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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道与路别

秋若寒带着颜渊来到一座大山之下。这又是一个三月阳春的日子,阳光洒下,光条条的树枝,在此时抽出一点新绿。溪水流淌,哗哗作响,林间鸟雀飞鸣,使得整个山间充满了生机。

秋若寒砍来一些树木,割来一些茅草,搭建起了两三间茅屋。过起了普通生活,而他们日常吃的,便是山间野菜以及林中野兽。

在此时,颜渊的修炼已经入门,他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来打磨自己的身体。如今他的个头,比之去年增了些许。

这一日,颜渊再次走上了秋若寒为他修炼而搭建的木桩,伊奥拳法打完,而后便又开始练剑。颜渊对于修炼一道,颇有天资。只是短短一年时间,便开始凝元。

又过了一年,他走到了凝元之境的巅峰,而此时,秋若寒开始教他阵道。阵道本就是出自天地,运转的是规则之力,只是消耗的天材地宝,可可消耗修为。如今的秋若寒,布出一道阵法,也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颜渊在学习阵道的情况下,修为便是水到渠成的倒了开辟神海的境界。神海开辟,比当初秋若寒所开出来的还要广阔,不仅如此,其神海边缘,还流转着茫茫的混沌气,似未开辟的天地。这就证明,他的神海,依然还不全。

又过三年,颜渊在开始凝聚道宫。神海是力量之源,而道宫,却是规则的源泉。

五年的时间,颜渊走到了神海之境的巅峰,半步道宫,这比当初的秋若寒,实在是胜过太多。这其中有天地规则在变化,可是,颜渊的努力自然必不可少。

这一日,秋若寒以道法凝聚出一片极其广阔的草原,为这山间又添加了一道新的风景。秋若寒将颜渊叫到草原上,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颜渊一头雾水,而后使劲的摇头。秋若寒道:“那好,从今天起,什么时候看出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秋若寒说完,拿出那把匕首,继续去雕刻。

颜渊看着站在一边的秋若寒,而后便走向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油油的,释放出了春天的味道。

颜渊在草原上走着,沉思着,秋若寒依然站在那里,他只是雕刻了三刀,却不在下手。

过了几天,颜渊虽然在不停的走,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依然还在原地未动。这一发现,令他很是震惊。他转过头来看向秋若寒,秋若寒此时靠在一棵大树下正在小憩。

颜渊眉头微皱,继续前行,又走了三天,他发现自己走出了很远,可是,草原依然一望无际。他回头一看,却发现草原青青,无任何痕迹留下。隐隐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却抓不住,似乎还隔着一层膜。

颜渊既然想不出其中关键,就继续向前走去,回头看时,依然没有任何痕迹。而这时,他没有在继续走下去,而是返回而走。就这样,他走来走去,走了一个月,在这时,绿油油的草原上,终于留下了他的足迹。

“你看出了什么?”秋若寒再次问道。

颜渊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没看出什么,可是,我走出了什么!”两人望着草原上留下的那一条小路。在这时,秋若寒微微点头,而后道:“跟我来!”

秋若寒带着颜渊,再次回到东海,这一次,他们只用一天的时间便返回到东海诸国。不过,他们走入的不是有苏国,而是大云国。

秋若寒带着颜渊走在大街上,虽是战乱年代,可是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看着自各方而来,有自各方而走的行人,他看向颜渊再次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颜渊如实答道。

秋若寒点了点头,而后又带着颜渊走向小镇,然后走进山村,然后山村小路,秋若寒再次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颜渊看着蜿蜒崎岖的山间小路,道:“一条通往村寨的小路!”

两人一直在东海诸国行走,一走一问之间,两人竟然走了一年之久。而后,他们再次回到大山之下,回到草原。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秋若寒在不断的问,而颜渊在不断的答,不论颜渊的答案是什么,秋若寒都只是点头。

此时两人站在草原的边缘之地,而这时,颜渊曾经走出的那条小道,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绿油油的草原,一望无际,不留半点痕迹。

颜渊此时头脑中很是混乱,在这一年里,他每一次都是如此,似乎要抓住一些什么,可是却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秋若寒道:“不明白的就去思考,就去做,就去探究,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找出的答案,才是自己的答案。”

颜渊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秋若寒继续道:“同一事物,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看法,便有不同的答案!”

