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众人用过早餐,便是上了虚空楼船。此次前去虚无境的有雨诗菲、秦莫桑、古飞、及其季麟。经历了众多事情后,一颗要强大的种子已在他们的心里萌芽。
秋若寒也去了,不过目的与他们不同。他只想陪在苏柔云的身边,经历过系多后,让他对于尘世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强者有强者的无奈,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快乐,所以他并不刻意去追求实力。只是他知道,没有实力,有些事情他便做不成,所以对于修炼一道,他便从未懈怠。
罗战与柳天行二人是闲不住的主儿,哪有热闹,便是往哪,更何况雨诗菲去了虚无境,柳天行又怎能不随行?
秦莫言并没有去,他觉得一个人只有内心强大了,那他才会真正的强大,神通功法有用,却不是根本。他也没有留在天下商盟,而是出去闯荡。这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很多年后,他踏上了很少有人能到达的巅峰,走过了别人走不通的路,他成了很少有人能够匹及的强者,走出了自己的强者之道。
而雨灏则是留在商盟之内,学习经商,这也是他自愿选择的。
这便是“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至于会走到哪一步,各自会取得多大成就,没人能说得清楚。
虚空楼船的速度极快,从无双城到昆仑群山,少说也有几百万里,可是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见到了白雪皑皑的昆仑群山。
秋若寒站在船头,双手负立,寒风袭来,于耳边呼啸。他向那群山眺望而去,但见群峰逶迤,山峦起伏,波澜壮阔,姿态各异,高低不同。有的笔直冲天而起,艰险挺拔,直入九霄。有的山体雄伟壮阔,朴实沉厚,山峰之上,雪花乱舞,久久不散。有的似奇兽猛立,向天嘶吼,威严尽显。有的似仙神矗立,遥指苍穹。群峰各有奇处,每每望去,滋味都是不同,但天地一色,一片银装素裹,好不壮观!
此时他思绪乍开,顿觉心胸宽广,畅达无比,这奇山异景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叫了声:“壮哉!奇哉!”
苏柔云来到他的身旁,右手伸出,直向最西方向的群山伸出,说道:“若寒,看那里,那便是昆仑峰了!”
秋若寒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但见群山深处,云雾缭绕,巍巍群山中,一座奇伟雄丽的山峰拔地而起,山峰笔挺陡直,插入九霄,不见其顶。只看到半山腰处,白云翻滚,浓浓的雾气将其环绕,显得威严神秘。
楼船进入群山深处,不多时便来到两座矗立的大山之前,大山裹上一层银装。但在两山之间,却有一道瀑布自九天而降,流入山涧,流水冲击山石,轰鸣作响,震耳欲聋。那虚空楼船不管那自己九天而降的瀑布,直接冲入其间,穿身而过。
楼船停下,众人走出楼船,眼前之景让雨诗菲等人非常震撼,与外面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相比。只见山花烂漫,碧草油油,树木苍翠,灵药盈盈生长。山脉或是拔地而起,或是懒懒的平卧出去,山间溪水渐渐,时有悦耳的鸟鸣声传出,与之交响融和,动听至极。
众人行过山前,放眼望去,宫殿楼阁巍巍矗立,散发出古朴悠远的气息。亭台水榭众多,似散落在大地上的星星,点缀这秀丽山河。宫殿远处,但见山岳悬浮凌空,仙鹤翔舞,瑞兽出没林间,景象蔚为奇观。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天鸣叫之声,宫殿上方的天空中,顿时变成青、红两色火海,仿佛整个苍穹都在燃烧。
秋若寒抬眼望去,但见一只青色、一只红色的遮天大鸟向众人飞掠而来,除了虚无境的青鸾、火凤还会有何物?
