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川吗?进来吧!”羽川推开门,夙夜在写什么东西。
“王兄……”夙夜放下笔抬起头看着他的妹妹,眼睛有些红,是哭过了吗。
“我都知道,你见过他了吧,琰月。”羽川低下头,什么都瞒不过这位王兄呢,自小时候她所有的痛只有他能看到,长大了也一样。
“是王兄派他去救我们的吗?一切都是王兄安排的吧!”夙夜轻笑不语,羽川随即一笑:“除了王兄谁还能派遣动他呢,他是那么的执拗固执啊!”
“羽川,琰月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是,有些事情,你也该想明白了。”
“恩,是啊,还是王兄明白。”
“哈哈,明白就好。”羽川释然一笑,王兄说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刚才看王兄在写什么东西,是什么呢?”夙夜走到书桌前:“你过来看,孤王拟的旨,从大臣或是平民家中选取一名女子赐予郡主封号,前往紫炎和亲,王妹过来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东西。”
“如此也好,此次和亲非比寻常,这个女子还得足够机警才行。”
“是啊,王妹养伤还要在王城多呆几天,此事就你去负责吧,如此我也放心。”
羽川一急:“我必须马上回去战场才可以,养伤在大营也可以。”
夙夜伸出指头弹了羽川脑门一下,这是小时候对羽川不听话的惩罚:“别以为我不知道,到时候肯定按耐不住,在王城修养,养好再去。”
羽川摸摸脑门:“都多大了还来这一手,疼疼疼。”
夙夜派马车送千年回半月堡,远远就看见有人在半月堡门口等候,走进了才看清是夜月,夜月伸出手将千年扶下来。
“回来了,去见过王了吗?”千年站稳了回答:“回来就去见过了,师傅为何显得如此疲惫?”千年觉察到了,一向高大的师傅,今日显得过于疲惫,身形不稳,脸上尽是沧桑,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恐怕是最近战事连连操劳过度吧,不碍事,你回来就好,来,我有事对你说。”千年随在夜月后面,夜月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为何已经有了白发,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月带千年来到禁地,打开那个那次千年取出又放回去的书《天地经》。
“师傅?”夜月示意千年别说话,打开尘封的书。千年只看见夜月手中发出一道蓝光,从书里展现出一段文字,浮在空中。
“千年,快记下来。”千年忙拿笔开始记,越记越奇怪,师傅到底是要做什么?凭自己对祭司法道的了解,师傅让自己记得是一种秘法,为何呢?约一盏茶的功夫,夜月停止施法,向千年要过记在羊皮卷的秘法。
“终于得到了,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千年,这是为师毕生的等待,也是北冥国的希望,你一定要最短时间内学会这个秘法,一切靠你了,师傅……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师傅……难道你?”夜月看着千年,居然笑了,笑的那么坦然。
“千年,师傅的寿命只有三十五年,今年就是大限。”
千年大惊失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夜月淡淡一笑:“为师年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祭司一族的最强法祭的继承人,成为大祭司测天命定国运是要付出相同代价的,正因为如此,为师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这步部秘法的出世,一直以来记录这个秘法的地方就是空白,而千年,你就是圆师傅心愿的人。”
“师傅……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啊?”
“千年,莫要悲伤,为师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啊,就让我利用最后的生命再为与做点什么吧,再过七天就是施法之日,这七天你要加油了,这次的施法有可能是改变北冥国运的唯一机遇,要抓住了啊,为师这一生都是为北冥献出的,千年,以后的祭司一族,就靠你了。”
千年不语,这些话对于自己来说太沉重了,她是在背负不起,整个祭司一族吗?不,恐怕不是,祭司是北冥国至高无上的信仰,自己这个国民口中的神女不能为师傅做下什么吗?自己已经变强了啊,为什么呢?
“千年,莫要悲伤。”夜月扶着千年肩头:“为师知道这些对于你太沉重了,原谅为师,不要悲伤。”
“恩!”千年哭着回答。
太沉重了,怎么可能不悲伤呢,这个男人是在这片冰雪之地自己仅有的亲人啊,初见时他眼中的凛冽吓到了她,冰冷的语言,连关心都是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死呢?为什么世间有死亡这一回事呢?即使再冷千年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啊,种种种种,怎么能不悲伤呢?
千年强忍着泪水,强忍着不出声的哭泣,悲伤逆流成河,合着北冥的雨,格外的忧伤。“千年,为师等不了了,看不到北冥国的未来了,你要帮为师看,知道吗?”
“恩……师傅……”
“走了,回去吧,擦干眼泪,你以后就是北冥国的希望了,如果王是太阳,祭司就是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在王身边照耀着。”千年擦干眼泪,心里极其难受,是最闪亮的星星吗?像你一样发光照耀着这片土地吗?为何非要如此呢?为什么不让最强法祭继承人做祭司呢?想保护的人?是琰月吗?是羽川口中的琰月吗?师傅……你好傻……
这些话千年并没有说出口,自己知道,没有办法阻止他,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会选择相同的路吧!
千年来到夙夜的寝宫,总感觉心里难受,想找个地方倾诉一下,公子是在喝酒呢还是在忙呢?自从回来之后,很明显感到夙夜心境的变动了,北冥国一向少有战争,这次与紫炎的开战无疑让他最伤脑筋,唉……
都走到王城的千年又倒回去,现在自己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吧,在路上无目的的游荡着,千年在思索自己进入雪域以来发生的事情,现在才只是走了一小部分吧,雨下的路才是更为艰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