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去后,白羽舟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不应该答应他的,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
秋若寒倒是没太在意,他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太多也无济于事。”
二人交谈之际,李思琪突然道:“小秋,快说说那妙音仙子长得啥样?是不是像那些人说的那般貌若天仙,琴技超然?”
苏柔云知道秋若寒不是寻花问柳的人,这其中自是有其蹊跷之处,只是当听到那位妙音仙子貌若天仙,倾城倾国时,她心里便是起了攀比之心。她想看看这妙音仙子到底是个怎样美法,于是一双灵动水眸直直的盯着秋若寒,眼里有些希冀,同时也有些紧张。
此时众人的目光再次移到秋若寒的身上,秋若寒这时摇头失笑道:“我并没有见到她的容貌,至于琴技,倒是堪与大宗师比肩。”
众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好似在说:“相信你才怪。”秋若寒暗感无奈,知道今天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这群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于是将昨晚所遇一切一一道来,众人听了才略微点头,不过有人还是依然不相信,李思琪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苏柔云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你不抚琴的吗?在我面前都不曾抚过,却为她抚琴,看来你们的确是好得很呢!”
秋若寒一怔,只能苦笑,雨诗菲则是看了柳天行一眼,也是哼声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柳天行无辜再次中枪,心里无比憋屈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白羽舟这是神色凝重道:“按秋兄弟所说,这女子修为有造物的气息,以白纱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有人暗中保护,看来颇不简单。此次我们是奉命前来打探消息,弄清楚天冥教于秦淮一带的活动意图,我怀疑这女子便是天冥教中某个重要人物,而群芳院也没表面这般简单。”
秋若寒想起昨晚的种种经过,心中无限感慨,他已经确定,箫月怜八九不离十的是天冥教中人。以后遇上,是敌是友又怎样分清楚?不过瞬间想到自己的身份,如今中州动荡,大概就是分割成两派,一派是以十二大势力为首的势力,另一派自是天冥教为首,自己却是任何一派都不是,才是尴尬之人,想到这里不由自嘲一笑。
苏柔云自是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不知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便是问道:”你怎么啦?”
秋若寒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事,你别担心。”
晚风斜阳,于普通人而言,喧嚣已去,于权贵而言,正是寻乐之时。群芳院里莺莺燕语,欢笑不断,一幅纸醉金迷。只是不知道那欢声笑语之下,隐藏了多少血泪难言的事,也许这就是“道”,有白天就有黑夜,只是芸芸众生谁能真正的分得清自己到底是黑还是白?
群芳院的后院,此时却无比宁静。大厅之内,箫月怜坐在首位,她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才淡淡道:“星老,神火堂、青木堂、金玉堂还有多少时日可抵达秦淮城?”
此时下座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起身来,身子微微一躬,道:“禀小姐,若按主人的命令,明日即可达到。只是神火堂的火连城向来桀骜,这就不好说了。”
箫月怜听了神色一冷,眼中闪过寒芒,开口道:“这次不同于上次天阙城,他丢盔弃甲、损失千人也没受到惩罚。此次教主会亲自前来,他若是不知好歹,恐怕他这个神火堂的堂主是做到头了。”
箫月怜继续问道:“那些三大圣地、四大世家、五大宗门的人今日有何动静?”
星老答道:“小姐说的不错,昨夜那年轻人与那些大势力的人的确不是太融洽。今日初晨之时,太玄域、星辰宫、罗天宫、七玄宗等等大宗门的人齐至同悦客栈,发难那年轻人,那年轻人并不惧怕,依然淡定从容,并且答应了三天之后与星辰宫的幸绝于淮河之上一战。”
“哦?”箫月怜那白纱之下的容颜微微浅笑,带起一对梨涡,妩媚之至,若是遮掉面纱,此笑定能倾人城国。只听她颇有兴趣的道:“能说说当时的情景吗?他可不像是一个容易失去冷静的人。”
星老于是将同悦客栈所发生的一切细致的讲了一遍,箫月怜静静的听着,沉默了一会儿。箫月怜喃喃自语道:“虚无境,苏柔云?我倒是对你愈加感兴趣了,竟能让他如此倾心,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箫月怜的话,下座的三老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敢妄加猜测什么,只是想到天冥教内另一对此女倾心的人,只得暗暗的叹了口气。
夜风习习,下旬的九月月亮出的晚,秦淮城内,灯火通明,虽无皓月,却如白日一般明亮。淮河堤上,一无人之处,垂柳之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英布双手负立,望着南方的天空怔怔出神,大楚皇宫城墙上的那道身影始终萦绕在心间,那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时常在脑海响起。他不由自语道:“十年了,如烟,你可安好?都说相思令人老,只是若无对你的思念,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填进心间?”