秋若寒这时第二次见着青鸾、火凤,与上一次相比,其气息更加强大了。就在这时,青鸾火凤同时扇动巨翅,一声惊鸣,划过天际,围在秋若寒身旁转了无数圈,而后又向远方滑翔而去。秋若寒心中有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似乎与这青鸾火凤天生亲近,这种感觉在南荒乌蒙山区时便有了,只是此时更加强烈。
雨诗菲同季麟几人见状,都是暗暗称奇。而苏君河却是暗自皱眉沉思,却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几人来到宫殿大门之前,此时有几个弟子迎了出来,便是恭敬的打招呼。走进大门,穿过大殿,七转八拐,便是来到一座威严矗立的楼阁之前。只见楼房前额之处,挂有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刻有“会宾楼”三字,显然这里便是用来接待客人的。这时里面走出一个弟子,望了众人一眼,然后道:“长老,境主和主母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赵东带着众人进入大厅里,但见首位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蓝衫,长发束起,剑眉星目,英俊至极,一身修为莫测,此人便是虚无境境主苏启明。女子面容绝好,身材玲珑,一身素装,与苏红玉有几分相似,此女便是虚无境的主母凌月霜。
苏柔云跑进去便是欣喜跑了过去,叫了声:“爹爹、娘亲!”
二人脸上都是宠溺的笑容,凌月霜笑道:“还是像小孩子一般。”
此时赵东向二人行了一礼,便是站到一旁,然后便是众多小辈行礼,随后退到一旁,秋若寒站到罗战之后,静静的立着。
此时凌月霜却是突然开口道:“哪位是秋若寒?”众人目光齐齐移动,皆是像秋若寒瞧来。
秋若寒向前一步,行礼道:“晚辈秋若寒,拜见伯母!”
秋若寒并不打算拜入虚无境,而且与苏柔云的关系,叫一声伯母实不为过。
凌月霜望着直立的秋若寒,心中道:“以前听云儿说他相貌普通,我还不信,却没想到不仅普通,这简直就是太普通了。只是隐隐间却有一股英气自骨子而发,有种令人倾倒的魅力,嗯,这也倒还过得去。但是这样貌与云儿站在一起,便是懒蛤蟆与天鹅,云儿怎么会喜欢他?唉,罢了,只要云儿喜欢,那就随她去吧,只是不知道人品修为如何。嗯,要考他一考,听夫君说他后面还站着一位绝世强者,想来他不会太差才是,否则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突然,一股属于造物之主的气息有如狂涛巨浪般向秋若寒涌去,空气的流动速度顿时加快,众人的衣衫此时都被鼓动,猎猎作响。
秋若寒淡然而立,《大衍周天道》和《寂灭神诀》自然流转,形成一道光幕将自己笼罩。那涌来的狂涛巨浪顿时被挡在外面,丝毫不能近其身。
苏启明先前知道妻子要考校秋若寒,静静的坐在一旁,并不言语,可是此时他却有些动容,显然秋若寒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其他人包括苏柔云都是静静的站着,显然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凌月霜暗赞道:“好小子,竟然挡住我的三层之势,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随后又加了几分力,秋若寒这时依然淡定,身上的气息也是同时攀升,这时整个大厅中气流激荡,狂风乱作。其余波殃及其他人,除赵东和苏启明之外,人人都开始运转玄功,抵挡那交锋带来的余势。
凌月霜的气势再次攀升,十指划动,天地元气呼啸,化作无边汪洋大海,大海之上,惊涛巨浪掀起,涌向秋若寒,要把他湮灭。
秋若寒巍然而立,化身山岳,任海浪抨击,岿然不动。一时间二人再次持平,二人依然淡然,只是雨诗菲、秦莫桑、古飞、季麟四个小辈早已承受不住。
罗战、柳天行、苏红玉、白羽舟四人也是出了细汗,显然还有能力承受。而苏柔云脸色微白,不如罗战和柳天行二人,但显然比其他的人高了一筹。
