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你觉得你的死可以抵得过本王妃的死么?”这个人倒还蛮好玩,眼睛竟然是紫色的,看起来神秘不少。
“喂,冷含烟,你是来调又戈属下的,还是来让母后出静心堂的?”龙泽轩不满道,亦站在佛堂口,皱眉看向笑得春光灿烂的女子。
柳冰一时禁了声,他不喜欢龙泽轩这个主子,自小便不喜欢!
而龙泽轩亦白了眼柳冰,哼一声,问:“冷含烟,有事你让我做就成,何苦让这马屁精来?”
哦?原来柳冰还是马屁精?女子暗笑,附在柳冰耳旁,耳语几句。
“王妃,这?”这似乎不太好吧?从没有人敢如此做的?柳冰为难道。
“去吧!”女子一笑,“你总不至于让王爷去做吧?”
“属下不敢!”柳冰皱眉,这是第一个让他为难的主子呀!
“如此甚好,龙泽轩你闪开!”女子说着,闪到门口外面。
“什么?”男子却也听话地闪到一旁。
只见柳冰飞身进了静心堂,一声,“来人,大胆!”之后,人影蹿出静心堂,直奔南侧而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龙泽轩刚想问清楚,却被随后的情景唬得变了脸,因为他看到他的母后竟然飞奔向柳冰追去,身手矫健地一如十年前。
“天呀,母后好威风!”她倒没有想到,这妇人竟然会功夫!“还不快去叫你的皇祖母跟父皇去富春宫!”
“是!”龙泽轩急忙飞出数丈,突然又折回来,小声道,“谢谢你!”
“什么,我没听到!”她可没见过如此没有诚意的道谢。
“谢谢你!”龙泽轩大声道,急速向雍华宫飞去。这死女人倒也不是那么讨厌!
富春宫前数株梅正开得艳,柳冰拿了画卷于梅中飞来飞去,而太后则于后紧追不舍,一身青灰的衣下是阿娜的身段。
身材保持得那么好呀,可是生了三个儿子呢!冷含烟亦在梅下浅笑,今日她穿了一身浅红的衣,扎了个马尾,不涂脂粉,皮肤倒出奇得好!
枝上的二人轻弄碎雪,枝下的人暂接絮柳。
“大胆,还本宫画卷!”太后司徒萱面上微红,不似静心堂内惨白的面,想是追得累了。
男子并不答话,只轻轻地绕着梅枝飞舞,这是王妃吩咐的,他要好生保护王妃。
“冒犯本宫你是死路一条,只要你归还画卷,本宫饶你一死!”这柳冰何时那么大胆了?司徒萱看看树下笑得灿烂的冷含烟才明白,忽然飞下,“啪!”重重地打了女子一巴掌。
柳冰忙飞下来,跪到司徒萱面前:“回太后,是柳冰鲁莽,此事与王妃无关!”
“萱儿!”公孙慈责备的声音传来,远远地由几名宫人扶着,正急急赶来,司徒萱是出了名的刁钻,这丫头谁不好惹,偏偏去惹她?
冷含烟还在那一巴掌的震惊当中,皱着眉,听得公孙慈的话才回过神来,只见其后跟着一名美男子,俊俏的眉眼,不怒自威的神态,只眼神却不肯看向司徒萱。
“母后……”司徒萱一时哽咽,跪了下来。“十年未见,母后身子可好?”
扶起司徒萱,公孙慈眼中泛着泪花:“都过去了,只要你肯回来便好!”十年前的那段日子,可是皇宫的灾难呀!
“母后,管她作甚,她喜欢待在静心堂,只管待去!”美貌男子不屑道,他便是浩景的太上皇龙启民。“没来由得打自己的儿媳算什么,看来这十年你只记着仇恨,不知悔改。含烟,你没事吧?”
“回父皇,含烟无事。想来,母后只是一时气含烟拿了画卷才……”
“画卷,在哪里?”龙启民打断冷含烟的话,才看到柳冰手中的东西,一把夺了来,眼中泪花暗涌。“香儿!”
香儿?难道画卷中的美女是他的情人?这个倒有些意思了!冷含烟捂着发烫的脸,看来闲事还是不管的好!
“那个女人搅得皇宫不得安宁,不要在哀家面前提她的名字!”公孙慈突然黑下脸来,皱纹深绞,颤微微地指着龙启民。“逆子,逆子!”
“皇祖母不要生气!”一旁的龙泽轩忙道,瞪了冷含烟一眼,都是她才弄到今天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夺了我的画卷,让我无法思念香儿,最是该死,你们都是一体的,只有我是个外人!”龙启民一时失控恨道,“害死了我的香儿,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若不是母后拦着,我已将你千刀万剐。你们都是害死香儿的凶手,都是!”
公孙慈只觉一股气涌在心中,登时面前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见此,再也无瑕顾及太上皇的事,急奔雍华宫而去。
龙泽轩狠狠地瞪了冷含烟一眼,亦离开。
切,关她什么事?她还冤呢!冷含烟摸着通红的脸,这事,龙泽轩要负责的。
“被打疼了吧?那个悍妇就是这样容不得别人,只是,你为何会惹到她了?”龙启民轻声问,恢复了之前的淡定。
“噗!”一笑,悍妇?不过看司徒萱刚才的样子,的确像是悍妇呢!冷含烟浅笑:“回父皇,含烟无事,只一个巴掌而已!是含烟的主意抢了画卷,母后大概是极为珍惜那个画卷,才会出手打含烟的吧!”难道司徒萱整日在静心堂里对着情敌悔过?还是怨咒?好可怕的女人!
“你这丫头倒与旁人不同!”龙启民突然定定地看着冷含烟,那清浅活泼的神态怎么像极了香儿?
“父皇?”她看到了龙启民的异常,枊冰亦是惊讶的神色,到底怎么了?
“含烟可愿与我喝上一杯?”
“啊?皇祖母她……”
“你已经看出了她没事,不是么?走吧!”说完,龙启民向南而去,已经远远地走到了前面。
没错,她是知道公孙慈假装晕倒,大概是为了让司徒萱不再回静心堂的。
“王妃……”柳冰忙起身,“属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