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每到一处,自称是苦堂的人,总是受到最高的礼遇。
不同于对戒堂的畏惧,或是对于俗堂的轻蔑,或是对于清堂的客气,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时刻感染着拓跋羽。
老头子曾经出现给他讲了一些东西,但拓跋羽总感觉,那不是老头子。
那种机械式的讲解和回应,更像是镜像。
拿着四色道碟,他也不知道归于何堂。他很想问一下老头子,但每到这个问题,镜像就避而不答。
“那我就自称道堂了啊!”对于镜像的沉默很是不满。
“也可!也可!”回答却是让人哭笑不得。让拓跋羽有点怀疑他是哪个堂的叛逆。
老汉给他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又让老婆婆给做了饭。
清茶淡饭,道徒人生,苦堂都是苦修的人,在这点上,就是自称苦堂的弊端了。每次吃着难咽的饭,拓跋羽就不得心里感悟到,“还是家乡的烧肉好吃呀!”“要不哪天换个堂,换个口味
吃吃?”
晚上,老人看到拓跋羽均已安置好,静静的吃饭。教自己的女人回里间去了。
突然,跪了下来,“道长,你救救我们三里涧吧!”老汉略带哭腔。
“快请起,道友,您这么大的年纪,我可受不了啊!”拓跋羽连忙起身。“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扶起了老汉,坐在木墩子上,老人哽咽着说着。
三里涧,建于一条水涧之旁,全村不到百户,是第三个离死灵谷最近的村子,一直靠捕食涧中的鱼和山上的兽为生。岂料不久之前,涧水忽然变得黝黑,甚至出现流质,像是什么腐败一样
,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在水质逐渐变化的过程中,有些没有觉察出来的人,喝下了那些变质的水。
那些人,无论喝的如何的轻微的变质,都已是化作了一滩黑油。
从开始的吐黑水,到吐黑油,再到整个外部身体也开始变成流质的黑油。全村一半的人死于此状!
剩下的人看着那些惊恐的场面,山上也不再有可供打猎的走兽了,在种庄稼的积蓄的雨水和昔日的干肉的维基下,等着死亡,慢慢逼近。
“那没什么,不跑到别的村子里呢?”拓跋羽问道。
“往哪跑?怎么跑?那些死去了人,都是些壮汉子,还有正长大的孩子,他们需水量多,凡凡事都不注意,老人说也不听,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女人还能跑到哪儿去,还有七八个吃奶的孩
子,他们怎么办呢?”老人开始了哭泣。那些死去的人里,可有他的至亲?
夜半风冷,一声古怪而嘹亮的号角在这幽静的村子传来,一枝火箭,撕破了夜的黑幕。
村民们都躲在房子里,茫然而紧张的看着窗外。
一会儿,火把越来越多,剑戈撞击声,沉重整齐的步伐声,还有一声声粗重的异兽呼吸声。在夜的宁静中开始变得疯狂。
“啪,啪”“轰,轰”房屋的炸裂声开始传来。
紧接着,村民的惊恐的呼喊声,“僵尸啊!妖怪啊!”
一队穿戴着黑盔甲的人,肆无忌惮的闯进民居,或是边炸着房子,等待着仓皇跑出的的村民。
旁边不知跑出什么,急速跑向四处逃跑的村民,倏地一下,一声刺耳的尖叫,便安静了下来。
拓跋羽护着老人,望着前面冲过来的那一队人在房屋的火光的的掩映下,看清了全部。
一个有着黑色翅膀的人走在前面,灵巧的射着箭,每当箭冲向半空的时候,旁边一个矮小而丑陋的,耳朵尖尖的矬子,用手一甩,飞起的箭便突然升起了火焰,炸响在房子上。旁边几个
臃肿的,面目丑陋如腐尸一样的人冲向了逃出的村民。
有的跑的快的村民,却突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几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骷髅狗围了起来。
“住手,”护着老汉的拓跋羽目眦尽裂,当他们跑出来时,亲眼看到熊熊的烈火,遮住了老婆婆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