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跌坐在地,双眼黯然:“对不起,月魔大人!”
夜鸣眼神微闪,却还是半蹲下身子,拍了拍银狼的肩膀,做无声的安慰。
“银狼,本尊还要谢谢你呢!”
突然,月魔的声音再次出现,夜鸣与银狼错愕的抬头,瞬间站起身子,愣愣的看着空中的一幕。
只见月魔本该消失的星光,正一点点的进入那具肉身中,原本照耀在水晶球上的月光被水晶球的残体折射,正好照射在了那具肉身中,帮助了月魔的灵魂,将那具肉身占领。
直到月魔把空中漂浮的灵魂彻底进入肉身,那本是低垂的头,猛然抬起,而那满身的伤痕也在抬头的一瞬间全数愈合。
赫然睁开双眼,眼眸中是满满的绿色幽光。垂着的手臂动了动,有些不太适应控制身体的异感,月魔低头,随着他的动作,那双绿眸也在空中划出无形的尾影。伸出食指,指尖是那黑色的雾气在跳跃。
微微轻弹,黑雾瞬间飞向那注月光中,还在不断往水晶球聚集的月光,只在眨眼间,便退回了天空,围着月光的黑色云海犹如天雷滚滚般的再次退回,月亮也恢复了往常的光晕,汇聚的星星,也再次退回自己本身驻守的位置,天空再次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异常并未发生。
银狼见此,脸上再次换上了喜悦,当下单膝跪地:“银狼恭祝月魔大人真正的获得重生!”
夜鸣微敛心神,微微弯腰双手抱拳:“夜鸣恭祝月魔大人,真正获得新生!”光在水晶球时的力量就那么强大,看来,现在的月魔,经过烈火的熏陶,倒是练就了更高的修为。
“哈哈哈!”月魔并未让两人起身,而是眼神闪过,只见那黑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窗边,抬头看着天空:“哈哈哈哈,本尊终于离开了那个鬼蜮的地方,本尊回来了!”
整个山谷,都蔓延着月魔那张狂的笑声,惊起了刚刚平复安静下来的夜晚蝙蝠,蝙蝠都慌乱的飞动着,最后全部都聚集在了这座大殿的屋檐下。他们,也是黑暗的使者。
一直跟在银狼身后的萧雨孤与花若水二人,藏身于月魔殿外我屋檐下,倒立着头透过窗沿的裂缝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两人在黑夜中的眼神都微微闪烁着。亲眼看着天空的变化,看着月魔在水晶球中消失时,心中都不禁微微舒了口气。
直到月魔爆发出来的力量,使得二人根本就无法抵挡,脸色唰的一下,满是苍白。脚尖再也勾不住屋檐,随着月魔屏退月光的那股气波,两人的身子被残余的气息击出了整个古堡,知道身体撞击在古堡外的那座黑石山上,这才掉落在地。
‘噗……’
花若水与萧雨孤各自捂着自己的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黑色的衣服上沾染了石沙,就连一缕垂落的发丝也沾上了主人的鲜血。在地上滚了两圈,就连两人的俊脸上,也留下了几条刮痕,此时的他们竟显得几分狼狈。
花若水抬起衣袖,习惯性的擦拭着嘴角,不顾地上的脏污,就这样的屈膝坐着,因为他根本就无力站起。转身看着萧雨孤:“萧雨孤,你怎样了?”他可没有忘记,萧雨孤早就有内伤了,此时面对月魔这么强劲的残余气息,似乎伤的也不轻。
萧雨孤有些苦笑的摇摇头:“没事!”想不到被封印了二十万年,再次复活时,还有这么强劲的力量。
“什么人!”在月神殿中的几人,都听见了这股异常。
月魔站在窗边,听到响动,太不就忘外走。
可是,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刚跨出去的腿,几乎变得全透明,似乎被月光所笼罩着。
有些惊讶的收回脚,这才恢复正常,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消失的腿,月魔的脸上一片冰凉。
“月魔大人!”
银狼对于夜鸣一同惊呼。
“看来,本尊暂时还不能出去!”月魔低垂的眼中看不清思绪:“夜鸣,你出去看看!”
“是!”夜鸣抱拳,纵身一跃,身影已经消失在大殿。
银狼一手抚胸,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月魔身边:“月魔大人,夜鸣大人受伤了!”
月魔双手负背,转身看着一片漆黑的外面,许久才微微叹息:“本尊想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关键是,作为一个时刻算计别人的人,总会害怕别人是否也在算计自己。
银狼蹙眉,却是抿唇看向窗外,作为妖兽,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多好还是有点视力的。
萧雨孤与花若水对视一眼,单手撑地一跃而起,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夜鸣,神情中多了几丝戒备。
夜鸣的唇色有些微的发白,这也显得他的表情一片冰冷,喉结微微滚动,暗自咽下喉间的腥甜。
三人对视,视线都不曾离开过对手。
夜风吹过,吹散了长发,撩起了衣摆。
萧雨孤附在背后的手,紧紧握着,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夜鸣,在他的心里,夜鸣,确实是最大的敌人!
花若水看夜鸣的眼眸中,满是纠结。自己曾经的恩师,却是曾经灭他满门的幕后使者,这个一直就算计了这么久的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要做什么。
夜依旧那么安静,只有那不安的蝙蝠,偶尔飞过,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这个山谷中回荡。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直到诡异安静了良久,夜鸣清冷的声音传出。
萧雨孤不语,低垂的眼中微微闪烁,附在背后的手臂上,缓缓的滴着殷红,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掩埋。
花若水眼中闪过什么,却瞬间换上以往的轻佻:“你说我们来做什么,而且,不叫你们的月魔大人出来么?”
“对付你们,有我就够!”夜鸣神情不变,嘴角却是似笑非笑的上扬着,仿佛他们在他的眼中,不过蝼蚁。
“你!”花若水看着他的眼中,再也不能冷静,自己多年亦师亦父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最大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