苏启明看了这几个小辈,暗暗点头,他早就知道雨诗菲他们这次是要拜入虚无境的,看来这几人虽然比不上玉儿他们,但是悉心培养之下,必会有所作为。
秋若寒同凌月霜依然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苏启明也是释放一股气息,将雨诗菲等人罩住,四人才松了口气。
秋若寒这时在没先前的那般淡然之色,他的神海之内,生灭图案升向道宫高空,仿佛一轮烈日悬挂,生灭图案轮转,和同奇经八脉运转的变异的生灭真元。一时间,秋若寒仿佛化身混沌,周身混沌气息环绕,化作阴阳两气,身后顿时出现山川河流,虫鱼鸟兽,二人再次旗鼓相当。
此时凌月霜的神色开始严肃,她已经用到八分气势,依然奈何不了秋若寒,一时间争强好胜之心顿起,于是力量使至九分。
秋若寒这时双臂张开,神海之内,衍星图案突然升起,同生灭图案相互轮转,秋若寒的身后早就有山川河流、虫鱼鸟兽并生。此时却是日月星辰再现,仿佛一片雏形天地,无尽的虚空神秘莫测,无边伟力涌动,恍如诸天齐临。
赵东这时也是出了一脸冷汗,而苏柔云的脸色此时已有些苍白,万世花自动浮出,散发耀眼光芒,形成一道壁垒,挡住二人的气势冲击。
苏启明这时却是皱起眉头,没想到一次试试小辈之举,却演化成如今局势,连自己都轻易插手不得,此时只要一方稍有不慎,便是要身受重伤。
凌月霜先前是好胜心起,显然这般情形也是没料想到的,可是现在却是欲罢不能。
秋若寒知道今天有些玩大了,不管如何,对方是长辈,自己与之争强斗狠,大是不该。随后暗暗引动生灭图案和衍星图案归于神海之内,生灭元力停止运转,一切恢复如初。
此刻凌月霜再次震撼,连她都不敢轻易停手,否则对方涌来的汹涌气势足以让自己重伤,可是秋若寒就这般停下,什么事也没有,显得轻松至极,他是如何做到的?
苏启明这时却是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人倒是斗得不亦乐乎,可是却苦了众人。”
这时只见罗战和柳天行躺在地上,都是气喘吁吁,雨诗菲几人在苏启明的保护之下,倒是神色比他们要轻松些。苏红玉同白羽舟也是瘫坐在椅子上,已是大汗淋漓,情况比罗战二人还要糟糕些,赵东轻轻擦额头,摇头苦笑,最轻松的是苏柔云,她有万世花保护,并没有多大的损耗。
秋若寒这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好,凌月霜却是笑道:“好啊!你修为只有洞虚巅峰,对于道则的领悟却是这般强横,云儿的眼光不错。”
苏柔云听了俏脸微微羞红,心里欢喜无比。
秋若寒连忙道:“伯母过奖了,我是借助外物之力,才勉强抵住您的滔天之势,实在是惭愧的很。”
凌月霜也知道秋若寒身上必有绝世宝物,否则以他洞虚巅峰的修为,就算是再逆天,也不可能抵抗的了一位移山填海的造物之主。不过,秋若寒若是真元不够雄厚,也难以催动绝世宝物,所以凌月霜才会如此称赞他。
罗战几人在这时也是恢复过来,凌月霜望着站着的众人笑道:“都坐下,站着干嘛?”
众人闻言,都找了相迎的位置坐下,苏启明看着雨诗菲、季麟、秦莫桑、古飞四人,温和道:“你们这次拜入我虚无境,其他的要求及其规矩你们自己于门规上可见,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们说:无论你们将来成就如何,我只希望你们勿忘根本便行了。”
此刻他有些殷切的看着几人,仿佛几人已经要出师了一般,临行前对爱徒的谆谆教诲。
凌月霜望着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又想起了陈年旧事,便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二人相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雨诗菲几人站了出来,跪在他们夫妇面前,深深地拜了几拜,随后齐声道:“不敢忘记境主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