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头也没抬,收拾着书包。
“我看啊,那言小凉一定已经被上过了!”谭志明声调越发的高尖和刻薄。
轰!只见谭志明屁股下坐着的课桌被程宇一把掀翻,谭志明也一个脚朝天的摔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周遭的人都被程宇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呆了,都傻傻的看着,而言小凉更是惊得双目圆瞪,一张俏脸定格一般呆愣着,她还真的没有看过程宇这般的暴怒。
“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下次你敢再说试试?”程宇眼神冷漠却蕴藏着熊熊怒火,双眼直视地上的谭志明警告着。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谭志明不满的看着程宇却没有勇气站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宇从他身边走过,牵起门口言小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路的沉默,他不言,她亦不语,他的手一直牵着她的,紧紧的,五指交缠。
上了他的自行车,任由他载着,直到在万绿园停下。
她等着他问她,碧波一般清澈的双眼直直的看进了他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哀愁。
程宇拉言小凉席地坐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粉淡的脸颊和她眼里那股说不出的情绪,他心里瞬间释怀了。如果说他不介意,那未免过于虚伪,只是他知道,那是她在遇见他之前的事情,他无权责问,而他愿意忽略她的过去,或者更愿意选择相信她。
太阳卸去了光芒往下沉,微风带着凉意吹拂草面,她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的沉默让她焦燥,他在生气吗?
“我不是故意撞到他的。”言小凉两只手搅着裙摆,说出了自己的解释,“所以,更不可能抱在一起……”
“是啊,我也不是故意让她靠在我肩膀上的!”程宇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她低垂的脑袋。
“哦,你在讲条件!”言小凉猛的抬头,发现了他脸上的笑意,娇嗔道。
“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啊?”程宇双手圈住了言小凉的身子,下巴在她柔软的秀发上磨蹭,说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宠爱。
“我哪里有放火!我那是意外!”
“那我也没有点灯啊!我那也是意外!”
“可是,你可以提醒她的啊!”言小凉说起这个就生气,身子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却被程宇越抱越紧了。
“小宝,别生气了,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肩膀只会给你靠,好吗,好吗?”他急切想要她息怒的情绪听得言小凉一阵阵的高兴,那声小宝更是叫得她心里像涂满了蜜糖。
所以,她安静了下来,乖乖的任由他搂着,比起他对关于她的流言的态度,她再计较就显得太无理取闹了也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程宇!”她轻唤。
“嗯?”他温柔的回应。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我知道!”
“我是全新的!不是二手货!”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他听得认真,字字清晰钻进他的心里,捧起她的脸,他的吻深深的印下,夕阳的余光剪出两人深情的影子,拉得长长远远。
“我知道,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就说了,那是你的初吻……如果那个了,怎会还留给我初吻?”离开了她的唇,他开着玩笑。
“坏蛋!”她轻捶他的胸口,“可是,最后一道防线,我必须留给我老公!领证的那位!”
“我会努力的!”他坏坏的笑。
“努力什么?努力攻破防线?”微风已经添了一层凉意,她的双手微凉掐起他的脸颊,看着他变形的俊脸质问。
“努力成为你的老公!”他抓下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深情承诺。
“谢谢!”她感动于他的承诺,虽然她知道,年幼的感情不一定能永久,但是,他有这份心,她已满足。
“回家吧,天黑了!”
“嗯。”
高中学生的学习生活是忙碌的,一会这个考试,一会那个模拟,都是为了高考那一次。不管你是读死书的还是能灵活运用的,不管你是专项尖子还是全能型人才,都一次定生死!
所以,学校家庭齐动员,务求时刻严密监控学生们的学习情况,原本一年一度的家长会也增加为半年一次,甚至更多。
然后,言爸爸破天荒的在家长会回来后黑着一张脸。
要知道,自从幼儿园开始,言小凉每次的家长会,言爸爸每次都是风光无限的,女儿不仅是班长,学习又好,体育也好,文艺也好,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宝宝,可是,这一次……
女儿不仅被撤了班长,班主任还单独把他留下来,告知女儿早恋,要他多加管教,他一把老脸简直要气歪了。
所以,早就有不祥预感的言小凉一整个晚上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学习,连老爸开门进房都不敢走出房间看看。她知道,班主任一定会告状的。
打开房间门,瞄着老爸那张黑脸,再看看一旁坐着不停叹气的老妈,言小凉就不明白了,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吗,她的学习成绩不是好好的吗,前几名的位置还是稳稳的,不就是不当班长吗,不就是看上个帅哥吗?
深吸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走出房门,然后,闪进洗手间,刷牙,小解,做完一切睡前准备后,再吊儿郎当的挪回房间,关上房门,熄灭大灯,爬上床盖上被子的一刻,听到了客厅摔杯子的声音……言小凉无奈的意识到,还是逃不过一场暴风雨,而那一声玻璃的破裂,也让她的心情坠落低谷。
言小凉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惩罚或是其他的什么,她不知道父母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她,暴力的?民主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因为,她从小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在黑暗中,盯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能感觉到房间外父母的犹豫,终于,房门打开,言妈妈走了进来。
“孩子,女人一生的幸福最重要的是嫁对了男人!”妈妈坐到了床沿,盯着靠在床头的女儿,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