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尚未临身,彻骨的寒意已直指两人心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感让爷孙俩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随着一声怒吼,阵盘出现在老头手上,随着莫名的口诀,在剑光临身的一瞬间,一道青色的光壁及时的将两人的身影护在了后面。两道剑光落在光壁上,没有丝毫的声响传出,却逼的光壁直接向内凹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道细微的裂纹出现在光壁上。最终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咔嚓一声碎裂开来,两道剑光也是到了极限,也随之化为点点灵光消散开来。
“咦”这样的结果明显出乎了红脸老者的意料,自己手中的这把仙剑名为“唤雷”,乃是当年花费极大的代价请的宗门炼器大师褚实子所铸,褚实子在炼器的造诣上,在这北荒之地,他若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更何况自己这些年一直用本命精血祭炼,离那绝品灵器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刚才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击其实已经用了自己的五层灵力,以自己假丹境的五层灵力再加上这半绝品灵器的增幅,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却被这看似简单的阵盘所阻,心中对二人已升起了警戒之心。
“爹,你终于来了,快,杀了这两个无耻之徒,他们不仅从我们手中将金丹夺走了,更欲将我跟师兄杀了灭口。你可得为我和师兄做主啊”白英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伤心的摸样让人见之心碎。常山听到此话的时候虽然脸色发青,却没有制止跟纠正什么,任由白英告状。断臂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在心间化为无尽的怒火,盯着两人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恨不能将两人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
“哼,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见宝起异,怎么反倒污蔑。。。”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一把拽开,只见一道由土石凝结而成的地刺闪着幽芒从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刺了出来。如若不是老头见机的快,这冷不丁东的一下,定能将自己的性命取与无形中。转而看见红脸老者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这人还真是阴险的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还是有着一定道理的嘛,李天泽在心中恨恨的想道。
老者见连续的两击都未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倒是微微的有些意外。刚才的一击没有丝毫的前兆,更是无声无息从地底袭击,那老头居然能发现,可见其不凡。“老夫乃天剑宗执法长老昆布,既然你们将我门下弟子伤成这样,就用你们的性命来偿还吧,以儆效尤,免得到时候传了出去,说我天剑宗无人”
话音刚落,刚刚归鞘的唤雷,带着一道清脆的剑鸣声直接向两人劈来。此剑看似寻常,其上的灵纹则是玄奥异常,况且此剑被昆布如此大刀阔斧般的使来,更是让老头心生不妙。一柄巨斧直接越过老头朝唤雷劈去,整柄巨斧黝黑异常,看不出丝毫的出奇之处,轰,四周的树木尽数被余波摧毁,李天泽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飞而去,胸前的衣衫已被吐出的鲜血染红,两条手臂无力的低垂着,虽然代价很惨痛,但这雷霆一击终究是被挡了下来。
李天泽能将这雷霆一击挡下来,更是超乎了白英常山两人的想象,在他两看来,这两人的修为也就稀疏平常,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堪入目。不然的话,当初在地底山洞内,也不会如此大意,让两人给耍了。昆布也是一愣,脸色随之阴冷了下来,想他堂堂天剑宗执法长老,居然对付不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这让他如何怎样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顿时体内的灵力尽数朝唤雷狂涌而去,剑上铭刻的灵纹尽数亮了起来,一道通天的剑芒瞬间就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了里面。
两枚金色的符篆再次出现在老头手中,只是裂纹已布满了整个符篆,显然此次用完之后也就废掉了。金甲大汉刚毅出现就直奔剑芒而去。老头更是一咬舌尖,一口精血直接朝手中的阵盘喷去,一时间光芒大作隐隐形成一个小型法阵的摸样,只是还不够凝实。老头面色变了数变,再次喷出两口精血,等到这精血的补充,法阵瞬间变的凝实起来。“走”老头一拉李天泽就欲进入到法阵内。
“想走?”昆布那还不明白,这小型的法阵分明就是一个传送阵。这要是就此让两人从自己手中逃掉,如若以后传了出去,这让其一张老脸以后往那搁,在宗门内更是抬步起头来。
“茫茫天威,以剑为引--引雷诀”本是晴空,却有着一道霹雳落下,随着昆布一指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奔两人而来。两个金甲大汉刚一接近,只是稍微的被阻挡了一下,直接消失在了空中。死了死了,这次真死定了,李天泽心中如此想到,身子却是被人往前一推,半边身子已经进了传送阵里面。
老头只来得及将阵盘往面前一挡,整个阵盘如同豆腐般被切开来,老头的身体如残花败柳被风吹起,直接撞向李天泽,两人的身影一同滚进了传送阵内,随着一阵光芒闪过,两人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
唯有那在传送阵消失的瞬间传送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残留在这片山谷“总有一天,我李天泽定要让你们三人求生不能,求死不的”
昆布一张老脸乌云密布,而白衣常山两人也是一脸的惨白。“哼,回去了,你们两给我到万兽窟待半年”一听到万兽窟,两人惨白的脸色直接变成了一片死白,白英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那怕眼前的这人是自己的父亲。只两人识趣的没有吭声,只是心中对李天泽爷孙俩的恨意有增无减,只是一想到后面那充满煞气的话语,心底见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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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骨头似散架了般,五脏内腑更是随着呼吸撕裂般的疼痛。李天泽艰难的支起半边身子,看见老头在离自己不远处一动不动,强忍着疼痛一步三挪的爬到老头的身边,叫了几声未应,用手一摸,还好有着微弱的鼻息。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大堆丹药,寻了两样又是喂服又是往伤口上敷,将伤口仔细包扎好后,这才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李天泽从未恨过一个人,但看着老头现在的样子,生平第一次在心间产生了强烈的恨意以及杀意。这一男一女不仅想寻那夺宝之事,更是对两人污蔑,而那老者更是不问是非清白,就对自己痛下杀手。两人虽然时有受伤,但像今天这样在鬼门关来回溜达还是头一次。
周围全是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地是那,只能透过头顶的一方裂隙,隐隐看见天空中布满了红霞,想必现在的天色已是黄昏。老头未醒,等身体恢复些许力气后,拾了些木材就地生了火。将老头的身子往火堆边移了移,这才去林间打了两只野兔回来。
一夜无话,当老头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老头一边教着李天泽如何熟悉运用身体里的力量,一边就地养伤,仿佛日子再次回到了从前。三个月后的一天,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栖霞山的山脚下。望着眼前那一片呈七彩的山脉,惊心动魄的美深深的震撼了李天泽。
“你拿着这枚玉佩上山去找苍术道长,他自会给你安排妥当”老头将一枚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半截玉佩递给李天泽。
“爷爷,我。。。”看着眼前老头依然苍白的脸,佝偻的身子,昆布先前的一剑实在是太过厉害,直到前几天才完全将体内的剑气去除干净,心中不无担心。
“婆婆妈妈的,男儿志在四方,那来如此多的牵挂羁绊。记得入宗后好好学习修炼,定要成为真传弟子,只有这样才能习得宗门的镇宗绝学”老头说完不在理会李天泽,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只是背影说不出的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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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山峰就在面前,可无论自己怎么走,左拐右拐上上下下后又回到了原地。李天泽想起,如此仙山福地都是有法阵护住山门的,可自己在阵法的造诣实在是上不的台面,没办法找出其中的奥秘。只好蹲在山脚下的路口处等着,希望有外出的弟子从此路过,到时将自身的情况一说,保不准就将自己给带进去了,总比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好。
这一等就是三天,终于在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小童悠哉悠哉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李天泽就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小童的身边,一脸贱笑的盯着眼前之人(没错,此时李天泽的笑容在小童的眼中就是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