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起床后早操都没有出直接开收拾各自的东西,按照昨晚连长的安排我们班除了要收拾自己班的东西之外还要协助饮事班装车。其实我们自己倒没什么多少东西要收拾的,因为昨天一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要起床后把自己的背窝装好就行了。
我收拾好后按照班长的要求去饮事班帮忙,走到饮事班寝室看到屋内只剩下岳欢还在收拾自己的背包。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猜想饮事班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会就岳欢手脚最慢。
“我这差不多好了,就厨房那需要帮忙。”岳欢没顾看我一眼只管怎么搞快点好去厨房帮忙,去晚了怕挨班长骂。
“我们一个班的人都来了,我就在这帮帮你吧,厨房那边也不差我这一个。”我想尽量帮帮他。
“我的水壶还是空的,要不你帮我灌壶水吧。”岳欢把他的水壶递给我。
“一壶水哪够,你没去买几瓶水带上?我听班长说到宁夏有蛮远,要两天才能到,你一壶水远远不够啊。”我赶紧提醒岳欢多带点水。
“那要不你现在给我去买几瓶,我给钱给你。”
“买个毛啊,小卖部哪有这么早开门的。”下老兵连这么久岳欢让人感觉还是那么笨。
“对哦,我忘了这么早还没开门,那就只好将就一下算了。”
“晕死,一壶水将就,你当你是特种兵啊?这么热的天没水喝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就这会忙一点,等装了车我们就没什么要做的了,倒是你们呆会到了火车站还要固定火炮。”岳欢说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一样。
“这样吧,呆会我给你一瓶水,水不够哪行啊。”
“不用了吧,你给我了你还够吗?”
“够,我买了好几瓶。”
“那谢谢了,到了宁夏我还给你。”
“行了,一瓶水而已不用客气。”
帮饮事班装好车后部队就开始发车向火车站出发,按照路线我们先驱车至一个火车站,到站后将所有车辆和火炮装上火车固定好,我们再坐另一辆火车奔赴宁夏,到了宁夏后把火炮和车辆卸下来再驱车至最终目的地,这整个过程需要两天一夜。
由于这次物资较多,有些车上装满了东西已经坐不下人了所以指挥排的战友就分散到其他班排车上就坐,刚好程英分到了我们班的车上。
自从下到老兵连后根本就没机会再听他弹吉他,让他教我就更是天方夜谈了,之前在新兵连他教过我的那一些简单的手法到现在我忘了一干二净。
“好久没听你弹吉他了。”看到程英上车后我就赶紧坐了过去。
“是啊,好久没弹了,下了老兵连后根本就没时间弹,就算有时间也不敢弹。”
“为什么?”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
“还不是因为老兵,这你也是知道的。”程英凑到我耳边轻声对我说,看样子他对连队的部分老兵也表示很无奈。
“是啊,有些老兵太他妈操蛋了。”我也凑过去轻声回应。
“真有点后悔来当兵。”开始在这感慨起来。
“怎么后悔了?”
“太累,太压抑了。”程英还是不敢大声说,当然我也不敢毕竟车里坐着老兵,万一要是让他们听见了我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还好老兵们这会坐在最里面谈笑风声,我俩坐在最外边加上车子的轰鸣声我们这么轻声交流他们几乎是听不到。
“你是无线兵还觉得累啊,就每天背着电台跟着我们。”
“咋就我们不累啊,你是没看到而已,我们刚下连那会每天要背那么多那些密码口令什么的能不累嘛!那段时间我感觉我的脑细胞都死了好多。”开始向我倒苦水了。
“你们是用脑,我们可是体力活啊!设置炮阵地那是人干的事吗?你看我两只手都已经满手茧子。”我伸手过去给他瞧个仔细。
“对了,你的手怎么样?好的差不多了吧?脸上怎么没见好?”
“手倒是好多了,脸上还要慢慢来。”关于这张脸手术的事连队除了大胡子知道以外我还没跟任何人说过,我也没打算告诉第三个人,因为我不想让人戴着‘有色眼镜’看着我。
“你这个样子去宁夏不会有事吗?”
“应该不会,我还带了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训练起来你吃得消吗?那么剧烈的运动,强度那么大,只会加剧你的伤痛吧?”程英好像开始为我担忧起来。
“没关系,反正‘卫生队’也一起去宁夏,实在不行去找他们拿点药,能顶一天是一天。”
“你可以留在家里啊,只要跟连长说一声,就你这情况连长肯定是会让你留守的。”
“我可不留守,我情愿在外面累一点也不愿意留守。”
“为什么?留守有什么不好,只要每天看好家就行了,不用训练,不用风吹日晒,多爽!”开始问起我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多去一个地方,多长点见识。”
“那为了多长这点见识你得多受多少苦,受多少累,你想过没有?”
“兵都当这么久了还能去计较苦和累嘛?想不苦不累就不会来当兵了。”
“说的也是,真想这日子快点过,两年过完就回家。”
“不是吧!这才当兵几个月你就想着退伍,第一年都还没过完,慢慢熬吧!”
真难以想像这几个月在程英身上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让当初在新兵连时意气分发的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感觉我都快不认识他了,即便和我有过一样的遭遇也不至于让他如此颓废。
“是不是老兵经常欺负你?”我试探性的问他,看他是不是和我受到了一些同样不公的待遇。
“老兵倒是没欺负我,只是我觉得部队这种环境不适合我。”有点像知识分子文艺青年在这里愤世嫉俗。
“部队怎么个环境不适合你?”
“太作做,太假了!”程英苦笑到。
从他的笑声中我也似乎能听出一些什么来,也许他要的并不多,只是想有点时间让他安安静静坐下来弹会吉他,但就这微不足道的小小想法都难以实现,也许部队是真的不适合他这种人,也许适合部队的真就是刚到部队那晚排长问我们一样:到部队是想转士官还是想考军校?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来‘保家卫国’的,那太扯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