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盗贼一家亲

2005年12月14日上午，在寒气阵阵的上午，吴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服和证件离开了这个藏身处，驾车开往了位于布鲁克林区的一间中小型餐厅，他前几天在网上找到了一家法式小餐馆，店里之前的主厨因为家里有急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没了主心骨的店主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由于是临时用工，且店面规模很小，其所在地理位置也相对较偏，所以在消息发布了三天后依然无人应聘，吴航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没有马上登门应聘，而是先做足了调查，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猫腻，他用黑客手段在对方的税务账目上做了详细的查阅，发现这家店完全是赔本做生意，而且现在的店主是1年前用超出其价值20%的价格买下来的，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这个毫无前景的地方买下一家餐厅，并且惨淡的经营着呢，不仅如此，吴航从当地的饮食论坛版块看到的也都是对其不好的评价，服务态度不好，菜品味道平淡无奇等等。似乎于情于理它都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那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执着的经营着呢，吴航认为肯定不会是为了什么积极向上的实现人生价值，店长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美国人的价值观一般都非常现实，对于未知的东西都能用数据和科学来解释，比如中国的功夫，把内力和外力混作一潭，认为两者都能用数据表示出来，所以才会经常发生弱小的战胜强大的案例。多想无用，只要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一切不确定都能迎刃而解，吴航打算实际接触后了解更多的内容，他将车停在了一处收费停车场内，这个地方其实很划算，进来免费，出去的时候交一块钱就可以了，吴航也没什么怕丢的，而且他不想这台车暴露的太多，在离餐厅有两条街的地方，吴航在一家小旅馆租了间房，每天30美金，24小时热水，房间内可以洗浴，条件还算不错，付足了一周的钱后，吴航驱步赶往了那家小店。他不紧不慢的走着，带着一种闲逛的心情，遇到感兴趣的小店就进去看看，布鲁克林区的城市风情很多元化，拥有众多的民族特性，不同于中国式的街道，在大陆要么整条街卖商品，要么全卖手机，要么就全是饭店，美其名曰什么什么一条街，做什么都扎堆。而吴航现在逛的这条街就包括西班牙、瑞士、荷兰、意大利、法国甚至还有中国人开的店。经营的类型也多种多样，像古董、珠宝首饰、名牌服饰以及餐饮业等。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很适合旅游的都市，如果吴航不是带着目的性的话还真想在这里多逛逛，不过吴航也并非一点收获没有，通过与店主和游客的闲聊得知那家叫“法国小镇”的餐厅很少有人光顾，最近几天更是因为没有大厨而暂停营业了，鉴于对这家店的好奇吴航不再停留，5分钟后他来到了这家法式餐馆的门前，用眼扫了一下其左右的商店后，吴航会心一笑，”原来如此“然后从容的推开了店铺的门。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占了三分之一面积的酒吧台，整个前厅只有10张桌子左右，看不出有过翻修的痕迹，应该很大程度上保持了1年前的原貌。一个20岁左右的酒保闲来无事的喝着啤酒，专心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英超球赛，典型的无知青年，而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也在靠窗的餐桌前看着报纸，很是彪悍的留了一脸胡须，似乎对于刚进来的吴航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吴航知道他们都在用余光打量着自己，显现出一定的戒备心理，对于一家急需主厨的餐厅他们的态度明显有很大的问题。正当吴航观察的时候，从后厨出来了一个25岁左右的女招待，她观察吴航几秒中后说道：“先生，非常抱歉。我门店暂时不营业了，用餐的话还请到别处。”态度诚恳，且婉转。吴航心想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而且还是演技派的，要是换了从前的吴航没准还真就信了，不过吴航一脸苦笑的说：“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应聘主厨的。”这句话一出口便像是音乐会上放的一个响屁，终于吸引了这三个人的注意力，他们三个一脸复杂的表情互相对望着，不论他们想的是什么，单看表情绝对不是因为有人来应聘而开心的样子，这更加印证了吴航的猜测，最后发话的人居然是这个跟吴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我们这里是经营法国菜的，看您的样子，应该是来自亚洲国家吧，您对您的厨艺是否有足够的自信呢？”“我是中国人，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手底下见真章。说多无用，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直接露一手。”女招待仔细的打量着吴航的样子，看吴航一脸期待的表情便认为他没什么城府，而且偏白的皮肤说明他是个经常在房间内工作的人，而且手上没有长期从事做菜留下的刀伤和老茧，这些都说明了吴航还是个新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道：“那好吧，请跟我来。”说完后转身带着吴航进了后厨，中年男人和酒保也跟了进来，进去后吴航观察了起来，虽然前厅不是很大，但是厨房却足够三个人同时工作的，但是看起来现在连个助手都没有，这样的话如果真的忙碌起来，一个人负责全部的菜系还真得需要相当的实力，他们三个人站在一侧，带着看戏的样子关注着吴航的表情，随后女招待说：“这里的食材你可以随意挑选，至于菜吗，就先做个你拿手的菜吧。”看了一下现有的食材，吴航打算做一道典型的法国菜——焗蜗牛，他将工具取出麻利的摆在了案板上，带上头巾，一副大厨的风范准备就绪。