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年少的时候，我们期待的那份很喜欢很喜欢的深情。不过是在情窦初开时，无知的执着和幻想。张涛执着的守候着那份深情，却不再幻想了。将装好的信封放进纸箱，就这样纸箱还有纸箱里的信封在张涛的心里放了几天。这几天，李雨童发现张涛总走神。有时会莫名的盯着自己看，看着她的眼里有无尽的思念和疼痛。李雨童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李雨童似乎知道了什么，是那个让他惦念不忘的人吗？张涛捧着纸箱走下楼，楼下有快递车。在填地址时，张涛想如果自己···填完地址和号码付了钱，张涛感觉胸口有些闷。算着时间应该到了，张涛在等。“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的礼物”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她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他送的礼物，张涛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信里他对她说，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要让他走，要牢牢抓住。要快乐的去过每一天，他希望她能快乐幸福。张涛放下手机，已经足够了。放弃是一种选择，选择同样也是一种放弃。只是这样的放弃和选择都是无奈何酸楚的，一张蓝色的便签纸上写着；终此一生，也许会遇到很多“喜欢”的人，但真爱只有两次······爱情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我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我曾经爱过你》·普希金李雨童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张涛的心里就像一座城堡。在城堡里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他不愿让任何人走进那里。他只一个人守在里面，他说那里很冷很冷阳光照不到那里。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希望自己能开心的生活。刚认识张涛时，张涛不理她。甚至有点赶她走的意思，李雨童问他为什么？张涛告诉她，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和他做朋友她不会快乐因为他也不知道快乐是什么，离他远些，和他走近了会伤害到自己。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李雨童想帮助这个让自己难过的人。如果当初李雨童相信了他说的话，也许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让张涛在心里留下深深地愧疚和自责，这就是成长吗？当他翻越千山万水来到世间，世人看到他都感到悲哀。只因为他这一生都没有找到快乐过，世人指给他的只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路。再有两个月这个学期就结束了，一天晚上张涛正在上选修课。手机突然亮了是家里的号码，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张涛走出教室，手机里传来的是妈妈的声音。张涛奇怪妈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回家，妈妈告诉他说是奶奶身体不舒服她回来陪奶奶去医院检查。奶奶也接了电话告诉他是这样的，张涛下了课给爸爸打了个电话问是不是妈妈回家了。爸爸也是这样告诉他的，第二天上午张涛又打了个电话回家。妈妈说要等到星期一检查报告才能出来，等到星期一下午张涛打电话回家。这次是奶奶接的电话，最后还是奶奶告诉了他。爷爷生病住院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就只剩他一个人还不知道。奶奶说是爷爷不让家人告诉他的，现在已经动完手术在家休养没什么事了。张涛在电话里沉默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爷爷有什么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在张涛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一个要强严肃不多话的人。可是每当他在电话里听到爷爷的声音却能感觉到爷爷无尽的关心，怎么会生病了。而他是在一个月以后才知道，最疼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在宿舍的通道里，落日的余晖穿过玻璃照在张涛的脸上和身上。张涛挂掉电话，看着血红的夕阳泪水映着余晖落下。张涛想起那天他从学校拿回录取通知书，那天下着雨很大的雨。从学校回来他全身都湿了，奶奶看到后就哭了而张涛看见爷爷什么也没说。他填报的学校很远很远，奶奶舍不得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爸爸妈妈知道后不同意他去希望他从读一年，张涛说他不去上大学了他想去参军。张涛想忘记一切的一切，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寻找答案。他希望家人同意他去参军，最后是爷爷说服了家人同意了他去上大学。那天晚上张涛站在雨中，雨水淋湿了他全身他感觉到他流泪了因为雨水是凉的。奶奶送他出门，爷爷没有出来。张涛说不能哭，一定不能哭。他坐在车里望着越来越远的身影，他真的要走了。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很远很远。他就这样走了，到学校后就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家人生病的事张涛自然也没和李雨童说，他只告诉李雨童暑假他要早些回去。李雨童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说他想早点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学期结束这次是他送她了，李雨童当然很开心。张涛在送走李雨童第二天就回家了，回到家看见爷爷动完手术瘦了很多。整个暑假张涛都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陪爷爷去医院复查了两次。早上张涛和爷爷坐上长途公交车，到医院后张涛闻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就感觉难受。因为他从小就经常出入医院所以对这个气味特别敏感，医院很大病人也很多。张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感觉原来生命在疾病眼里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生命的驿站，自己和所有的人是过客还是归人？大多数的人是在医院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他们的第一站。同样有一部分人要回到这里，这里也是他们的最后一站。医院里有欢笑因为病人康复了，同样张涛也听到过绝望的哭泣。张涛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虽然是夏天张涛却感觉很凉因为医院只是一座冰冷的建筑物。看着输液管里流动着的药水，这就是病人用来延长生命的必需品。爷爷说胳膊有些麻木估计是吊水的缘故，张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替爷爷按捏着手臂。曾经粗壮的手臂如今已经变细了，皮肤也松弛了。张涛再看看爷爷的手，爷爷的年代他只在书中读到过。爷爷和奶奶都吃过很多的苦，岁月仍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痕迹。记得小时候在星空下张涛曾问过奶奶人可不可以不死，奶奶说不能。他说他希望爷爷奶奶可以长命百岁，奶奶只是笑笑。那时他只有六岁，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他还可以数天上的星星还可以在奶奶的怀里睡着，什么都可以的。他摸着爷爷粗糙的手像被刀刻的一样，岁月刻在爷爷额头和手上的皱纹同样刻在了张涛的心上。走出医院已经七点多了，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这个繁华的都市，白天他是冰冷的，夜晚的灯光就像给他穿上一件闪光的衣服。各色的灯光，高楼，汽车，高架桥还有活在这其中的人都映在了张涛的眼里，水泥的皮肤钢筋的骨架可是他没有血。没有像自己一样流动的血液，在这座城市每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人们都匆忙的向前走着他们要去那里？他和她擦肩而过，你从不停留也不曾回头看看自己是否遗失了什么。站在人群中的你像个迷路找不着家的孩子，你望着匆忙走过自己身旁的人。他们的眼神比水泥的皮肤还要冰凉，你想快点逃离这个城市。回到家，张涛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想他能逃离吗？那些冰冷的触角好像又触摸到他的枕边，他躲进梦里那些触角也伸进他的梦里。李雨童打电话告诉他她和家人去了BJ，问他在家干什么？张涛告诉她和在学校时一样只是不用上课，她说想他。张涛说多注意安全玩的开心点，很快七个星期的假期像从日出到日落一样过完了。似乎高温还没有下去知了的叫声还在挽留张涛，踏上了回学校的火车，睡在中铺的他发信息告诉李雨童不要接他。他在市区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学校，放下手机，他感觉车厢有微微的晃动。可是轻微晃动的不单单是火车车厢还有自己的思绪，越晃越乱。李雨童看见他就兴奋的抱着他不放，她问张涛想她了没有。张涛只笑着摸摸她的头，李雨童不满足的非要让他说。他不想刚见面就弄得她不高兴，他扶住她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睛告诉李雨童他想她。他没有欺骗她他的确想李雨童，听见张涛亲口告诉自己他想她，李雨童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她紧紧搂着他不松开，然后李雨童告诉他她去了哪里看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说她多想和他一起出去旅游，张涛却想流浪。看着宿舍楼上挂的横幅知道再过几天新生就该报到了，他也是这样来到这里。他拉着李雨童的手走进餐馆，他有些饿了。