就在他自语之际,一道黑影有如风一般掠过河面,朝他的方向而来。他反应迅速敏捷,身体一转,便是闪到柳树一侧,收敛身上一切气息。
那道黑影行至岸上,便四处张望,见四周无人,这才放下警惕,站在离英布五六丈远处,似乎在等待什么。
英布眉头微皱,他不知道这人来这里干什么,不过看其鬼鬼祟祟的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也不出声,静静隐藏在黑暗中的柳树下。就在这时,另一人从另一头的岸边之上走来,那人也是一身黑衣,头戴狰狞面具,仔细看去,那面具处带有一点殷红,于黑夜里显得更加阴森。那人来至,先前来的一人连忙跪下行礼,口呼:“参见少教主!”。
在那后来人的允许下,那先来之人站起身来一拱手道:“不知少主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那后来的面具人道:“三天后秋若寒与星辰宫的幸绝于淮河之上决战,我要你们派出高手于两人精疲力竭之际杀出,将这两人格杀,若是不行,杀死其中一人亦可。”
那先来之人却是依然站着不动,似是在思考什么。此时后来的面具人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连忙道:“以前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副教主给了我们任务,让我们协助箫少主搅乱三大圣地、四大世家及其五大宗门的人的视听,若是贸然出手,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我们会受到惩罚的。”
那面具人道:“我也是不能出手,所以才找你们的,看来这样的话只能作罢了。”
就在这时,那人道:“也不见得,这次云少主不也是来了吗?秋若寒与箫少主与船上琴笛和鸣的事儿传到他的耳朵里,以云少主的性格,我想······”
那面具人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不是剑副教主的人吗?若是真的引来麻烦,以剑副教主的威望,在我师父面前也是难以说情的。”
先来之人道:“属下是教主的人,只忠于教主,而少教主您是教主的唯一弟子,忠于你就是忠于教主。”
那面具人道:“你下去吧!”那人随后向黑夜中走去,消失在尽头。
只是那面具人却不曾离去,他望着天空冷冷道:“于南荒没能杀得了你,现在已经不知道你走到如何境界了,我感觉你会挡我的路,只是你终究会死的,任何人都不能拦挡我的路!”
就在这时,他突然厉声道:“谁?谁在那里?”
英布心中一惊:“难道被他发现了?不对,若是发现了就直接出手了,看来只是虚诈而已。”于是继续收敛气息,一动不动的站在柳树后面。
那面具人自语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随后向黑夜中走去,英布依然未动,不到一会儿,面具人再次折回,看了看英布所站之处,清风微动,柳枝摇摆,一切依旧,并无什么异样才离去。
过了很久,英布才从柳树后面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心里全是疑团,这些人可以肯定是天冥教的人,但是这二人的话却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叫搅乱视听?难道到这秦淮城本就是一个阴谋?不对,他们已经在这一带活动很久了,不会这么简单,应该把这些尽快告诉师兄才是。”
这时他突然想到秋若寒,于南荒时的一幕幕再次从脑海中浮现,他便是大步迈出,直接向同悦客栈走去。
同悦客栈,此时秋若寒与苏柔云等人正围坐一桌,谈笑吃喝。英布走进客栈,小二殷勤的迎了上去,笑问道:“客官请坐,吃点什么?”
英布道:“我找人!”
随后走向秋若寒他们所坐的那里,双手一拱道:“可否借用秋兄一点时间,闲谈几句?”
张牧、李锐、李思琪、张欣四人都是没说话,曾经大楚和大乾大战,双方对敌,现在虽然不是敌人,但是心里依然有些难过的坎,谁也没有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