然后挑选了6只大个的蜗牛，洗净去壳，再将配菜调料搅拌好备用，土豆去皮煮熟做泥与鲜奶油、蛋黄、盐搅拌备用，蜗牛肉下锅与调料配菜炒熟，蜗牛壳填充黄油再塞入蜗牛肉，然后用黄油封盖，最后将其放入用土豆泥铺垫的焗盘内，送入烤箱，10分钟后一盘焗蜗牛摆在了三个人的面前，吴航期待的看着三个人，他们三个各自都拿起了一个，用小号的叉子挑着吃，除了女招待那两个男子都一脸享受的样子，但是女招待的表情却是一会儿一个样，从脸上看不出味道的好坏。吴航表面露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开怀一笑：“好的，目的达到了，我故意少放了一些调料，连白兰地都没加，为的就是看到这个表情，要是我做的很完美的话反而得不到录用，他们绝对不会雇佣一个能带好众多客源的高级大厨，反而会考虑录用一个使他们继续惨淡经营的三流厨师。至于为什么？答案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果然，享受完美食的中年男子和酒保一脸担忧的看着女招待，但是女招待不出所料的说道：“你的厨艺已经通过了考验，可以录用，工资500美元一周，包吃不包住，上午10点到晚上8点工作，无节假日，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明天可以正式上班。”吴航略带兴奋的道:"好的，就这么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真"听了吴航的话，女招待这才意识到，接触了半天还没介绍过，于是略微抱歉的道：“我叫玛丽是这里的招待，这位是我的父亲也是这里的店长马克，这个是我的弟弟肖恩，担任这里的酒保，我们是家族经营，在这里不用太过拘束。”“哦，你好，你好”吴航一一和他们握手互识，出奇的是他们两个大男人都不怎么善于言表，给吴航的感觉反而是这个大女儿玛丽当家做主，出了厨房吴航有些渴，便要了一瓶啤酒喝，启开瓶盖吴航拇指一扣，将一个纽扣窃听器塞了进去，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吴航观察过，桶里小半下都是瓶盖，而且很久没有处理过，显然都是肖恩自己喝的，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问题，一口将酒喝了大半瓶，吴航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这家店，出了门口他一路吹着口哨回到了出租屋处，回到房间，他警戒的透过窗帘缝隙向外观察着，确定没人跟踪后锁好了房门，放开了洗澡水，本就隔音不好的墙壁，形成了天然的掩护，吴航从行李箱中取出了窃听设备走到了浴室开始了监听。不一会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觉得你这个决定很冒险，他的到来或许会干扰到我们的计划，呲~嘭！”说话的是肖恩，看来这个小伙子很爱喝啤酒，而且还是用牙咬开的瓶盖。“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我们不得不冒险把他处理掉，”说这话的一定是他的老爸马克了，想不到他是个闷骚的狠角色。玛丽思考了一会说道：“他的到来很有必要，我们计划的这么久不是没有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如果长久下去肯定会引起怀疑，毕竟我们是赔本经营，而他的出现可以很好的为我们做掩护，证明我们的确是在苦心经营着餐馆，并且他刚才做的菜我也品尝过了，典型的三流水准，这样的能力也就只能在小饭店打下手，他是绝对不会使这里的客流量上涨，而且妈妈刚才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10年前在法国留学，毕业后迷恋上了法国料理，于是留在当地学习厨艺，可惜没什么天赋白白浪费了几年时光，如今32岁流浪各地勉强混生活，没有什么犯罪前科，是个典型的老实人。”“那要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什么怎么办。”肖恩抱怨的说道。“那你就最好小心点，况且我会一直盯着他，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老爸就做了他，让他跟上个厨师一样，送他回家。计划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出现意外。”玛丽一瞬间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和野狼的凶狠。“嘿嘿”马克则在一边意味深长的阴笑着。声音到这里便没有了，看来是各自离去了。吴航坐在马桶上思考着他们的对话，首先他们的主事人肯定是玛丽，而且就他们目前来看不是三个人，背后还有个负责收集情报的老妈，只不过还不知道叫什么，他老爸马克应该是负责难搞的体力活，例如杀人灭口，肖恩没什么主见应该是负责一些零散的杂活，从他们店铺的位置来看，吴航肯定他们是一个家族式的盗贼团伙，而且用的都是假名，显然有着丰富的经验，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他们的计划一定与隔壁的珠宝行有密切的关系，既然他们计划了一年的时间，显然不是打算破门而入，而是从地下挖一条通道过去，只要不惊动警报，拿了东西再跑一夜的路，足够他们逃之夭夭的了。吴航观察过隔壁店面的存货，全是相当高级的，这还不包括没在玻璃柜中展示的贵重首饰，这是一家全球连锁的著名珠宝行，是由德国的耐德公司经营的，店长和员工都是雇佣当地的美国人，下班的时间比较早7点就没人了，难怪餐馆8点就可以下班了，明显不符合美国人的生活习惯。看来这个时间后就开始干活了，吴航不知道他们的进程和具体的方式，所以对于他们的实施盗窃的日期也不能够确定，不过他还是在网上联系到了其他的黑客，花了1万美金买到了这个珠宝行的内部构造以及建筑分布图，虽然1万美金肉疼的很，但是吴航感觉花的很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黑吃黑的计划将会使吴航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看着珠宝行的施工图吴航心中更加的清晰了，难怪他们要准备1年的时间，光是珠宝行的墙壁就有1米5厚，而且中间有2公分厚的钢板，水泥用的也是优良的加固水泥，就算是用重机枪冲击它，一时半会也打不透，其次就是内部的压力感应器了，如果墙体遭受超过6吨的压力，也就是相当于一辆轿车以100迈的速度冲击墙体，这样会一次性撞破墙体，内部的警报也会直接响起，所以如果想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成功盗窃。就只能以低效率的办法一点点掘进，如果换做吴航的话，他会选择用大钻头低速钻墙，同时还不能持续工作，上面也一定要有人盯梢，这个事情想要成功还真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想到这里，吴航也针对这个盗贼团伙做出了详细的计划，他此时的心情还真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