颜渊听了秋若寒的话,再次走向草原,这一走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在草原上,留下了颜渊无数的足迹,留下了无数条路。只是这些路,不管如何转弯,不管如何岔口,都是颜渊走出的,所以是相同。

而茫茫草原没有尽头,路,便是没有尽头。颜渊走着走着,他突然间笑了。他站在草原之上,眼眸微闭,而后眉心之处,一点玄光洞开,他终于第一次开出玄妙之门。

秋若寒看着站在草原上的颜渊,而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颜渊一步迈出,便到了秋若寒的面前。

秋若寒问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颜渊微微一笑,说道:“是明白了一些东西,只是我明白的,不一定是师父明白的,不一定是师父想要的!”

秋若寒诧异的看了颜渊一眼,笑道:“那你知道师父想要的是什么?”

颜渊摇头道:“我不知道,否则的话,那我不就成了师父?”

秋若寒摇头道:“在这世上,还有三种人会懂你!”

“哪三种?”颜渊不由问道。

秋若寒叹息一声,道:“第一种是知音,第二种便是敌人,第三种,既是知音,也是敌人!”秋若寒说完,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颜渊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秋若寒知道他此时的心理,说道:“这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颜渊再次点头,只是他依然未懂。秋若寒看着茫茫无际的草原,说道:“说说你明白的东西,让为师也开开眼界!”

颜渊闻言,眼中闪过一缕光芒,说道:“不管是别人走出的路也好,是自己走出的路也好,只要是我想走的,那便是我的道!”

秋若寒点头,颜渊问道:“那师父是想让我明白什么呢?”

秋若寒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路是自己的足迹,也是各人的足迹。而道,却是万物之始,永远走在最前面,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开始!”

颜渊闻言,身子不由一颤,而后微微点头,他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时他的神海之中,四十九座道宫瞬间凝聚而成。

这道宫初成,上面已经刻下无数道纹,道纹闪烁,大道之音弥漫,无数光芒射出,整个神海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秋若寒微微点头,颜渊所凝聚的道宫,比起当初的他的确要差上不少。可是他的道宫,却是吸了无名所剩的功力凝聚而成。而无名的积累,比起现在的颜渊,自是要高上千万倍。而且,他凝聚的只是寻常人所凝聚的四十九座,而不是像秋若寒一般,硬生生的多出了一座。

只是,他这四十九座道宫所蕴含的道则极其深厚。就是比起那些大宗门的弟子,都要超之甚多。而且,他的道则,是自己凝练出来。所以运用起来,自然信手拈来。

秋若寒看着颜渊道:“到了现在,于修炼一道,为师所知道的,都差不多教给你了,以后的道,就要看你的了!”

颜渊听了,微微沉默。秋若寒继续道:“还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为师的道,是自己的道,不必得到天地的承认,只要我们自己承认便可!”这时的秋若寒,身上流转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霸气,令得整个虚空都开始震动。

颜渊顿时一惊,在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过秋若寒这等霸气的一面,此时见到,心中顿起豪迈之气,而后身子一挺,望着无尽苍穹,他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意。这战意,是对于天地,对于虚空,对于整个宇宙而发的,只因为秋若寒说过,他们的道,没有必要得到天地的承认。

这一年,颜渊十三岁,他走到了道宫之境的的巅峰。又过五年,颜渊修出元神,震动天地,而后便又成就真灵之身。

转眼间,又过十年,颜渊已经二十八岁,可是,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造物七重天,成了造物之主。当初他羡慕的秋若寒的那一切手段,如今的他,都一一能够使得出来。

这一年,他意气风发,发起了对秋若寒的挑战。只是他惊骇的发现,在秋若寒的面前,他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傅有多么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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