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潮音大殿,门主程昱与一众长老正座殿前,台下赫然站立数十多名年轻一辈的弟子,陈玉山、程玲儿以及常年不出房门的大师兄张生涯赫然在列,角落里秦风有些不解,这等场合为何掌门会把他叫来,以往,他连潮音大殿都没来过几次,更别说参加这等集会了。
程昱见人都到齐,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们都是通过了殿试,即将成为我门的入阁弟子,按以往惯例,每位弟子在入阁之前都要接受出山济世的试炼,而今,魔教借铸剑山庄之力在澜州兴风作浪的势头,养心宗前些时日向其余四派发出共御魔教的号召,而今,你们就代表我潮音门,前去养心宗,协助其抵御魔教。”
“弟子听令”,众弟子皆曰。程昱的目光又转向了秦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秦风贤侄,你心中肯定有所不解吧”。秦风施礼道“的确,还请掌门明示”。
“哈哈哈”程昱大笑道“别人不知,我身为潮音门主岂能不知,秦贤侄目前已突破潮音上乘道术紫气神诀的第二层,《日落潮升》上篇心法更是融会贯通,如此年龄就达到此等高度,想来驱物之境也是迟早的事,也难怪会胜过玉山”。下首的陈玉山听闻此言,眼中不禁射出一丝寒芒。“所以”程昱接着说道,“此次试炼你也前去,若能通过试炼,也可成为我入阁弟子”。
“可是…..”秦风还想反驳,“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定了”。程昱却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就转入后堂。秦风只得住嘴,看向程昱身边的陈天光,却发现陈天光并未看向自己,只得作罢。
潮音后堂,微弱的烛光好像随时会熄灭一般,在虚空中苦苦挣扎。
潮音门主程昱站在正首,陈天光立于一旁。“天光”,程昱开口道“你教出了个好徒弟啊”。陈天光有些苦涩道“师兄为何一定要让此子下山对抗魔教,虽说其武功不差,但年纪尚轻,倘若遇到魔教真正的高手,恐怕…..”
“我不是也让玲儿、生涯等人一起去了吗,你又何必焦虑”?程昱突然一变口气,凌厉的对陈天光说道,见陈天光还有话说,程昱口气一变说道“放心好了,既然玲儿与他们同行,我已经安排了赵,张二位长老与他们一起上路,加以照顾,你放心好了”。
听到这话,陈天光才略微放心。“没事你就先退下吧”,程昱不再给陈天光说话的机会,摆摆手让他离去了,陈天光离开后,后堂阴暗处转出一个瘦瘪瘪的老头,老头一身黑衣,体型消瘦,若恶鬼一般。
确信陈天光离开后。老头阴沉沉的说道“哼,陈师弟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之辈,这种人掌门师兄你怎么非将他留于门中,随便找个依附的山门把他派过去当个客卿长老算了”。
程昱听后沉默了一阵,说道“张师弟,陈天光有时虽然是个软骨头,但其一身修为不低,甚至可能还在你我之上,当年若他不是出手相助,潮音门主之位还不一定是我的囊中之物,若我让他落于此等境地,江湖上的人该如何看我,另一方面,若我真的如此做了,你们这些当年助我的师兄弟们,就真的不会多想些什么”?
黑衣老者听后,沉默不语。程昱接着说道,“这次下山,你们的任务是保护门内年轻弟子,至于那个秦风,也替我好好留意一下,若他无二心,倒是可以栽培一下。”
翌日,潮音门诸位弟子在张、赵二位长老的带领下,向位于澜州东部的养心宗进发,由于众年轻弟子修为不深,除了大师兄张生涯修为至驱物之境,可御剑飞行外,其余众弟子都无法御剑,因此潮音众人只得徒步前行,小半日后,才来到距离潮音门最近的沿河镇。
沿河镇是一座小城,因此镇临近一条运河主道而闻名,因此镇子随不大,人气却很盛,来来往往的诸多客商行人,让沿河镇多出了一丝灵气,潮音众弟子平日都专心修炼,很少外出,此等热闹景象更是见之甚少,一个个变的活络起来。傍晚,众人在沿河镇中的一间客栈下榻,准备休整一番再行上路。秦风一路上刻意与其余弟子保持距离,其他弟子也因为二师兄陈玉山的缘故也未曾和他走的很近,秦风平日在门内就很少与他人接触,故而也乐得清净。二位长老似乎也不愿多搀和晚辈弟子的闲事,因此,除了程玲儿偶尔回头对其莞尔一笑外,一路上秦风就如同空气一般。
回到房间后,秦风就立刻挂上谢绝见客的牌子,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潜心修炼起来。多年来,秦风身处潮音门,在数月前能击败比自己早入门很久的二师兄,固然与陈天光的悉心教导和所习道术上乘的关系外,更主要的还是靠着其对修炼心法的热衷和一点就透的非凡之资。为了灭门的仇恨,当别人勾心斗角互相闲谈时,他几乎赌上了所有的时间去修炼,连陈天光看后都觉得心疼不已,想到陈天光,秦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几年来,陈天光不只亲自教授自己武功心法,更是连门中内阁弟子都难以习得的上等道术紫气神诀偷偷传授给自己,秦风几次修炼过度,走火入魔,陈天光也不惜耗费真气替自己疗伤,疏导真气,对于秦风,陈天光不仅是一位师傅,更像是一位亲人。这份情,秦风铭记在心。
此次掌门程昱让自己和试炼弟子一块下山协助养心宗,究竟是何意。秦风摇了摇头,将思绪收回,开始潜心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