻烦了,好像还牵扯到了你,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呢。”
班长马军也赶忙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可乐,献殷勤般的递过去,说:“芳芳,喝口水歇息一下,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郝一芳这时也不计较,拿过可乐,打开瓶盖,咕咕就是几口下肚,因为可乐都是碳素饮料,喝下后,涨出一肚子的气泡,这个时候,郝一芳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一口大气长出,还响了一个嗝,又紧接着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夏爸爸非常生气,还把任老师训斥了一顿呢,小敏呢,更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鹿,不敢抬头。”
素闻夏爸爸一向雷厉风行,又因夏氏集团是投资学校的第二大股东,连校长、主任对他都是敬畏三分,可怜的任老师,在他眼里可能更是渺小的像一粒沙。
我起身离开座位,对着郝一芳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
我们一路小跑,很快绕过了教学区,来到了办公区楼下,正要进入办公大楼,这时,我眼睛不经意的一瞥,看到的正是红榜,也就是成绩榜,一个巨大的红色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名次,我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个。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一些得意。但随着往下看,一个更扎眼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眼中,红榜的倒数第一个,赫然是那个鬼丫头,夏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